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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都因为一些巧合,莫名离开了北京,就连方式都如出一辙。如果王思年是个社交达人,对于这一两个朋友的缺失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感觉不到。但和她有交集的异性一共就寥寥无几,现在几乎一下子全没了,只剩下徐建这个本身就有些边缘性人格障碍、行为举止不大稳定的,很难不让人多想。这些被掩埋的小细节,好像散落在田里的彩色玻璃球。平日里没有察觉,但在一闪而过的灵感落下时,就会发出些微弱但缤纷的光。王思年拿起了桌上的手机,一路下滑找到唐宁的联系方式,然后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好久没有联系了,你父亲的事情解决得还顺利吗?】一个小小的红色感叹号蹦了出来。【唐宁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唐宁删除了她。看来对方是真心实意的不想和她再产生任何联系。当初还在一个单位时,王思年自认为对他挺不错的,也算的上是朋友了。就连他仓促离职之后,留在工位上的东西都还是她帮忙寄过去的。……好吧,她偷了一回懒,当初是拜托徐建去寄的。但那不都是一回事吗?东西不都还是到了他的手上?“是我刚刚说错话了吗?”田亚宁见王思年表情陷入迷惘,忍不住出言打断,“我这纯粹属于家庭内部矛盾,要是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可别上心啊。”“没什么。”王思年勉强笑笑,“只是突然想起一位老朋友。”“吃卤煮也能触景伤怀?”田亚宁这话才说出来,跑堂的服务员就把一小叠糕点放在桌上,亮起嗓子:“您点的驴打滚来嘞,菜上齐了。”这一声鲜活的叫喊让王思年回了神。她揉揉脸,捧起碗喝了口热汤,然后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触景伤怀谈不上,应该是胡思乱想,或者说是疑心病又犯了。”这只是一个云淡风轻的普通周末,莫名其妙的思绪还是少些为好,她对自己说。“咱俩也算是有缘了。”田亚宁努力用筷子拆分眼前粘成一团的糕点,“下周你还来听课吗?”王思年点头:“来。”“那我们不见不散?”“必须的。”***夜幕低垂,繁星坠空。啪。徐建进了门,打开了走廊的灯。他换下风衣和皮鞋,第一件事就是转身去洗手间。他在手心挤上薰衣草洗手液,几下摩擦之后,掌中涌出细密的乳白泡沫。自从王思年怀孕之后,男人的洁癖程度又上升了一个等级。他借着流水把手指缝隙、手腕全部冲洗干净,才用一旁挂着的松软毛巾,擦干了手。抬头时,镜子里现出一张沉静的脸。徐建试着弯弯嘴角,镜中人便也跟着动了一动。他突然好奇,俯身冲冰凉的镜面哈出一口热气。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于混沌中描绘自己的影子。一点一点,擦出一个清明的世界。客厅里电视机还开着,背景音杂乱不堪。女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像只猫似的,蜷成了小小的一团。嘴巴因为酣睡微张着,薄毯原本搭在腿上,此时也半滑落下来。徐建放轻脚步,带着爱恋看向王思年,生怕惊扰了她的清梦。他原本想抱她去床上睡,但是犹豫了一下,跪了下来,依赖似的靠上了她。隔着毯子,他把耳朵靠近了女人的肚子。才两个月大的孩子是没有胎动的。可男人发誓,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下又一下、独属于生命的有力搏动。“你回来了?”这个动作无意间惊醒了王思年,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嗯。”徐建抬起头温声说,“沙发上冷,回卧室吧。”王思年点点头,脚落在木地板上时,忍不出倒抽了一口冷气:“嘶,腿麻了。”徐建笑了,亲了她额头一下:“傻。”他搀着她起来,然后听见王思年漫不经心的问:“你今天回来的可够晚的。是不是后面几天都得这样?”“我尽量早回来。”男人许诺,“不让你自己在家这么久。”“没事,我能行。”女人笑笑,“要是需要人陪了,我就把我妈叫过来一起住两天。她最近因为学跳舞的事情,正跟我爸闹别扭呢。”“好。”“对了。”王思年在床边上坐下,枕进松软的枕头里,“昨天老孟问我,有没有把唐宁的东西寄出去。说是人家还没收到呢。”她停了停,随口问道:“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你是不是不记得唐宁是谁了?就我那个出车祸的同事。”徐建停下抖被子的动作,好像确实回忆了两秒,然后语气肯定的回答:“我知道,那个快递是寄去山东的吧,我早就让助理寄走了。明天我问问他,然后把单号给你。”“那就好。”王思年说,“省得老孟给我泼脏水,说我吞人家东西。要不是当时宋乔帮我打圆场,真不知道他又怎么编排我了。”“宋乔?”徐建的注意力被这个新名字转移了。“他是唐宁辞职后,单位招的新同事。”王思年打了个哈欠,“人特别好,我俩挺聊得来的。”“是吗?”男人的语气听不出感情。“就是个普通朋友,你别多想啊。”王思年赶紧澄清,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人家都两个孩子了,我这儿也有一个呢。”徐建看上去松了口气,继续把被子展平。“真不知道你这么爱吃醋。”女人小声嘟囔,“嫉妒可是七宗罪,不要因为一时脑热,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来。”“不会的。”徐建笑了,“我走到今天,从来不后悔。”两个人躺下,盖上绵软的被子,依偎了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去医院复查?”王思年犯了困劲,声音又黏糊起来。“不是上周才去过么。”男人说完,突然意识到她说的不是腿伤,而是BPD。他停了下,温声说:“药吃完了就去。你快睡吧,别cao心了。”女人果然很快就睡着了。而徐建没有。他盯着手表,时间又过去十来分钟。在确定王思年睡踏实后,他才起身,快步走进书房,拉开了柜子。保险柜一如往常。用密码解开锁,里面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连桌上摆着的公司材料也和走时别无二致。徐建顿时松了一口气。可能确实是自己想多了。也许老孟今天当真发疯,给王思年打了这么一个无聊的电话,才有了她今天的疑问。王思年如今也讲究沟通的技巧了。在提出真正的问题后,还抛出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