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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还重蹈覆辙吧?正神思不属,车帘被挑开,祁季昭问他:“到了?”顾至被唤回神,嗯了一声,伸手扶他下车。祁季昭也注意到了隔壁,他问:“隔壁几时住进了人?”顾至漠然的道:“不清楚。”装得挺像,可祁季昭比他更严肃,脸色凝重的道:“叫人去问问。”顾至:“……”他反应了一会,笑道:“房子空着本来就是给人租的,有人搬出去,也有人搬进来,你也太小心了吧?”祁季昭不赞同的看他一眼,道:“凡事还是慎重些的好,如果是寻常人家就算了,若不是,怕是以后你我要换个地方来了。”随即又打趣他:“你怕什么,又没叫你去,你还怕冷丁一开门,蹦出一个美女蛇来,勾了你的魂魄是怎么着?”顾至哈哈大笑:“难得三哥也会开玩笑。”两人才下车,门里已经有了动静,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迎出来,给二人见礼请他二人进去。这院子要比隔壁的院子大得多,顾至和祁季昭直进了二门,正中是三间明亮的大瓦房,东西厢房左右林立,院中种着两株令人注目的清雅梅树。院子布置得十分雅致,让人一眼就能猜出这里住着的是位女子。顾至和祁季昭却是见惯了的,目不斜视的进了门。屋中摆设更是富丽堂皇,摆设名贵,且薰着当世最名贵的龙涎香。珠帘一挑,两个俏丽小婢扶着个倾世妙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她生得月容皎皎,光华惊世,又兼有着柔弱堪怜的神态,更让人心生怜惜。可落在祁季昭和顾至眼里,却如同对着一棵大白菜。他二人无视她风情万种的流波,熟稔的落座。祁季昭虽然病弱,却始终是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做派,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说不出来的优雅。反倒顾至颇有些坐立难安的意思,满脸都是不耐,竟是一刻也难以消停,他抬脸问那女子:“李公子可来了?时辰是他定的,怎么回回他都迟到?”第109章怂恿那女子亲手奉了茶,十指尖尖,有若春笋,将茶盏递到顾至跟前,未曾开言,眉眼含笑,脆声道:“尚未,不过想来也快到了,还请顾世子稍安勿躁。”她说话的声音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极其清脆,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媚,仿佛一缕春风,拂走了人心上的烦恼。但她这缕春风在顾至跟前却不大好用,他根本不接茶,只弓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带了些不耐烦,还重重的哼了一声。祁季昭也眉目微垂,自顾喝着他茶盅里的温开水。没让祁季昭和顾至等多久,门口传来响动,垂苕小婢回禀:“李公子到。”珠帘挑处,走来一位身着紫袍,腰缠玉带,行走处龙行虎步的年轻公子。祁季昭忙起身行礼:“殿下。”顾至仍是懒洋洋的抬了抬眉,身子却没动,懒散的道:“你今儿可又迟了。”那公子朗然笑道:“都是我的错,刚出门就碰见了哭哭啼啼的孙大人,非要拉着我替他做主,说他儿子死于非命,着实冤枉。”顾至气得骂:“老匹夫,他倒敢。”祁季昭朝他蹙眉,问李公子:“这位孙大人是个糊涂的,怕是殿下不给他个交待,他难以善罢干休。”这位被称做殿下的不是别人,正是祁贵妃之子,当今的燕王殿下李翊。他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顾至,道:“要交待还不好说?我这不是来问顾世子了么?”顾至冷笑:“好呀,把我抓到吏部大牢里审讯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祁季昭见他如此莽撞,只能无耐的皱眉,李翊倒笑道:“不过是不相干的蝼蚁,何必为他伤了我们的和气,总之都是我来的迟,待会自罚三杯,可否?”顾至嗤笑:“你是千杯不醉,自罚三杯算什么?再说我也不耐烦听你和三哥高谈阔论,算了吧。”他坐正身子,一抬手,道:“坐吧,到底什么事?若是没我的事,那我先去转转?”祁季昭蹙眉:“元备,当着殿下的面,不得无礼。”这公子笑着止住祁季昭,道:“你我都是表兄弟,自家骨rou,且又是在外头,不必讲那些虚礼。说真的,我倒是喜欢元郎这性子,打从小时我们俩干过一架,他看我就没用过正眼,要是哪天他对我毕恭毕敬起来,我倒要怀疑他是居心叵测了。”祁贵妃是祁季昭的嫡亲姑母,而祁季昭的母亲与顾至的母亲又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是以他们三个还真是表兄弟。祁季昭也明白顾至的心思,他无欲则刚,既不想求李翊给他加官进爵,也不求李翊给他报当初的父死母丧之仇,是以对李翊从来没有好脸色。仇人之子,能有好脸色才怪。但李翊偏就吃这一套,对顾至从来都极为宽容,夹杂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因此祁季昭也不强求,替顾至向李翊告了罪,这才坐下陪侍在一侧。三人叙过寒温,李翊很快进入正题。云贵总督兴兵造反,陛下有意派人前去平叛。李翊打算请旨前往替陛下分忧。祁季昭不大赞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此举太过凶险,要不您再考虑考虑?”李翊倒是很平淡的道:“不破不立,总这么不温不火的,何时是个了局?”各人都有各自的执念和主见,祁季昭不是他,不能明白他那份不肯屈于太子殿下的不甘,做为表弟和臣子,也只能尽到劝谏的职责,至于听不听,那就是李翊的事了。顾至一挑眉:“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妨明说吧?要去云贵平叛,我三哥肯定不能去?就他那小身板根本经不起一路颠簸,都不知道能不能到的那儿。至于我么?我可没那保家卫国的胸怀。再说谁不知道我就是一不折不扣的蠢人,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可我爹娘就我这一线香火,亲都没成,孩子也没有,万一把小命交待到这千里之遥的西南,死后我有何面目去见我爹娘?”李翊朝祁季昭一笑,道:“元郎倒是自谦的很,他居然说他自己蠢,可蠢人能这么一针见血?”又道:“你这会儿拿自己亲事当挡箭牌了,谁不知道你心高眼高,若只是为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