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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目光专注地看向这个孩子,道:“阿晏,你的的母亲啊不叫李蕴,她叫秦韵,是楚王世子秦璋的长女,她生来贵胄,若是不出意外能做公主,可惜命运半点不由人,你母亲没做成公主,你也没做成公主的儿子。”李婕妤整理了陈晏小小的襁褓,轻声道:“母亲爱你。”秦韵顿了顿,又道:“母亲也恨你。”对不起。第53章急病许濛和陈昱已经在这间小房子里关了五天了,每日关着然后送些白饭青菜和清水进来,头两天还能勉强撑住,之后便越来越难熬,她很是庆幸跟着陈昱进来,否则就他一个人迟早是要被逼疯的。这几日每隔两天送进来的清水就会稍微多一些,他们便用这清水稍微擦拭身体,可天气热,都有股怪怪的味道,夜里许濛同陈昱说说话便睡了,她窝在陈昱怀里,正如陈昱所说,他们俩都有点臭了,所以也就闻不太到了。许濛伸手将陈昱抱紧,他们二人就睡在蒲席上,冰凉凉硬邦邦,只能互相取暖,许濛看着眼前的一团黑暗,莫名地还挺开心,这种感觉就像是这世界的角落里只有他们二人一样。次日醒来,室内虽然阴暗但是总有些光线,她推了推陈昱,道:“殿下?”他们白天要么就是下棋,许濛已经输了三百多个荷包出去,一局都没能赢,要么就是说话,陈昱同她讲书,许濛会说说自己见过的各地风光,说寂寞,是有点,但二人畅谈,颇为投契,也能让这幽居的日子过得有意思些。许濛原想着今日还要找点事情来做,要不试探着出门看看。这院子里皆是被派来的守卫,她想着哪怕去求求情,出去转转也成啊。再者,许濛看向了角落里的恭桶,这恭桶也满了,总要拿出去倒掉。她推了几下陈昱,只见陈昱依旧睡着半点反应都没有,许濛有些紧张,她立刻附上了陈昱的额头,温度很高,借着不太亮的光线,只见陈昱脸色潮红,再一摸身上,浑身发抖,许濛心中一跳,这又冷又热的症状,怕不是伤寒。伤寒是要死人的,许濛着急了,她跳下床榻来回行走,细细想来从进到这暗室中每一天,送来的东西皆是殿下安排的后手,应当不会有问题。那为何陈昱还会生病呢,许濛看向床榻,心中了悟,是了,这床榻上连褥子都没有,只有一床蒲席,她有时候白天醒来衣物都裹在她身上,可见陈昱晚上睡觉颇为照顾她。吃不好睡不好,晚上着凉,心中有事,怎么可能不生病呢?许濛伸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心道:一定要冷静,现在决不能让太子殿下就这样病下去。许濛上前,摸了摸陈昱的额头,低声唤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陈昱晃了晃头,似乎是叫梦魇住了。他想要睁开眼睛,却有心无力,他身体忽冷忽热,思绪却莫名的清醒。他心中大叹,这次圈禁,他留了不少后手,虽进来得仓促,不能一一安排妥当,却也不过是吃点苦头,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生病,难道是老天同他过不去。许濛见陈昱实在难受,她找了些清水喂给陈昱,然后坐在榻边看着陈昱。她此时心中意外得冷静,心想,殿下的病原因不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来的,也许昨夜就有了症状,只是她没发现罢了,若真是伤寒再耽搁下去,怕是连命都丢了。许濛看了看这暗室,又看了看窗外,她想也许有些人正想着让太子死在这鬼地方,不过追赠一个谥号罢了,何乐而不为。想到这里,许濛把心一横,不,决不能让太子在这里死去。许濛此刻没想到小彘阿苍,没想到阿爷和阿满,甚至没想到自己的命,她只是想起了玄武坊家中的那只灯笼。她轻轻地笑了,摸了摸陈昱的脸,贴近了道:“殿下不要担心,你不会有事的。”此时陈昱微微张开眼睛,看着许濛走到了门前,他想要张口说让她回来,可是怎么都说不出话。许濛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大门,外面阳光明媚,守卫刀剑斧钺出鞘,皆怒视许濛。为首者乃是一位着甲胄的中年男子,他本就觉得看守太子是个苦差,原想着装聋作哑罢了,却不想紧闭五日的大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出来的是个形容皆乱身着青袍的小宫人。“陛下谕,太子圈禁豹苑,你这小奴,所为何事。”许濛跪倒在门前,重重地磕头拜下,只听砰得一声,许濛眼前一黑,她额上流血,肃然道:“太子殿下发起高热,不省人事,请将军延医诊治。”那将领迟疑一瞬,本能告诉他这事不插手最好,他道:“吾等不过行守备之责,此事不敢做主,不如禀明陛下,等候陛下的诏令。”不,不可以,许濛想到陈昱衣襟上的血,她便知道魏帝现在也是情况不明,等着魏帝的诏令,只怕陈昱已经住进他的陵寝了。许濛又是一拜,额上鲜血缓缓淌了下来,道:“殿下病情危急,若是耽搁,恐延误病情,请将军早做决断。”许濛已经感觉不到自己额头的疼痛了,她其实拿不准这守卫的将军是哪一方的人,所以不敢请他来私下商量。不过想到太子圈禁在这里,周围的探子一定很多,所以她兵行险招,逼迫这位将军为陈昱找医者。既然陈昱已经病成这样,与其让他无声无息的死了,倒不如把这事揭出来,谁也别想私底下动手。那将军仍旧犹豫,许濛见了一咬牙,又是一拜,额上的血流进了眼睛里面,将她平日可爱的面庞变得狰狞起来。“将军,当今陛下仁德慈善,虽对太子殿下有所误解,然太子乃庞后所出,中宫嫡子,身份显贵,若太子有错,陛下自当降下惩罚,可若太子有恙,以陛下仁善,怎会不心疼。请将军先为太子殿下请来医者,再将此事禀报陛下,两相皆不延误,将军何故踟蹰,莫非……”见许濛还要说下去,那将军忽然道:“够了。”在众人呆愣之际,许濛起身走了下去,来到那将军面前,跪了下来,又道:“将军与小奴皆是尽忠职守,同病相怜罢了,小奴今日愿以一条贱命求将军,请将军为殿下延请医者。”许濛又是一叩头,她的每一个叩头都结结实实砸在地上,她甚至望向了那将军腰间的佩刀。如果,如果他一意孤行,许濛只能把这件事闹大了,她心中澄净,居然半点都不害怕,她只是觉得,决不能让陈昱就这样死了,死在这里。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在她准备起身夺刀,想要用自己一条性命震慑在场人时,忽听一人道:“回来。”许濛呆立当场,转身,之见陈昱站在门口,他又道:“回来。”陈昱伸手,许濛起身,连自己头晕眼花都顾不得了,她一步一步走向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