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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站了一会儿,直到把眼泪吹出来,然后用力吸了几下鼻子,让鼻尖看上去红红的。她提起一口气,施展轻功从金兵头顶飞掠而过,落到阵地外。等候多时的丘处机忙迎上来,“怎么样?他说什么?”余蔓仰起头,飞快地眨了眨眼,翘着兰花指,用指尖蘸了蘸湿润的眼角,然后一言不发地登上山道的石阶。丘处机见余蔓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默默跟在后面,长吁短叹。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余蔓的尝试能够成功,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屈服是不可能屈服的,那就只有举教迁徙一条路,试想一下,还是很苦闷的。山上,重阳宫大门外。走到这里,丘处机终于忍不住,幽幽道:“你倒是说句话呀。”余蔓眼眸低垂,神情忧伤,“完颜洪烈退兵的条件,是必须交出我和靖儿。”丘处机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冷哼一声,“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今晚我去会会他。”.....................不知是白天余蔓的谈话,还是晚上丘处机的威胁,哪个起了作用,总之,次日晌午,山下的金兵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落幕,完颜洪烈留下两封信和一只锦盒,一封信是给马钰的,大概是示好的意思,那只锦盒和另一封信是给余蔓的。完颜洪烈在给余蔓的信上说,他不想她恨他,锦盒里的玉佩是他给她的信物,要她收好,后会有期云云。余蔓看完信,打开锦盒随手拿出里面的玉佩把玩,玉佩一面雕龙一面刻鹰。丘处机斜眼瞄着余蔓手里的那块玉佩,嘴唇微卷,露出厌弃的表情,被余蔓看个正着。“喏。”余蔓一伸胳膊,把玉佩递给丘处机。丘处机拂袖负手,冷哼道:“这是人家赠与你的定情信物,你给我作甚。”殿上,马钰等人的交谈声忽然一滞。余蔓撇着嘴收回手,小声嘀咕,“我看你很稀罕的样子。”“丘师弟,包姑娘。”马钰走过来,“眼下金兵是退了,可我担心,他们暗地里对靖儿下手。”“马道长所言极是。”余蔓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如,她带靖儿下山,去别处避一避,正好让她和靖儿团聚一段时日。“我打算把靖儿带到南山的芝阳观修行,为期一到两年。”余蔓沉吟,“也好。”“山上还有不少事需要善后,我暂时走不开,未免夜长梦多,就麻烦王师弟跑一趟了,我晚几日过去。”王师弟?余蔓耳朵动了动,沿着马钰的目光,看到了俊朗不凡、貌比潘......有人跨出一步,挡住了她的全部视线。丘处机瞥了余蔓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仿佛余蔓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作案的贼。“师兄,王师弟还要勤修武艺,这种麻烦事,还是我来了吧。”王处一闻言,皮笑rou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心道,跟丘师兄相比,他的确需要勤修武艺,但论悟道炼心,丘师兄似乎没有长进,反倒是退步了。====================余蔓和丘处机把郭靖送到南山芝阳观,马钰是这里的观主,平常交给门人打理。二人带着郭靖,沿路观光,走得很慢,等他们到达芝阳观时,后出发的马钰已经到了。郭靖要习武,还要完成马钰布置给他的各种作业,余蔓不想因为自己在附近,惹得他分心,把他交给马钰便离开了。和她一起离开的还有丘处机。和江南七怪一起离开嘉兴的时候,正值初春,如今,衰草连天落叶满地,已是深秋。转眼间,一年过了大半,这日子可真不扛过,余蔓在心里感叹。“不知小莹怎么样了。”她喃喃道。希望小莹和她那几个义兄一切安好吧。从南山上下来之后,余蔓和丘处机一直以一种非常冷漠的关系同路,但就是没人说分手。这会儿,丘处机听见余蔓自言自语,开口道:“前面就是嘉兴,顺路看一看也无妨,说不定他们已经回来了。”如果人没回来,接下来,他就去蒙古。“蒙古的冬天,可不好过。”余蔓轻叹,显然跟丘处机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你别去。”丘处机冷冷道。余蔓眼一眯,表情不善地盯着丘处机看了一会儿,慢慢咧开嘴角,露齿一笑,“我,偏,要,去。”“等你在大漠迷了路,被狼群追着跑的时候,可不要哭喊我的名字哦。”丘处机嗤之以鼻,回给余蔓两个字,“做梦。”饶是如此,也没能让两人散伙,就这样“聊着天”行至嘉兴郊外。“进城买几件冬衣,要最厚的那种......”余蔓自顾自地筹划,“买辆马车吧,路上能舒服许多。”“你当是去郊游?还挑舒服不舒服?”丘处机出言嘲讽。余蔓叹了口气,一脸“你没经验,你不懂”的表情。这时,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中年文士迎面走近,这段路上就三个人,分成两伙各走一边,按理说,不会有任何交集。“你是哪家的道士?”男声轻慢。丘处机停下脚步,皱眉看向路对面的青衫人,余蔓也随之驻足。“可是全真教的道士?”青衫人神情冷漠。“你是谁?”丘处机语气不善。青衫人只当他是默认了,“周伯通在哪儿?”丘处机立刻警觉起来,“你找我师叔做什么?”师父临终前,把九阴真经交给师叔保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少。青衫人的表情出现一丝变化,“你是王重阳的弟子。”“没错。”丘处机傲然昂首。青衫人似乎笑了一下,很难捕捉得到,“我来看看,重阳真人的本事传到你身上,还剩几成。”说话间,优雅出手,指如兰花。丘处机第一招接得还算游刃有余,之后第二招、第三招......很快感受到压力。“你是什么人?”他失声道。青衫人不说话,轻轻一弹指,发出一道破空之声,指力强劲。丘处机倒吸一口凉气,“你是东邪,黄药师。”余蔓在一旁扳了两下手指,黄蓉比郭靖小几岁,今年也该会走路了,黄药师不在岛上带孩子,一个人跑出来是闹哪出?不过,她很快就无暇在意这些了。丘处机渐渐失去还手之力,像皮球一样被推来推去踢来踢去,苦苦支撑,狼狈不堪。余蔓越看眼里的火苗越旺,拳头握得越近,内心充满了对丘处机的怜爱,以及对黄药师的愤怒。当着她的面,欺负......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