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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而易举,绕了好一会儿,玄狰才在一个隐蔽而荒废的废弃宫殿停下。他转身看向白秋,低声道:“就是这里。”他将她的尸骨锁进匣子里,放在最阴暗偏僻的地方,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主人发觉,不会勾起他的痛苦记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刚刚解封的烟尘味,也无任何东西被挖出的痕迹,可见这里应该无人来过,玄狰说:“江文景应该还没有找到这里来,我们拿了便……立刻销毁吧,便再无任何掣肘,可以直接去杀江文景。”白秋站在原地,双眸乌黑透亮,暗暗磨了磨后牙槽,快步上前。“我来开。”她按着玄狰的指引挖出那棺木,将泥土拂去,这棺木上用无数的铁钉钉住了,外面还上了锁,白秋挥剑一劈,锁头应声而落,她蹲在地上,撬开铁钉,手指停留在棺木边沿上,迟迟没有推开。自己瞧自己的尸骨,实在是荒谬。但为了青烨。白秋一拂袖,棺材盖应声落地,震起一片烟尘。“怎么是空的?!”白秋手一抖,腾地站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里面,蓦地转身看向玄狰,“怎么回事?”玄狰也一脸难以置信,用同样震惊的眼神看着白秋,两人同时有了不好的揣测,如果真被江文景发现了……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白秋握紧了剑,抿起唇,快步往外走去,宋颜和玄狰同时一惊,谁都没来得及拉住她。——立刻杀了江文景!白秋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不能再给他任何时间,她一路沿着长廊狂奔,寻找着江文景的身影,却在一个拐角处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被撞得一个趔趄,随即被人紧紧地按入了怀里。“小白。”第77章尸骨熟悉的清冽嗓音,声线冰凉而低沉,尾音带着一贯的懒散,是她听过无数遍,连做梦都会梦到的……青烨的声音。白秋没有抬头,被他按着后脑,撞到他的刹那就僵住了。脑子“轰”的一声,直接炸开了,瞬间噼里啪啦,火花四溅……直接把她给炸傻了。敢动吗?不敢动。而且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啊!!!白秋真的有点懵了,比之前哪一次都要懵,偏偏抱着他的人似乎也很惊讶的样子,手上的劲道带着些许怒意,把她死死按在怀里,余光瞥到飘过来的白色阴灵,手臂搂进她的腰,便往黑暗中闪身而去。白秋被他带着往角落里一躲,一阵眩晕中,背脊又被他死死地抵在身后的石墙上,他低着头,眼底翻涌着磅礴怒意,阴沉训斥道:“谁许你过来的?!”白秋茫然地望着他,看到他眼底的血红,忽然一个激灵,清醒了。她过来,是为了他,也是瞒着他的,但是他过来了,就是涉险了。白秋冷笑一声,蓦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反问道:“谁又许你过来的?!”“……”青烨一噎,眯起眸子盯着她。谁许他过来?他过来何须旁人允许?这本就是他的地盘,反倒是她,她才应该乖乖听话,老实躲在他身后,这么肆意妄为,说的是陪着白禾继续聚聚,就聚到这种地方来了?白秋问得理直气壮,看到他阴沉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生气的,而且并不认为她的做法是对的,又连忙抢在他开口之前,又不甘心地质问道:“为什么你能过来,我就过来不了?”“为什么你能杀江文景,我就不能杀他?”“为什么每次出手的都是你,我的修为也是我自己努力修炼来的,我就应该躲在你身后,什么都不做吗?”三个问题,连珠炮弹地对着他砸了过去,她说到最后,眼眶已有些泛红,恨恨地瞪着他,又不甘心地咬牙,“我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保护你一回吗?”他现在一来,她就彻底乱了。她会害怕的。白秋这段时日瞒他瞒得辛苦,她也不想瞒啊,她只是担心他……越想她越委屈,就这样望着他,杏眸里逐渐漫上一层水汽,眼看就要掉下一颗水晶珠子来。青烨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沉沉盯着她红得像兔子的眼睛,薄唇抿紧,眼底有了一丝疼惜。“小白。”他叹息道:“我不会有事的。”“那你为何不让我来?”她说:“我也不会死的。”“死”字让他睫毛飞快地颤动了一下,像是被触及了不好的回忆,青烨撑在墙上的手逐渐握紧成拳,冷声道:“你从前认为自己不会出事,后来你就……不在了。”她就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亲眼目睹她如何成为一具白骨,等了千年才等到她,怎么能让她涉险丝毫?白秋也是一噎,两人互相冷冷瞪着对方,就这样僵持着,坚定对方才是错的,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许谁先跑。这是他们第一次挑破这样的事,也是第一次这样急了眼,连对着彼此的脸色都变得如此之差,仿佛这不是一对璧人,而是一对水火不容的冤家。“唰”的一声,是破空声。白秋瞪大眼,看到那抹白影飞快地掠来时吓了一跳,连忙抱紧青烨,身子飞快地一转,背对着那只阴灵,手中剑锋一挽,瞬间拔剑挥出一道冰冷的剑气,剑意磅礴,劈向掠来的凶猛阴灵。与此同时,青烨抬手,一股黑气从掌心冒出,宛若一个黑色的无形小球,将那阴灵罩了进去。剑气“铿”的一声,劈到了黑色的结界之上,瞬间消弭。青烨抬手将那缩小成豆丁大小的阴灵捏在掌心,低声道:“别杀,杀了会惊动江文景。”他一抬掌,掌心已出现好几粒黑色的小豆粒。——都是他一路慢悠悠地晃过来,顺手抓的阴灵。白秋看得目瞪口呆,能活捉这玩意儿,而不需要绕着走,也真的只有他这样逆天的实力可以办到了。白秋的目光却顺着那黑色的小豆粒,滑到他指缝里隐约残留的血迹上。血,又是血。他到底为什么总是有血?她真的是要气死了,偏偏这人也瞒着她,虽然他和她的性格一样,都是为了对方才藏着掖着,都是同一种不爱多说、只默默做事的性子,可两个这样的性子碰在一起,简直是要比谁先急死谁。她气急了不知说什么才好,恨恨地锤了一下他的肩,咬唇道:“我宁可你喜欢我少一点,别对我这么好。”他垂下手,低头看着她,唇角掠了掠:“小白值得。”一句“值得”,又差点让她哭出来,白秋扭过头,默默抽泣一声,在他的视线之下,慢慢蹭到他怀里,还是用最依恋的姿势抱紧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