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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过得还不错吧,就是最近生病了?也不知道钟笙是怎么照顾他的,未免太不当心了。应该过几天就、就会好起来了吧?这样想来,何栖迟自己都不能相信。他不好,离开她之后,他一点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救了你,也是我亲手把你毁灭。何栖迟蹲累了,直接跪在床前,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手臂,指尖凉得发麻。“你还能听见么?我说对不起。”“阿泽?”这个名字像一个开关,想叫的时候就会堵在嗓子眼。只能无声的摆个口型,换来大批大批的眼泪。说不出声音来。他疯狂一般的想要她叫这个名字,可是何栖迟从未放在心上。阿泽阿泽。多么亲近的叫法,轻轻唤来,口型像在微笑。像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阿泽阿泽,我护你无风无雨,我护你一世平安。眼泪蔓延到被褥的时候,何栖迟哭得累了,她不敢碰他,头微微枕在床边,小心翼翼的。钟笙就是这个时间进来的。他没有敲门,一进来就看到何栖迟这个鬼样子,眼睛已经完全哭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鼻头红红的,嘴唇干得有些裂了。简直要多惨有多惨。钟笙只瞥了她一眼,确认了管子连着的仪器上的各种数据,这才大步走到何栖迟身边。“何小姐,有时间聊一聊么?”声音不带什么感情,比窗外呼号的寒风还冷几分。“恩,好。”何栖迟带着nongnong的鼻音。已经丢人丢到太平洋了,也不在乎再多丢一些。站起来的时候腿麻了,何栖迟趔趄了一下,把着床头柜,姿势诡异的站起来。饶是这样钟笙也没肯回头扶她一下。他见过的林泽宴比她惨几千几万倍,所以才会这样无动于衷吧。现在的钟笙看到她的样子,心里会不会有一丝丝复仇的快意呢?跟在钟笙身后往外走的时候,何栖迟莫名其妙这样想到。这是一间高端私人医院,整个一层只住着林泽宴一个病人,十几个专家在隔壁的办公室候诊。钟笙把她带到一间陪护房里,何栖迟默默关上门。“何小姐,我不知道您……”钟笙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何栖迟仰着头,笔直的看着钟笙。他停顿的那一下,原本想说的是何小姐,我不知道您究竟有没有良心。话到唇边,钟笙忍住了没说,可何栖迟还是知道。不知为什么,反正她就是知道。何栖迟转了目光,看向黑色的锃亮的办公桌:“他……这段时间过得好么?还是忙于工作么?经常出差么?”“工作?出差?”钟笙的声音难得有了点感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夸张的说道:“进医院比回家次数都多的人,你告诉我他要怎么出差,怎么工作?”何栖迟突然觉得耳膜生疼,明明钟笙也没有很大声,可她的耳朵就像灌进了水,咕咚咕咚,听什么声音都像蒙着一层棉布,灰蒙蒙的不清晰。“他的身体明明已经不成样子了,却还要去参加综艺录制,你知道在参加之前,他吃了多少吊着精神的药么?”明明听不清晰的,可钟笙的话还是一字一字的蹦进她的脑海。不是从耳朵进的,就是从眼睛。“医生告诉他不要劳累,不要有什么大的动作,更不要费什么心神,难道何小姐感觉不到,整场游戏下来,他说的话前后不搭,逻辑混乱么?这是他的风格么?”“前半场明明都挺好的,挺正常的,后半场他怎么就跟着你一起跳下去了呢?为什么他那么晚才回去,因为在后台,他咳得几乎停不下来了!”“最后他去参加聚餐,游戏一局一局的输,酒一瓶一瓶的喝。”“我不是……我不知道他……”何栖迟的解释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钟笙看着她低低念着的样子,从旁抽了一张纸巾给她。何栖迟抬起头。这么好心的么?钟笙的嘴唇动了动,何栖迟忽然恍惚了一下。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一定是一把能直接要她命的利刃,直戳心脏,半分余地不留。别说。求你,别说了。钟笙的唇边像是漾起薄薄一层笑容:“何小姐,你不是问我,他为什么来美国么?明明身体已经这么不好了,为什么还来?”“何小姐,您难道没有感觉到,从分开到现在,您的事业进展得异常顺利么?盛总明明不同意古风剧拍摄的。”“那是因为,林总收购了盛世,他说他答应过你,如果进军娱乐圈,必然收购盛世,把你抢过来。”“所有阻挡您的人都被林总处理掉了,就像许多年前,凭空消失的骆氏一样。”钟笙抬起头,“何小姐,也许这是林总对您最后的守护了。”“不是!!”何栖迟忽然尖叫起来,“他会好起来的!你再胡说,我、我……”何栖迟哭得脑子缺氧,一时也想不出来她能把钟笙怎样:“我让林泽宴开除你!”钟笙的笑容更加薄凉:“好,我也希望您能叫醒林总。”出门的时候,钟笙侧过头,补充了一句:“叫醒了,希望你对他好一点吧……”对他好一点吧,你难道看不到他眼睛里近乎满溢的爱意缱绻么?“我会照顾他。”何栖迟声音不高,却出奇坚定:“我会一直照顾他。”就像小时候那样。最后钟笙没有回答,低下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线。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杨枝甘露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愿望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我很爱你第五十八章傍晚的时候林泽宴又咳了一次血,鲜红的血液沾湿胸前绷带,换了一层又一层。医生给林泽宴换纱布的时候,何栖迟就在旁边,他们掀开最后一层,糜烂的血rou直戳进何栖迟眼底。满屋子的血腥味,血色红得妖冶,阳光下泛着灼灼光华。何栖迟莫名联想到了曼莎珠华,实在美得耀眼,稍不留神就会夺人性命。林泽宴只皱了一下眉头就失去知觉,又是一通ICU的折腾。一开始何栖迟还难过,现在几天过去,她几乎已经麻木了。看着他们忙来忙去,推进推出,何栖迟也只能站在一边,耳膜嗡嗡响着,钟笙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