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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第149章第一百四十九章不周山冰寒彻骨。跪在地上时,寒意透过僧袍直往膝盖钻。了悟跪在衡玉面前,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他用自己满是血污的手小心翼翼捧住她的脸,细细感受她的心脉,确定心脉还在微弱跳动时,他失去最后一丝气力倒下来,又怕不小心压伤她,连忙闪避到身边,直接砸在地上砸了个结实。雪很软,了悟半个身子都落满雪花。他躺在雪地里大口喘气,后怕这种情绪在他心头蔓延开来,以至于那双黑眸布满红血丝。——还好,真的就差最后一点点。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了。稍微蓄了些力气,了悟咽下一颗九品丹药,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取出一件黑色斗篷盖在衡玉身上,了悟动作极温柔地将她从地上抱起,宽大的斗篷将她遮盖得严严实实,只是露出小半张脸。她躺在他怀里,近乎无声无息。了悟走到静宁祖师身边,仰头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囚笼。囚笼里困着帝魔祖的神魂,他的rou身已被几位老祖合力毁掉,唯有这神魂不采用一些特殊手段,极难被磨灭。“帝魔祖。”了悟声音沙哑。即使已经沦为丧家之犬,帝魔祖依旧从容而嚣张。他盘膝坐于囚笼里,那双如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睛紧紧注视着了悟,又漫不经心扫向了悟怀里的衡玉。他一直很忌惮先天佛骨和拥有创世能力的人,本想着提前发动决战不给他们留下成长的时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用那种燃烧寿元的邪术来强行提高自己的修为。他的确棋差一招,差在没想到人类那所谓的爱情如此牢固,竟有人愿为另一人承受如此大的痛苦赴死。察觉到帝魔祖的视线,了悟视线更冷。他温柔地拉起斗篷,挡住衡玉的脸。帝魔祖头一歪,唇角轻轻弯了下。“你该死了。”了悟冷淡道。他不在乎自己此刻的伤势,直接催动体内那块已经碎了大半的先天佛骨,强行借先天佛骨的力量燃起汹汹火焰。火焰落到囚笼里,帝魔祖脸上笑意微滞,那目中无人的眼里终于染上nongnong的惊恐之色。急促而剧烈的惨叫持续足足一刻钟,为祸无数修士、统御无数邪魔的帝魔祖彻底烟消云散。最大的敌人已经死去,剑宗老祖等人纷纷虚脱,顾不得形象倒在地上,勉强保持着盘膝打坐的姿势化开丹药药效。静宁老祖实力最强,暂时还支撑得住。他温和地注视着睫毛凝了碎冰、浑身透着冷意的了悟,建议道:“先消化体内的丹药吧。”了悟唇角微动。猜出了悟会拒绝,静宁老祖连忙补充后续,给出一个让了悟无法拒绝的理由:“你就这么抱着她离开,体内伤势绝对会加剧。到时候让其他人护住她的心脉帮她疗伤,难道你真的放心吗?”不放心。了悟艰难地抿起唇角:“祖师说得对。”他打横抱着衡玉走到雪山底下,让她躺在自己膝盖上。将雪水加热后,了悟浸湿手帕,慢慢帮她擦干净脸上和脖颈间的血迹。血污擦掉,她脸上那无数道斑驳的小伤口完全暴露在了悟的视线里。了悟眼里猩红一片,只觉得刚刚叫帝魔祖死得过于轻松。他想低下头吻她,又不知道该吻哪里好,最后那个无比冰凉的吻落到她的唇上,还要小心避开她忍痛时咬伤的地方。“洛主,寿命燃烧尽了也没关系……从此以后,你我共享寿命……”-炼化丹药时,守在不周山外的化神修士们纷纷赶进来。确定帝魔祖真的已经烟消云散后,不少人开怀大笑。刚刚为了催动阵法,圆苍消耗体内至少八成的灵力,他听闻帝魔祖的死讯后环视左右,找到自家弟子的身影,迈步向他走去。丹药炼化完毕,了悟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脸色苍白的圆苍,温声道:“师父。”“怪为师吗?”圆苍问。了悟愣了下,才意识到他师父这句问话是什么意思:“师父的考量弟子全部清楚。而且,这是洛主自愿的,师父未曾逼迫过她,弟子如何会怪您。”圆苍眼神顿时晦涩起来。茫茫白雪落到他的肩上,他只觉得更加疲倦。他这个弟子就是如此懂事,不会责怪他,怕是要深深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洛小友吧。双方默然片刻,了悟出声问道:“师父,能告诉弟子,洛主当日见您时说过什么吗?”三个月前,各宗宗主和祖师在议事时提出尽早展开决战的诉求。在各宗宗主和祖师离开后,了悟请他不要让衡玉参与到行动中,他当时同意了。但当天深夜,他见到了特地前来找他的衡玉。她只用了一句话便说服他:“了悟不能死。帝魔祖是邪魔里最强大的存在,但解决掉帝魔祖并不意味着邪魔之祸的终结。了悟还要率领佛修斩杀剩余邪魔,净化剩余邪魔母气的事情也非他莫属。”是的,杀掉帝魔祖是终结邪魔之祸的关键,但不是终点。所以……圆苍答应了衡玉的请求,行动时会留下一缕神魂领着她进入不周山。叙述完后,圆苍双手合十,那双若大海般渊深包容的眼里泛起层层愧疚之色:“为师不否认当时是存了私心。”“师父那不是私心,您并非是为了自己。”了悟温声宽慰,不想让圆苍陷入自责,他只是越发抱紧怀中的姑娘。圆苍沉默,许久后道:“她的身体耗损太大,神魂几乎濒临破碎状态,想要温养好必须花费无数天材地宝。回到宗门后,为师会从宗门库房里调一批温养身体和神魂的天材地宝给你。”了悟稍稍迟疑片刻,还是没有拒绝他师父的好意。这些天材地宝靠他自己去搜寻,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她现在是真的非常需要它们。帝魔祖陨落的消息已先一步传回驻扎地,众人赶回到城镇时,里面已经陷入一派沸腾。与之相对的,邪魔那方气氛低迷。不少宗门趁势外出攻击邪魔,大获全胜而归。这种热闹和了悟关系不大,他抱着衡玉回到她的院子外,瞧见静立在院外的游云和舞媚时,他脸上的冷淡消退些许,朝着他们颔首示意:“她没有性命之忧。”说完这句,不愿再多说什么,直接越过两人走进屋里。衡玉身上的血衣还没除掉,他不敢直接把她放到床上,干脆将她放到一旁的软榻上,慢慢解开那被血染饱的黑色长裙。黑色长裙之下,白色里衣红得更是触目惊心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