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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也说过若是银子不够使了,只管写信回去说便是,但他终究更愿意自力更生,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和妻儿,我想着我既已嫁了相公,当然是相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横竖宅子再大,我也只能住一间,睡一张床而已,还懒得打扫呢。”“不过沈四哥沈四嫂为什么也要搬出去,你们住大姑爷大姑奶奶这儿不是挺好的吗,大姑爷和沈四哥都公务繁忙,六六又还小,沈四嫂留下,彼此好歹也能有个照应啊。”他们到底隔了一层的,短时间内借居还好说,时间长了,自己都要觉得不好意思了,所以才会想着租房子的,沈四哥沈四嫂却又是为的什么,不是一家子至亲吗?季善笑道:“虽是一家子至亲,我们也没有三年五载都长住meimei妹夫家的理儿,且开了春我家恩师就要进京述职了,万一他老人家政绩优异,能擢升留京呢?那总不能也一直住女儿女婿家吧,所以我们才想着提前把宅子赁好了,省得恩师到时候进京手忙脚乱。只如今我们手里银子有限,还不够买宅子,只能以后再说了。”褚氏点头表示明白了,“倒也是,与其到时候众说纷纭,倒不如提前就把该安排的安排好。不过京城的宅子贵连我爹都知道,之前我娘说实在不行,就她出体己银子给我和相公在京城买一个宅子得了,还让我爹给说了,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当京城是天泉,一所宅子就几百两的事儿呢?所以先租着也挺好,等将来有合适的了再买便是了,沈四哥前途无量,那一日肯定不远了。”“那就承你吉言了。”季善笑着应了,又与褚氏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了,“孟二嫂连日舟车劳顿,肯定早就累了,我就不打扰你歇息,且先走了。我安排了两个mama在你们这儿暂时服侍,要热水或是旁的东西,你就只管吩咐她们便是。”褚氏忙也站了起来,“多谢沈四嫂,我送您出去,为着我们忽然不请自来,给您和大姑奶奶都平白添了好些事儿,只能过些日子,我和相公再置了酒席,聊表谢意了。”季善笑嗔道:“不是才说了不会客气的吗,怎么又来了?也别送我了,这家里我比你可熟多了,你梳洗收拾完就先睡下吧,孟二哥他们估计还要一会儿才散呢,本来他们三个就投机,又这么长时间不见,肯定是要不醉不归的。就让他们痛喝一场吧,这马上就年底了,妹夫和相公肯定要忙起来了,等孟二哥进了国子监,也得开始头悬梁锥刺股,还不知道下次三人能聚到一起不醉不归,得什么时候去了呢!所以孟二嫂多担待,别因为孟二哥少陪了你,就恼上我家相公和妹夫才是。”褚氏对孟竞又是喜爱又是崇拜,对沈恒和赵穆印象也是大好,闻言忙红着脸笑道:“难得相公能有这样的至交好友,我高兴且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恼沈四哥和大姑爷,沈四嫂就别笑话儿我了。我会备好醒酒汤等相公回来的,沈四嫂也早些歇息吧。”季善遂再次与她道了别,带着杨柳离开了。第315章值得一交弥留季善带着杨柳一路回到花厅里,果然沈恒与赵穆孟竞还没散,只喝酒的频次比之前缓多了,大多数时候都在低声说话。季善想了想,决定由得他们喝去、说去,大不了就通宵么,反正都年轻,偶尔通宵一夜也撑得住,不过她就不打算奉陪了,得回房梳洗了,睡她的美容觉了。遂与丁有才家的交代了一番,让她安排人收拾善后后,便带着杨柳,又回了自家院里去。等季善梳洗完,才想起罗府台和清溪来的家书她都还没来得及看,既是因为忙,也是因为想等着沈恒一起看,可这会儿沈恒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回来了肯定也醉醺醺的,只想立时睡觉,倒不如她先看了,再告知他便是了。便叫青梅移了灯到榻前,舒服的歪在榻上,先看起清溪的家书来。却见信上的笔迹竟与以往的都不相同,季善心里一紧,猛地坐直了身子。但随即便放松了下来,失笑起来,原来这次的信不再是沈树写的,而是沈九林与路氏口述,沈松写的,乃在家里人为了锻炼一下沈松,也是想让沈恒瞧瞧沈松有没有进步,——难怪字迹要比沈树的工整不少,却也稚嫩不少,不过以沈松的年纪,能写出这样一笔字来,要季善说已经很难得了。季善想着,已快速看起信来,看得家里大家都好,辣椒也早送到了会宁,沈恒的探花牌坊也已立了起来,当日端的是好生热闹……等等,不自觉已满脸都是笑。等再看到信上说路舅母前阵子不慎摔断了手,却是笑不出来了,好在信的末尾又说,路舅母由吴大夫给正过骨后,恢复得还算不错,只是到底上了年纪,往后那只手怕是使不得力了。季善方松了一口气,就算舅母往后一只手使不得力了,她早已是儿孙满堂,本也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况如今大家的日子都是越来越好过,越来越富足,实在忙不过来了,家里便是雇上一两个婆子下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想来以舅舅的周全,定能想到这些的,不过回头沈恒回信时,还是让他特意提一提吧,——季善至今都没有忘了当初路舅母对她的疼爱与回护,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想来沈恒自然更不会忘记。等把清溪的家书看完,季善又重新看了一遍,才放下了,拆起罗府台的信来,就见罗府台的信比起清溪的家书就薄多了,不过两张纸而已,当是想的该说的大半都已在给罗晨曦的信上写过了,没必要再重复一遍了?那给沈恒信上写的,应当就是恩师自觉不方便给晨曦看的了……季善凝神看起信来,果然罗府台信上说,上次看了沈恒给他的秘信后,他虽仍觉得不该去蹚夺嫡那滩浑水,那真不是他们蹚得起的。但他愿意相信沈恒的眼光和感觉,相信他不只是为将来的飞黄腾达迷了心,而更多是因为觉得七皇子细节见人品,宅心仁厚,将来应当会是一位仁君、明君,才愿意追随七皇子,那便追随吧,年轻人有锐气有野心也是好事,不然机遇总不会从天而降,都是自己争取自己创造的。况赵穆已经蹚进去了,分明蹚得还很深,将来一旦……他们又还有独善其身的可能性,多少也要被溅一身的泥点子,受到牵连的,既怎么都要受到牵连了,又何不搏一把呢,至少也有五成的希望博对,都还不敢去博,这辈子也别指望成什么大事儿,更别奢望什么位极人臣,名垂青史了!季善虽早料到罗府台权衡再三之后,终究还是会妥协了,毕竟赵穆始终坚定便罢了,沈恒渐渐竟也是不遑多让,真正疼爱儿女的父母说到底又有几个是能让儿女妥协的?到头来妥协的一般都是他们自己。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