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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那股酸意缭绕于上,总也散不尽:“不过他也该懂些事了,总得知道厉害,这件事你不必cao心,我会解决。”瑟瑟心头负担稍轻,抻了个懒腰,抬胳膊搂住沈昭,又想起了什么,将头埋在他胸前,糯糯道:“你说……梦里真的都是上一世的事吗?母亲到最后真的会那样对我?”问完了,她自己也没有底气了。沈昭搂着她斟酌了许久,想出一种委婉不至于让她太难受的说辞:“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既然已经重新开始,我们必不会去走老路。”说罢,他怕瑟瑟再胡思乱想,忙趁这股困劲哄她再睡,她倒也听话,大约也是真累了,没多时便躺在沈昭的怀里呼哈呼哈睡过去了。过后月余,沈昭没让吏部给傅司棋赴任的文书,可没再召他到近前行事,只想着这么冷淡他些时日,给他些时间,让他把心头的那团乱麻理顺清楚,省得将来再生出些糊涂事。沈昭事后又派人暗中去长公主府附近查探过,得回来的消息,府中那位劈院养病的神秘人已被送了出去,至于送到哪里,兰陵长公主行事隐秘,他们无法探知。便如沈昭所说,机会稍纵即逝,那是兰陵,缜密且高明,就算一时让他们觅得风声,可也不会让旁人轻易从她手里讨去便宜。沈昭本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知道那姑娘还活着,也算是件好事,再其余的,本来也是急不得的,还需从长计议。南楚那边最近传来些消息。武安侯徐广漠逝世,世子徐长林已承继武安侯爵位。据传,这位新君侯行事颇为果断,在老侯爷的葬仪上,用克扣军饷的名目,以迅疾之势连处置了闻太师手下三员大将。南楚朝中本有些老臣觉得徐长林尚显稚嫩,不堪大用,这样一来,既造了声势又立了威,短短数日,武安侯徐长林的大名已传到了大秦。凤阁议事时,兰陵公主指派她手底下的幕僚上书,说南楚局势突变,为防边境不稳,该增加防守,一应钱粮兵刃也得跟上。考虑到国库空虚,便从长安起,往其余州郡守军拨付的粮饷都得削减。兵部拟定上来一个章程,沈昭扫了一眼,旁的州郡至多减半,可是拨给庆王的却足足减了八成。他知道兰陵这是又想出损招来对付庆王,也不多说,一概准了,只等着看戏。前朝风云翻涌,片刻都不安宁,后宫也跟着热闹。裴皇后物色了两门婚事。一是将元祐公主指婚给中都督杨干之子杨宏文。杨宏文中武举两年,时任中府折冲都尉。出身名门,仪表堂堂,比元祐大了两岁,堪称珠联璧合,一桩好姻缘。二是将崔画珠赐婚给了中州刺史陆远。中州匪患不绝,军中派系复杂,先前那位中州刺史于任上离世,嘉寿皇帝怕贸然派去新人难以安定局势,便施恩让先中州刺史的长子陆远继任父位,执掌中州。陆远年方二十,是大秦最年轻的刺史,戎马倥偬多年,为大秦效尽犬马,如此,也算赐恩于边疆大吏,一举两得。照例皇后赐婚,元祐和崔画珠该亲自到昭阳殿谢恩。元祐倒是去了,可崔画珠称病,只遣人入宫告罪。裴皇后原也不在乎这些虚礼,只要能把崔画珠远远嫁去中州,旁的都不重要。沈昭那边也舒了口气,但隐隐又觉得,崔画珠怕是会生事。果不其然,没几天,长安街巷便流传出一些谣言,传得有模有样。都说崔贵女入宫陪皇后看戏,同太子看对了眼,彼此意合,两情相悦,奈何太子妃善妒,霸道蛮横,又有长公主撑腰,容不下人,才急着要把崔贵女远嫁出长安。看似一桩好姻缘,实则是在棒打鸳鸯。苏合把这些谣言原原本本说给沈昭和瑟瑟听,两人正趁着阳光明媚,在御苑槐荫下品茶听曲,乍一听这谣言,沈昭被喝进口中的茶水狠呛了一下,抚着胸口不停地咳嗽。瑟瑟凉睨了他一眼,满脸嫌弃,往自己的茶中添了一勺蜜水,端起来细细品咂,也不理他。沈昭勉强压制住咳嗽,心道崔画珠可真狠啊,不光是织了张网要把他们都套进去,这是急起来,连她自己的后路都断了。果不其然,苏合紧接着说:“中州刺史上表,说他出身行伍,为人粗鲁鄙俗,恐辱没了贵女,望皇后收回成命。”沈昭还未有反应,瑟瑟已放下茶瓯,摇着薄绢团扇戏谑道:“人家这是畏惧太子权势,怕一不小心抢了您的心上人,被您挟私报复。”沈昭愣愣看了看她,突得暴躁起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还冤得慌呢,哦,男人的名声不值钱啊?就活该被这么糟践?”瑟瑟前抻了身子,一双星眸熠熠盯着他,面含微笑道:“是,你活该。”说罢,霍的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琵琶弦曲犹在耳,香茶清茗还未凉,可美人儿已经走远了,扔下沈昭一人对影寂寥。苏合怔怔看着瑟瑟的背影,道:“这是又惹着了?又恼了……”沈昭抑郁地闭了闭眼,突得睁开,精光内蕴,冲苏合道:“你去向清河公主府递个信,让崔画珠明儿去向皇后请安,孤也去。”苏合咂舌:“这要是被太子妃知道了,那还不得把殿下你……”撕了啊。他为他家殿下保留最后一份自尊,没说出后边那三个字。沈昭瞅了他一眼,嗤道:“你懂什么?孤得把这件事尽快解决了,让崔画珠赶紧走,不然,谣言越传越离谱,孤的名声不值钱就不值钱,可不能损了太子妃的贤德之名。还不快去办!”苏合得令,忙退了下去。崔画珠早料到沈昭会要求见她。自从这谣言放出去,她就在等这一天。她知道自己在沈昭的眼中兴许只是聊以消遣的一抹新鲜颜色,论出身姿色都比不过温瑟瑟,更不可能为了她而去得罪兰陵长公主。可她崔画珠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总有办法黏上他,让他想甩也甩不开。只要能进了东宫那道门,哪怕是个侧妃,可能不能拴住男人的心,还得凭自己本事。她不信她一身娇娆妩媚的好风情,会不如温瑟瑟能笼络人。揣着这份自信,入昭阳殿给皇后请安,借口出来更衣,刚走入回廊,果不其然便有人来引她去见沈昭。后院一隅安静清凉所在,假石嶙峋,流水粼粼,沈昭正负袖站在荫凉里,在等她。见了沈昭,崔画珠那眼睛就跟蓄满了汩汩春水似的,潸然泣下。“表哥,画珠知道给您添麻烦了。可画珠亦为谣言所苦,日日以泪洗面。本想从了这门亲事从此远离长安,再不给殿下添麻烦,可偏偏亲事也没了,不知是谁容不下画珠,竟下了这样的狠手。”说罢,她以绢帕拭着眼角,偏偏那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