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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圆苍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出了声:“我们讨论一下,这回谁前往封印之地吧。”“阿弥陀佛,贫僧去吧。”几乎就在圆苍话音落下的下一刻,一直安安静静站在角落的戒律院首座出声请命,“贫僧修习杀戮道,虽然不适合净化邪魔之气,却很适合去镇压异动。诸位不必与贫僧争执。”殿上所有长老彼此对视。不少人的寿命早已过了千岁,眼里依旧出现不忍。圆苍微微拧眉:“你是戒律院首座,掌管着刑罚要事……”“无事,戒律院首座嘛,能担此重任的大有人在。”戒律院首座轻轻笑了下,“诸位师兄弟,贫僧先离开了,戒律院还有不少事情要交代下去,明日午时贫僧会离开宗门,诸位就不必前来相送了,以免多添悲哀。”说着,他握着手中的降魔棍,一步一步走出大殿,步伐从容而镇定。目送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殿内,所有长老双手合十微垂下头,表示对戒律院首座的尊重。圆苍缓缓直起身来,正准备宣布散会,就见议事殿上的传送阵突然亮了起来。一枚玉简安安静静悬浮在传送阵上。这传送阵并不大,在某一宗门有急事发生时才会被开启,传讯给八大正道门派五大邪宗里的其他宗门。圆苍抬手,将玉简召到手中,神识探了进去。看清楚玉简里面的内容后,他脸色微微一变,那覆在他眼前的白绸被他的气势所影响,尾部绸带轻轻浮起。“掌门,发生了何事?”距离圆苍最近的圆新出声问道。圆苍轻叹,双手合十:“驭兽宗刚刚发来消息,他们的三长老和执法长老已化邪魔,在封印之地出现暴动时,两人再也按捺不住出手,合力反杀驭兽宗掌门和两位元婴期长老。”“最后虽然都死在驭兽宗止戈祖师的掌下,但止戈祖师被他们埋伏,同样深受重创。”-合欢宗也收到了驭兽宗发过去的玉简。第二日一早,合欢宗掌门召集各大长老开会,就此事议论纷纷。游云身为宗门大长老,自然也在列。他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红色长袍,站姿懒散,整个人完全是一副无精打采没睡醒的模样,并没有参与到掌门他们的讨论中。是啊,有什么好讨论的。自法会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他回到宗门后,就一直在寻找机会,用自己新学的测魔阵法探测宗门有没有高层成了邪魔。结果忙死忙活,发现在场这些没闭关的高层都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肯定是闭关的某位高层。——但闭关的三位高层,在合欢宗里都占据高位,而且实力早已在元婴后期停留许久。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人有问题,这对合欢宗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想到这里,游云脸色愈发不好,心底越发急切地想要揪出那个家伙。可没办法,在元婴后期这个层次,要么不闭关,一旦闭关,基本都是以几十年起步。毕竟元婴后期修士的寿命动辄上千年,几十年对他们来说真不算久。“游云。”合欢宗掌门喊了他一声。见游云还是一副走神的模样,只好又喊了一声:“游云!”“啊?”游云茫然看过去。“我刚刚和你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吗?”掌门问。“嗯嗯嗯。”游云含糊点头。掌门:“……”这么不靠谱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修炼到元婴后期的。他心力憔悴,只好再次复述刚刚对游云的安排。除无定宗、合欢宗外,各大宗门也都在召开会议讨论此事。-沧澜大陆的夜空很漂亮。全速飞行的飞毯上,衡玉抱剑盘坐,仰头望着这繁星满天的夜空。北斗七星在夜空里非常明显。了悟在盘膝修炼。封印之地出事,他就一直处于绷了根弦的状态,想要寻求突破的方法,反而有些打乱了平时的节奏。衡玉看得出神,见了悟结束修炼,正想侧头找了悟说话,突然,她神情微愣。——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暗了下来。明明前一刻还是繁星满天的状态,现在她看到的景物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布般,变得模糊起来。衡玉下意识抬手抚上眼角。“怎么了?”了悟察觉到异常。衡玉没说话,过了几秒,她认真而镇定道:“我看不见了。”了悟脸色凝重,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灵力注入她的身体里——衡玉体内,黑色而邪恶的邪魔之气搅和着她的灵力一块儿暴动。这是邪魔之气即将爆发的征兆。“是邪魔之气爆发了吗?”衡玉抬眼看他。说是‘看’也不对,在这几十秒的时间里,她的眼睛什么都不看见了。了悟cao控着飞毯降落。他们现在就在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地。旁边是棵高大的松柏树,飞毯落下后,了悟贴近衡玉,问:“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单纯看不见了?”“单纯看不见。”了悟摸了摸她的额头:“害怕吗?”“是邪魔之气引起的就还好。”衡玉是真的淡定。佛门之光可就在她身边。了悟解释:“一般情况下,邪魔之气最多六次就能驱逐干净。贫僧之前已经帮你驱逐过四次,这第五次怕是来势汹汹。现在失明只是开始,迟些应该还会有其他反应,我们就在这里暂时耽搁些时间吧,等你渡了过去再启程。”他想要驱逐走洛主体内的邪魔之气,那些邪魔之气虽然没有神识,但自然会不甘心被驱逐。当净化接近尾声时,有时候邪魔之气会进行最后的负隅顽抗,全方位爆发起来。严重程度会远超之前几次。如果不能熬过去,就会因此横死。如果能熬过去,她体内的邪魔之气就差不多清除完毕了。“别害怕。”了悟重复一遍,声音里带着安抚,开始念起驱魔经文。衡玉不害怕。她觉得似乎他比较害怕。☆、第89章第八十九章悱恻缠绵的月色透过松柏的枝叶,零零散散洒下来。月光被过滤后,洒到地上,只剩下薄薄一层,甚至不如衡玉耳畔的珍珠耳饰明亮。她现在看不清东西,背脊几乎是下意识地靠在松柏树干上,借着实在的触碰寻求寄托。指缝紧紧攥着了悟的僧袍,他轻动了下,她手腕间佩戴的铃铛手链也跟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叮叮铃铃,不知怎么的,就和呼吸声一起交织出了几分暧昧。衡玉的视线彻底暗了下去。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