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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兵部几个大人:“沿海诸州、内陆江河,哪处何人可以抵挡船炮之利?若夏国仗之船舰先进长驱直入,入我大熙内陆耀武扬威,我大熙可有丝毫反制、抑或遏制之法?”兵部尚书并左右侍郎被问得脸色铁青,半晌道:“并无。”魏恒再看向朝中户部、工部几个大人:“若双方开战,沿海诸州、江河周边将会如何?”几人互相对视,摇头道:“生灵涂炭……”魏恒抬头看向高踞龙椅的季舒月,高声道:“这夏国虚实我等的确不清楚,但是能造出如此犀利之船、炮,若说他们只是占着小山头的匪类,未免太过看轻。”“当然,如今只二十几艘船,要让大熙惧他,更是笑谈。”“但现今的情形是,只这些船,便已能令大熙伤筋动骨了。虽不能当真动摇我大熙统治,然后续如何,谁又知道呢?”他深吸一口气,做悲天悯人状:“如今夏国主动与我大熙建交,结万事友好之盟,此事说来与我大熙和草原异族和亲又有何不同?唯一可虑之处,便是我是皇子罢了。”“然我生于斯长于斯,受万民供养,又怎能不为大熙尽一份力呢?小妹二弟年纪尚幼,我身为兄长,愿承担责任,前往和亲!”季舒月:小畜生!.※※※※※※※※※※※※※※※※※※※※季舒月:她只是馋你的身子!古早虐文女配【完】事关两国交往,怎么也不可能由着魏恒轻飘飘几句话就定下来,一次朝会亦无法轻易做出决断。朝上一番争执过后,眼看已经过了午,女帝便宣布退朝。下了朝后,诸臣各自回自己衙门做事,但六部尚书皆自觉留在殿中。这种事关国朝的大事,皇帝必是要留下他们问询并加以吩咐的。等了不过盏茶,就有女帝身边的贴身女官前来:“几位大人,圣上那且要好一会儿,圣上已吩咐了御膳房为各位大人摆膳,不如先去侧殿用膳?”几位老臣便知道女帝大约是要先与大皇子说话了。他们纷纷点头应了,几人慢悠悠迈步去侧殿暖阁用膳。走着走着,眼看内侍女官们距离尚远,礼部尚书就低声对吏部尚书说道:“这事……有点不对啊。”吏部尚书眼不斜嘴不动,声如蚊呐从喉头发声反问:“有何不对?”礼部尚书咂摸着嘴:“太快,太突然……陛下太笃信,大皇子来得,太巧!”其他几个尚书各自咳嗽的咳嗽,望天的望天,反正都不说话。礼部尚书左右看看,突地恍然大悟:“这是陛——”他急急住口,又不着痕迹观察四周,等进了暖阁才心有余悸舒了口气。看着几个老神在在讨论起御膳房菜色的老头子,忍不住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个个都是老狐狸!……季舒月看着几年不见,已长成挺拔青年的儿子,却没心情嘘寒问暖,只冷声道:“联合外人炮击海州,封锁港口,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魏恒站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陛下说的什么?儿臣没听懂。”季舒月手颤颤指着魏恒:“你别给朕装模作样!我问你,你是铁了心要跟她过了?!即使做了和亲皇子将来名传千古也在所不惜?”魏恒低低“嗯”了一声:“我最难受、想放弃自己时,是她鼓励我,让我重拾勇气,又教导我、栽培我……”“那是你先凑上去追在她后面叫姑姑她才心软的!小兔崽子骗谁呢!你以为我这几年没跟她通信吗?!”季舒月一看魏恒居然还说谎卖惨,气得不顾风度指着他鼻子骂。啊,失策。魏恒只得找补道:“儿臣是说,是儿臣被她所吸引,所以才慢慢敞开心扉,去主动接近她。而她只稍稍心软,便为我尽心竭力,不遗余力教导我、栽培我……”季舒月没好气:“教导的结果就是你对她产生不.伦之情?!相鼠有皮,人而无仪!”魏恒额头轻抽,面对宣雾以外的人时,他完全不见了那份阳光开朗,反而气质深沉,配上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便显得气质格外冷峻。“陛下慎言!男未婚女未嫁,哪里就不.伦了?男子能娶比自己小二十多的女子,怎么女子就不嫁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子了?”“更何况,便是儿臣此情不.伦,也不会是她教的。须知儿臣年不过弱冠,带父母而学者之,已有十四载。孰是孰非,陛下当心中有数。”季舒月被气个倒仰:“好!好!好!你果然是翅膀硬了!你自己心思龌龊,还反怪父母不教?!”魏恒还想说自己那是发自内心的爱情来着,但看季舒月这样,也怕她被气出个好歹来,遂闭口不言。算了,争也没意思。现在他是要与宣雾在一起,又不是要跟女皇争个对错高低。如是想着,魏恒在季舒月叫嚣着让他回话时,便拿出杀手锏:“我爹答应了。”季舒月:“朕绝不会让大熙出一个和亲皇子!更别说是去做什么劳什子君后!你别想——”她的话戛然而止。魏恒心里有些好笑,再次重复:“我爹答应了。他鼓励我追求宣雾的。”季舒月:!!!他疯了!然而无论魏明煦是不是疯了,在魏恒拿出他的手书后,季舒月的态度也无可避免产生了变化。魏恒又道:“陛下将来若欲将大位传于小妹,儿臣的存在便是阻挠。与其到时候再母子相残,不如趁此机会将儿臣打发出去。”“如今这件事一出,朝中之人自有聪明的。他们或许是想不到真相如何,但从朕当年与‘朱鹮商会’的交际来看,心中也自会有所分辨。”季舒月闻言冷笑:“你倒是好算计,自己得偿所愿去做了和亲皇子,却让朕来背这恶名!”魏恒听这话就知道她已是答应了,现在不过抱怨几句罢了。他低头听着,然头是低了,嘴角却扬起弧度,笑得得意又张扬。反正得了便宜的是他,让老母亲发泄发泄也无妨。母子二人谈完话后,季舒月收拾好被儿子算计成功后既失落又满意的复杂情绪,坚持见了几位大臣,在他们若有所思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讨论起那个子虚乌有的“夏国”之事。讨论半晌也没个说法,最后在礼部尚书直白的“你就是这段时间发现大皇子名望太高想排除异己才安排了这出戏想弄走他”目光中,季舒月败退了。破罐子破摔:“此事就这么定了。”……之后不过半个月,夏国使团入京。夏国使团财大气粗,又拿出了些可称得上奇珍异宝的礼物献上,入京不过一个月,就在几次女帝举办的宴席上大出风头,令京中人人追捧起夏国风物。如此再三,整整三月时间里,夏国使团算是刷足了京城贵人们的好感,之前对女帝草率定下大皇子和亲之事颇有微词的大臣们,渐渐也软化了态度。毕竟女帝如今还年轻,大皇子之前选妃之事确实声势大了点……天家无情,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