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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原本有些事情,陡然明晰起来。下一瞬,他便是惊抬起双目,望向永和帝。永和帝却是望着他,满脸的失望,摇着头道,“朕自认算得一身清明,如何就能生了你这么一个东西?不只是蠢,还贪欲甚重,哪怕是到了此时,董大荣一介莽夫尚且知道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之理,你却还一味地推卸责任,不敢承担自己的过错。”“父皇,难道那小江,还有萧覃都是.......”萧奕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目光在萧覃和魏俨身上一一掠过,是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没错。”永和帝却是承认得异常爽快。“魏俨在朕身边伺候多年,他又最是个滑溜儿的,你当真以为你们拿捏住了他的夫人,便能引得他背叛朕?就算他逼不得已,确实对朕下了毒,可却也是想了法子,偷偷知会于朕。他知晓朕的性子,定是会网开一面,饶了他。再将功折罪,配合朕演了一出戏......还有小江、慧嫔,老五......一步步,都是朕给你布下的局。可是,老四啊老四,你若是存心本正,又如何会被这些所诱,一步错,步步错,走到如今这一步?”事到如今,永和帝自然不会瞒着他,虽然是轻描淡写,但个中惊心,处于当中人,如何不知?“老五......”萧奕抬起头,咬牙望向萧覃。萧覃却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先是请示一般望了永和帝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才是略一沉吟,转头望向萧奕道,“四哥,这些种种,我皆是听从父皇的安排,还请你莫要怪罪于我。只怪四哥以己度人,从不知皇弟是何许人也。其实,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们争那个位子,我所求,不过一身平安富贵,抱负于国,而二皇兄为人敦厚仁义,这般风范,于国于民都是好事。”话到此处,还有什么好说?萧奕嗤笑道,“说得动听,不过是争不过,所以便软了骨头,选择了依附罢了,恭喜你,如今看来,是跟对了主子,就是不知道,往后,你的主子是不是看得惯你奴颜婢膝的模样。”话自是很不好听,永和帝蹙了蹙眉心,眼底已是冒起了怒火,萧覃反倒平静得很。“够了!老四,你自己行差踏错走到如今,可是旁人帮你做的选择?可又是谁逼着你?还哪里来的资格来指责旁人?”永和帝怒道。萧奕这会儿已是有些灰心丧志了,“儿臣知道,儿臣是让父皇彻底失望了。当然了,父皇对儿臣,从来也没有什么期望。不过,事到如今,儿臣做都已经做了,按父皇所说,也没有什么好申辩的,父皇尽管直说,想要如何处置儿臣便是。”------------第550章发落“左右,如今儿臣母妃已经没了,王妃也已身故,府中,不过就一个侧妃,一个稚儿,只盼父皇念在血脉亲情的份儿上,好歹饶过他们的性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父皇尚且能够宽恕穆王妃,想必,也不会独独为难儿臣的妻儿吧?”萧奕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永和帝却是听得面色铁青,抬起手,颤巍巍指着他道,“你个逆子!事到如今,还不知错,居然还要拿你的妻儿要挟朕?你放心,朕若果真要杀了你这逆子,你人头落地之时,朕反倒就会承诺保你妻儿一世平安富贵。若是如此,你可安心赴死?”永和帝气急了,说到后来,拍了手边台面,更是岔了气,便是又咳嗽了起来,这一咳,便是惊天动地。萧奕白了脸,却不是担心他父皇的身子,而是因着方才永和帝的话。知子莫若父。萧奕方才那番话的本意可真不是想要慷慨赴死,为他妻儿求情的意思,而是想要借着他府中孤儿寡母,无人照料,还有让永和帝看着他已故母妃的情面儿上,对他从轻发落的意思。却没有想到,打错了算盘。他不过撅了撅屁股,永和帝这当爹的,便知道他要干什么,转眼就揭穿了不说,看样子,还气得不轻。方才那话,也不知是气话,还是当真的。要知道,君无戏言,若是果真,那……永和帝一咳起来,便是没完没了一般,后殿的郑皇后有些坐不住了,只顾忌着前殿群臣尚在,只遣了素英去前面询问。都知道,这位姑姑是凤藻宫的掌事宫女,见她从后殿来,殿中诸人便立刻猜到郑皇后就在后殿。萧奕见状,便是双眼一亮,一边膝行向前,一边冲着那与后殿相隔的六扇紫檀木底座屏风大声喊道,“母后!母后救命啊,母后!哪怕是看在儿臣这么些年,在母后跟前尽孝的份儿上,还请母后替儿臣美言两句,好歹让父皇对儿臣从轻发落吧!母后!”都知道郑皇后自来宽厚慈和,而且,永和帝对郑皇后的话,总要给两分情面儿。只要郑皇后开了口,那至少永和帝也要宽宥一二的。却没有想到,不等后殿的郑皇后有什么反应,永和帝已经怒声道,“你给我闭嘴!你这个逆子,事到如今,还有何颜面请你母后为你求情?朕告诉你,找谁都没用,如何处置你,朕说了算。”永和帝一边说着,一边急喘着气,可神色却也很是坚决。萧奕怎么说,也与永和帝做了二十多年的父子,不说对永和帝的性子全盘了解,但却还是知道永和帝一旦铁了心,便也不会轻易更改了。当下,只觉得五雷轰顶,最后一丝力气抽尽,身上一软,便是瘫倒在了地上。永和帝望着他,眼中的失望岂止万千,“都说,养不教,父之过。你如今这般模样,说到底,朕也有责任。松竹小筑已是修葺好了,从今往后,你便好生待在里面,反省你这半生过失吧!这般,也算了了你与朕的一场父子缘分了,朕死时,也用不着你来送终,去吧!”说着,便已是一挥手。这便是终身圈禁的意思了。“父皇!”萧奕一声泣喊,已是满眼的泪花,也不知是想起了这终将斩断的父子之情,还是畏惧自己后半生的生活。奈何,永和帝对他已是太多失望堆积后的绝望,默默转过头去,闭上了眼,再不看他。只是,有些疲惫无力地抬起手来,轻轻挥了挥。边上侯着的锦衣卫便是上前来,不由分说将萧奕架了起来。哪怕他哭得声泪俱下,喊得声嘶力竭,永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