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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于他而言,这个世界几乎就是非黑即白的,只有想做的,想杀的,和不该做的,不想杀的,偏偏没有其他迂回的选择。他下意识排斥任何委曲求全,任何挑衅他的,一个都不会放过。小白偏偏就不如他走。他说:“谁都打不过我。”白秋:“可是你会疼。”他冷笑道:“我哪里都不去,该疼也会疼。”她理所当然地反驳道:“但你会好受些。不管有没有我,该活的,还是死不了,但没有我,你每天都活得不开心,这就是区别。”“……”他一时无言以对。白秋又顺势往他身上爬了爬,把他抱得紧紧的,想了想,她又扯过一边的一条藤蔓。那藤蔓早就认得白秋了,被她一扯,像没有生命的绳索一样,乖乖地躺在她的掌心。白秋当着青烨的面,把小藤蔓缠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又抓起青烨广袖下的手,缠了好几圈,打了个活结,然后笨拙地用牙齿咬着,缠住她的另一只手,把自己一双手起来。她捆自己捆的很努力。青烨就这么看着她,表情越来越古怪。白秋仰起头,对他晃了晃被牢牢绑好的手,斩钉截铁道:“我已经囚禁好自己了,来吧!”“来狠狠地虐待我吧!”白秋真的豁出去了。脸也不要了。只要他不乱跑,只要他不在身体虚弱的时候去搞事,丢人就丢人吧,反正都是夫妻了,丢脸也丢不到外人面前。白秋这辈子的节cao都不要了,换这位老哥乖乖地留下来陪她。她都已经这么努力了,还在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青烨,就差躺平了,青烨古怪地盯着她,最终扭过头,露出一丝憋不住的笑容来,转瞬即逝。小白太可爱了些。他伸手搂住她的腰,抬手将那条缠在她腕间的小藤蔓扯了扯,直到真正地绑好了,才蓦地弯腰,额头盯着她的额头,将她往后压在床上。他低头吻着她的眉心,一点点到额角,再到头发,喉结滚了滚,声音微微嘶哑,含着强烈的克制,“小白今日……勾引成功了。”话音刚落,她又抬头猛地叼住他滚动的喉结。“……”青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顿住,像是凝固了一样,就这么仰着脖子,一动不动地被她叼着喉结,像是小兽被咬住了命脉一样。被咬住命脉的他,又感受着颈间酥麻的触感,迟迟把她推开,就是不排斥,似乎还等着什么。白秋于是又用钝钝的牙磨了一下。这一磨,又感觉他颤了一下,抱着她的那只手臂又下意识用力勒住了她。“青烨。”她叫他的名字,水眸亮得似星星,他挣扎了一下,用手按住她的额头,遮住了她明亮的眸子,“……别闹。”白秋用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地蹭了一下他的心口,想要听听他的心跳,却发现魔灵的心跳极其微弱,仿佛是冰冷的行尸走rou……她吸吸鼻子,贴进他的怀里,低低道:“就要闹。”“闹青烨一个晚上。”-说的是闹一个晚上,其实主动权在他,她根本就没这个精力。真正勾起了他的兴趣,他的确是不乱跑了,却认认真真地开始玩她,白秋前半个时辰还老实配合,后来便开始拼命挣扎,小姑娘的声音大一声小一声,起起伏伏,又被他压在指尖之下。他抚摸着她小巧的虎牙,不许她闭嘴,低头细细地沿着红唇的轮廓亲她,嗓音沉溺温柔:“小白,小白。”他叫着她,清雅动听的嗓音压低了,嘶哑无害,如同当年从玉简里传出的温润少年音。叫得她红了耳根,小手微微抵着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就像沉迷其中,乐此不疲,手撑在她脸颊边,丝滑的发尖落在她的脸颊上,痒痒的。他此刻的模样,又仿佛彻底放松了一样,可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白得如同厉鬼一样,眼角却又红得仿佛要淌出血来。血气弥漫开了整个瞳孔,仿佛被人刺破了眼睛,狰狞又吓人。他还在缓慢地变得更可怕。她看到了,但他不在乎地继续亲着她,尖利的牙摩挲着她的耳垂,问她:“怕么?”怕他这个吓人的样子。这才是魔灵本来的样子,将死之人用混元玉强行改变命格,他本来就是垂死之人,本来就该消失于世间。“这双眼睛,是被人刺破的。”他在她耳边,压着嗓子,一字一句兴奋地说:“这才是它本来的样子,我被那群人围剿,双目失明,骨骼尽断,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所以,小白怕么?”他的脖子浮现于狰狞的青筋,肌肤往下凹陷进去,骨骼的轮廓突出,像是干尸一般狰狞骇人,唯独这张好看的脸,即使如此诡异,也泛着丝丝艳色。白秋看着,忽然感到了一阵密密麻麻的心疼。这得有多疼啊,双目被毁,奄奄一息地从别人手里逃脱,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如果他真的成了一具白骨,化为灰飞,那她就再也遇不到对她这么好的人了。她又开始庆幸,还好今夜留住了他,没有让他以这副样子去只身涉险。白秋捧着他的脸,抬头亲了一下他的唇。“不怕。”“我怎么会怕呢?”她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又故意含着轻快的笑意,轻锤了一下他的肩,嗔道:“你是我的夫君啊,哪有人怕自己夫君的。”就算怕,也该是怕最陌生冰冷的他,打从那日她雷劫被他抱回来,她就再也不曾真正地怕过什么了。“青烨要快点好起来。”她抱住他,已经被折腾地累了,贴着他的心口,手指在他的背上摩挲一下,温柔地仿佛是安抚。他低头,一声应答,轻得仿佛要被风给吹散。“嗯。”-一直到躺在床上,抱着蜷缩在怀里的小姑娘,青烨也仍旧痛得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这是要把他生生弄死的疼。千年前最痛的时候无异于此,他痛得恨不得摧毁一切,用无尽的鲜血发泄着恨意与暴戾,想和所有人同归于尽,想要尝到更痛的感觉,想要让全天下人和他一起沉沦。可他却轻轻地抱着怀里熟睡的人。轻得手臂只是搭在她身上,小心地没有勒出任何淤青。另一只手,早已把掌心掐得鲜血淋漓,毒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床下,成了一滩血泊,他侧着身子躺着,挡住了背后的狼狈。四下安静得只有呼吸声。这里被他加了一层结界,又用青藤层层围住,已经十分安全,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他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