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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穿军装制服的人穿过人群过来找贝暖。来的是一直站在邱正勋身后的人。邱正勋找人,绝对没有好事。贝暖弯下腰,对小勺低声快速地说,“小勺,你能不能帮jiejie一个忙?你还记得那几个和jiejie在一起挂着A牌的哥哥吗?他们在山上背石头,去跟他们说,jiejie被人扣在这里了,他们会给你很多很多报酬的。”那个穿制服的人已经挤过来了,站在台下,虚虚地用手指点点贝暖,又指了指身后,“邱爷让你过去。”他口中的邱爷,应该就是邱正勋。贝暖再看一眼小勺,发现她小小的身形东钻西钻,已经挤出人堆,消失不见了。丧尸笼斗已经斗完,人群恋恋不舍地纷纷离开铁笼,涌到其他地方继续醉生梦死,只剩下赌场的人进铁笼打扫一地狼藉。贝暖跟着那人回到邱正勋和邱霁面前。邱正勋坐在椅子上,却如同站军姿,肩背笔挺,表情冷漠厌烦。邱霁斜倚在他的座位里,手肘支着扶手,懒洋洋没个正形,长长的眼梢挑着,含笑望着贝暖。让邱正勋先张嘴肯定没好事。贝暖抢先说:“我笼斗赢了,丧尸杀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不等邱正勋说话,邱霁就开口了,答得特别流利。他微笑了一下,“刚才笼斗之前已经说好了,你杀完丧尸就自由了。邱爷向来说话算话,你赢了笼斗,当然可以走。”这是先把话说满,好让邱正勋没有反悔的余地。邱正勋却根本不吃那套。他皱了皱眉,“她刚才说她从来没有用过枪,可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对着丧尸,还是头一次开枪,怎么可能那么镇定?我觉得很可疑。”贝暖忍不住了:可疑你的头啊可疑。这个邱正勋,是硬掰了借口,都要跟贝暖过不去。贝暖深深地怀疑,要不是有他弟弟邱霁一直在旁边护着贝暖,邱正勋才不会这么麻烦,跟一个劳工各种找别扭。他大概会掏出枪,一枪就把贝暖毙了。邱正勋继续说:“我要把她暂时押在山上的牢里,好好查一查。”邱霁立刻反对,“为什么去山上的牢里?那地方是人能待的?她是偷偷溜到我赌场的仓库里被抓的,就算要押起来,也应该是押在我这儿比较合适吧?”邱正勋犹豫了片刻。贝暖总觉得,他好像是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邱霁身后的石叔,才点头说:“好。”虽然赢了笼斗,贝暖还是走不了。邱霁示意石叔把贝暖带下去,“你去后面给她找个地方,让她好好睡觉。”“等等,”贝暖说,从装筹码的袋子里掏出一枚一百的筹码,还给邱霁。邱霁笑了笑,把筹码接过来,把小小的塑料圆牌在手指间转了转。他看了一眼她手里沉甸甸的布袋子,问:“都借给你钱了,就没有利息吗?”贝暖又在布袋里认真仔细地翻了翻,寻觅出一枚二十块的筹码,递给他。“借这么一小会儿,就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息,我是不是很大方?”邱霁接过那枚二十的小筹码,哭笑不得,“是,是挺大方。”贝暖又把这一大袋筹码递给壮汉,“帮我都存起来吧。”石叔带着贝暖离开笼斗的岩洞,没有去别处,而是重新回到赌场后面闲人免进的地方。就在关丧尸的房间对面,有一个装着铁栅门的房间。石叔把贝暖带了进去。这个岩洞做成的“房间”贝暖刚过来时看到过,本来是个赌场放杂物用的仓库,里面堆满了桌椅板凳等等各种东西。“你今晚安心在这儿睡一觉,要是邱爷调查完,你没事,就会把你放了。”贝暖点点头,走进去。外面走廊墙壁上挂着汽灯,汽灯的光透过铁栅门照进来,这房间不是全黑的。贝暖走到最里面,特意选了一块背光的空地,动手挪开杂物。大概因为邱霁吩咐过,要“让她好好睡觉”,石叔出去帮贝暖拿了条厚毯子,交给她,才锁好门走了。这里不见天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是贝暖推算,折腾了这么久,外面应该已经天黑了。陆行迟他们肯定早就发现贝暖不见了,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会在赌场里。不知道小勺能不能成功找到他们。那孩子看着那么机灵,说不定可以。贝暖看了一眼那条毯子,扔到旁边,开始兢兢业业地从空间里往外掏东西。四周渐渐地安静下来,连赌场那边的喧嚣都渐渐归于沉寂,看来是打烊了。有人走过来,一路把外面走廊墙上挂着的汽灯熄掉,只留了最后一盏,灯光也被调小了。脚步声渐渐远去,这里只剩下贝暖一个人。只有对面房间关着的丧尸,偶尔会呵呵几声,摇晃一下铁笼的门,空洞的哐哐的响声在走廊里激起回音。过了不知多久,一个人影挡住了铁栅门外的光线。他动了动门锁,声音很轻,好像生怕惊扰到谁。一点细微的声响后,铁栅门缓缓推开,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他在门口停了几秒钟,似乎是在适应里面幽暗的光线。贝暖睡觉的地方藏在一个背光的角落,黑黑的一片,看不太清楚。那人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线,走到贝暖睡觉的那块空地前,蹲下身,伸手轻轻碰了碰紧紧裹着毯子的贝暖。贝暖毫无动静。那人抽出了什么东西,握在手上,忽然对着地上的贝暖,猛地捅过去。噗呲一声。声音好像不太对。手感似乎也不太对。那人愣了愣,又补了一刀。第二刀刚捅进去,他就意识到不好,抬起头。空地旁边高高堆起来的桌椅顶上,一个人站了起来。就算在黑暗中,她的眼睛也很亮,像头潜伏着等待猎物自动上钩的小兽。她正低头认真地看着他,那双澄净的眼眸里,现在全都是戏弄和嘲笑。五分钟后。贝暖吭哧吭哧地往“房间”外拖人。跌跌撞撞,气喘吁吁,狼狈得不行。实在是拖不动。贝暖想哭。贝暖一边拖一边低声抱怨,“你是不是天天跑去吃人家小勺的霸王餐了?不止吃小勺的,还吃别人的吧?霸王餐吃那么多,真的不考虑减减肥吗?”石叔摊手摊脚地躺在地上。他仍旧穿着他的大花衬衫,一动都不动,闭着眼睛,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并没有站起来做个运动减减肥的意思。连着被三个煤气罐砸过,确实不太动得了。外面的走廊上很安静,根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