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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宽大的衣袖就往林木森面前伸。男人垂眸看了两眼,女子的衣袖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又探出鼻子闻了闻,也是什么都没闻到。即便什么也没有,也未曾闻到什么气味,但他还是坚信自己的眼神,他不可能看错。这姑娘刚才一定对章青云做了什么。他早该想到的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表面看似柔软,其实内里遍布利刺。你最好别惹到她,不然她一定会扎疼你。男人弯唇轻笑,“本王料想你也不敢做得太出格,多半是一些让人痒痒,或者腹泻的东西。”这男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居然猜得这么准!女子长睫扑闪,撒下一片阴影,一双大眼睛灵动逼人。“殿下今日怎么了?说的话臣女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她无辜地眨眨眼,仍旧摆出一副困惑非常的表情。“本王知道你一定听得懂的。本王喜欢小心眼的人,睚眦必报才像是本王的女人。”叶世歆:“……”——太后寿诞,举国同庆。皇帝和后宫嫔妃们相继给太后祝寿。接着就是各位皇子和公主们。众皇子绞尽脑汁给太后送奇珍异宝。礼物送的一个比一个名贵。轮到晋王殿下时,他却只给太后送了十多株自己精心培育的忍冬花苗。“皇祖母,这是孙儿精心培育的忍冬花苗。孙儿知道皇祖母喜好园艺,没事儿就在宫里培植花木。这忍冬花适应性强,耐寒耐阴,更耐干旱和水湿,极易养活。是南境一带的家家户户都会种植的花木。忍冬花可入药,一身都是宝贝。花开时金银交错,美不胜收。这花给皇祖母养,最合适不过了。孙儿祝皇祖母福寿万年,安康常健。”太后信佛,又好园艺。平日里不是礼佛就是打理那些花花草草。晋王殿下的礼物无疑投其所好,深受太后喜爱。这是花了心思的礼物,比起那些金银玉器,这些忍冬花虽不名贵,却意义非凡。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还是森儿有心,皇祖母定会好生培育这些忍冬花。”大概是皇帝和徐贵妃的意思,林木森特地带叶世歆见了太后。太后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瞅着是很好相处的人。叶世歆不知道这是不是表象。毕竟这深宫里的女人最会演戏。“臣女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万寿无疆。”徐贵妃悄悄地给太后递话,“皇额娘,这便是森儿未过门的王妃。”“好孩子起来吧,是个伶俐聪慧的丫头。”她亲切地看着叶世歆,“未来孙媳妇,你准备了什么礼物送哀家呀?”叶世歆一早便有所准备。她差人将自己精心培植的两盆翡翠兰呈上来,轻声细语,“太后娘娘,这是翡翠兰,此花富贵高洁,花香不仅醉人,而且可以保持久久不散。臣女祝愿太后娘娘同这兰花一般福泽长存,仙龄永驻。”太后笑容满面,“你这孩子定是和森儿一早就商量好的,专会讨哀家开心。哀家重重有赏!”叶世歆:“臣女谢过太后娘娘!”皇子皇孙们给太后一一祝寿后便是歌舞秀。一大群人觥筹交错,气氛欢腾。“寿宴结束后别着急走,本王有事同你说。”晋王殿下端着酒杯,偷偷和叶世歆咬耳朵。此举落在外人眼里却是说不出的暧昧。叶世歆点点头,嗯了一声。苏烟倪看着对面的两人,心里说不出的苦楚。哪怕她再嫉妒叶世歆,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格外的登对。即便对方连脸都没露。赐婚圣旨都下了,不日就举行婚礼。难道她当真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苏烟倪仰头灌下烈酒,胃里火辣辣的灼烧感纠缠不休,心头苦涩难耐。——寿宴结束后,叶世歆寻了个理由便让父亲叶方舟先出了宫。自己则在悄悄等林木森。林木森跟太后道别后便将人带离了慈宁宫。“殿下要带臣女去哪儿?”“你回京数月想必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京城吧,本王今日便带你去见识一下真正的皇城。”为避人耳目,两人走的是小路。一路上都没见到几个宫人。两侧高墙耸立,砖红色的檐角径直伸向天空。一阵微风吹过,风铃发出阵阵清响。偶有几只飞鸟盘旋在天际,可转瞬间又消失不见了。四月,白日里春光无限好,太阳暖意融融。可到了晚间却有丝丝缕缕的寒意环绕在四周,叫人忍不住拢紧衣裳。林木森带叶世歆登上了城楼。也不知是不是他提前安排到了。偌大的城楼竟无一个侍卫看守,空旷异常。高楼之上,风声尤其大,呼呼拉拉迎面刮过来,卷起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这是望远楼,是京城最高的一处城楼。站在这里,整座皇城尽收眼底。”城楼高耸,从高处往下望去,屋宇林立,街巷阡陌纵横,倏然变得渺小了许多。街市华灯璀璨,行人来往不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整座皇城恢宏气派,繁华喧闹,竟多了几分烟火气。叶世歆来京城数月,早就见识了京城的繁华奢侈。比起南境,这座城富丽堂皇,不知道气派了多少。只是她从未整体看过京城。她置身街巷之中,双眼看到的景致总归有限。可现下却大不相同。她身在城楼之上,视线开阔,一览众山小,整座皇城渺小统一,统统匍匐在脚下。这京城也有它的另一面。“景致如何?”“甚好。”“好在哪里?”“哪哪都好。”林木森:“……”男人哑然失笑,压低声音问:“这可还是你憧憬向往的皇城?”站在高处,夜风吹起叶世歆的鬓发,她抬起手去理平。在她眼前的这些屋宇,这些街巷,这些城楼,它的确是皇城,可又似乎不是她过去所憧憬向往的皇城。林木森之前说她可能会失望。而今她的确失望。京城固然繁华热闹,可尔虞我诈不断,勾心斗角不断,猜忌陷害不断。入京数月她早已见识到了繁华假象背后的阴暗。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一定不会踏进这座城。年轻的女子静默一瞬,抬眸反问:“是与不是重要吗?”在她看来一点都不重要。反正她都已经来了。还背负了这么一桩婚事。也不知道何时能够脱身离去。男人坐在护栏上,对着夜风诉说自己的心事,“我生母是徐家长女,被外祖送进皇宫,被迫与恋人分离。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她总是郁郁寡欢,极少笑。时常一个人登上这城楼,眺望远方,一站就是半天。我那时年幼,不懂母亲为何总是登高望远。很多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