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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童将书案上的笔墨都收拾了“你送了左珩一把剑?”夏侯召一滞,心中千万种心思翻涌而过。他终究还是没法在木宛童问起来的时候对着她撒谎,抿了抿干涩的唇,方才微微点头,小心翼翼的观察木宛童的神色,生怕她有些不高兴。“若是你不喜欢,我再收回来也是可的。”木宛童摇摇头“送了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何况那又是你的东西,你喜欢送谁就送谁,左珩又是我弟弟,他得了你的宝贝,我该暗自庆幸才对,毕竟是我们占了便宜。”夏侯摇头,郑重的看着她“我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你说不给就不给!”木宛童脸微微的红了,夏侯召向来撩人而不自知,一本正经的说情话最是让人抵挡不住。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要你了……”方才左珩鬼鬼祟祟的在身后藏着东西,神神秘秘的,明摆着是不敢给她看见。剑那样大的东西,沉重又显眼,想看不见都难,所以夏侯召是何左珩商量好了什么?明明两个针锋相对的人,怎么就能突然合拍了?“算了,你们两个私下里的官司我才不会管,一个愿意给,一个愿意收,回头我又成了那个恶人。”木宛童实则心里莫名忐忑,远没有嘴上那样淡然。左珩近日书也看得少了,反倒勤于练武,每日天不亮就起床,跟着夏侯召先绕着王府跑两圈,最后练剑打拳,就算疲惫的难以忍受都咬牙撑着。她隐约觉得左珩大约是要放弃仕途这一路,转而跟着夏侯召走武路。原本只是猜测,今日夏侯召又送了木左珩一把剑,可见她的猜测多半是真的。但既然两个人都不想她知道,那她便如他们的意愿,装作不知道好了。她从始至终都不愿意木左珩参军入伍,这一条路实在太过凶险,稍有不慎尸骨无存。但是她不能左右左珩的意愿。左珩是她的弟弟,不是她的所有物,他今年已经十三岁,算是个大人了,有了自己的决断和选择,她不能过多强求。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支持,为他祈祷,愿他平安。夏侯召听了木宛童的话,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童童不问,那他就不算欺瞒和撒谎了。虽然心有愧疚,但这是最好的一条路了。木宛童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收起了失落和担忧,复又挂起一副温暖的笑“前几日就说要教你写字的,这几日左珩回来了,我总是忙着和他相聚,这件事就耽搁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开始罢。”夏侯召的心思从木左珩那把剑上收回,将注意力转移到桌上那厚厚一沓写的丑丑的字。他不自觉的揪着衣角,有些紧张,童童会不会嫌弃他笨?“你写个字来给我瞧瞧!”木宛童磨了墨,将毛笔递给夏侯召。夏侯召提着毛笔,久久不敢落笔,墨汁滴答滴答的落在纸上,成了几点凝滞的墨渍。他不知道该写什么,更不敢写,他无论写什么都不怎么好看。他抬眸去看了木宛童,眼神里的意思溢于言表,死活是不好意思落笔了。木宛童拿他没办法,隔着桌子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夏侯召的手去写,只是这个姿势到底不怎么方便,别扭的很。夏侯召干脆将人拦在怀里,让她握着自己的手落笔,还算顺利。木宛童的手小小的,又白白嫩嫩的,夏侯召常年日晒雨淋,自然比不上她白嫩,是健康的小麦色。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对比强烈,却说不出的协调,像是天生就该在一起的一般。夏侯召生的高大,将人圈在怀里,微微低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木宛童的颈侧,她的手微微颤抖,连下笔都觉得困难,夏侯召的气息萦绕在她四周,灼热又guntang,让她身子都酥软了。毛笔在宣纸上缓缓落下木宛童与夏侯召的名字,并排在一起,带着木宛童的笔锋工整,还有夏侯召的潦草。“童童……”夏侯召声音低低的,撩的木宛童心神荡漾。木宛童小声应了他一声。“童童,你说婚书上,两个人的名字是不是也是这样并列在一起的?”夏侯召抵着木宛童的发心蹭了蹭,缱绻深情。木宛童声音颤抖的应了句“也许是罢。”“那将来回了樊门关,我们就把名字这样写在一起好吗?”夏侯召语气里甚至带了些颤抖,还有轻易不能察觉的卑微和恳求。婚书是一纸承诺,将一对男女牢牢的绑在一起,相濡以沫,相互扶持,共度一生,他想要这样的一张纸,把他和木宛童绑在一起,谁都离不开谁。想将自己的姓冠在木宛童的名字前,让所有人都知道木宛童是他的人,也让所有人都不敢对她心生觊觎。木宛童沉默,浑身都已经瘫软成了一滩水,许久才眼眶红红的点头,语气故作轻松“好啊。”夏侯召给了她最重的承诺,她也要回应。她想,夏侯召一定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听说樊门关偏北,气候比起邺城严酷,但是四季分明,春有飞絮,夏有繁花,秋有硕果,冬也有清雪。那里酿的酒一定更醇香,民风也一定比起邺城更加淳朴。龚映雪几次出入宁臣侯府,温氏原本只是对龚映雪有几分好感,如今已是认定她为自己的儿媳了。龚映雪是个心思极为玲珑的人,说话做事本就滴水不漏,何况她又刻意讨好奉承了温氏,存心想要嫁进宁臣侯府,自然行事更加处处完美,温氏那样一个严苛不好伺候的人都心里喜欢,可见龚映雪是多会做人。高稔已经二十多了,龚映雪也十八年岁,都是谈婚论嫁的最好时候,温氏最近明显感到身体大不如前,想要早早将龚映雪迎娶进门。原本龚映雪的婚事应当是龚氏与庞氏主持安排,只是龚氏与庞氏对龚映雪存了不满,甚至是厌恶,龚映雪不敢将自己的终身大事交付给这两个人,便去求了木宛童,让她主持婚事。木宛童有些犹豫,论起来,她现在还是夏侯召的妾室,身份怎么也不够,她抛头露面似乎不大好。另一方面,她也是为龚映雪考虑,她是罪臣之女,由她来cao办婚礼,恐怕龚映雪与宁臣侯府面子上都不好看。综合考虑起来,她还是将此事推拒了。“你娘家不是还有一个哥哥?让他来邺城替你主持婚事倒也使得。”木宛童劝龚映雪细细考虑。龚映雪泪意盈盈的摇头“宛姑娘,阿雪不与您绕弯子,阿雪来邺城,就是为了傍上府里,好嫁一个高门大户。若是由我哥哥来主持婚礼,恐怕更会让人瞧不起,商户是多么低贱,您是知道的。还望您成全了阿雪。”“郡王如今没有正室,他又如此爱您,早晚您有与他成婚的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