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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都聚集起来作甚?联想到最近城门外的灾民和正在改道的江堤,如今再加上钦差们的态度,他们越发觉得今儿肯定讨不了好。夏鸿基的脸色有些难看,聚香楼在各地都有分号,目前加起来约莫能有十家。近两年增加了有四家,窜起的速度极快,真能算得上是巨富了。然而酒楼的东家却十分神秘,至今无人知晓那东家究竟是谁。前两年传出聚香楼的东家原本是个农户,可这根本无法让人信服。一个农户有这么大的能耐?可知在府城开一家酒楼需要多大的代价?首先得有人脉,也就是官场上得有人撑腰。像聚香楼这么多的分号,背靠一个官员肯定是不够的,且品级还不能低。其次还得和地痞们打好关系,虽说有人撑腰,但有些地痞很豁得出去,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隔三差五地来一趟,你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最后还有同行的竞争,就拿杭天府来说,一个府城酒楼不下十家,这还算是大的,小食肆不算。这么多酒楼相争,菜品自然无需多说,那些背后的阴损事儿也不少。能屹立下来的,都是有些能耐的,不然早就让人挤兑地开不下去了。夏氏自然也是有酒楼的,只是这两年被聚香楼压制得有些喘不过起来。还好聚香楼的菜品不便宜,再加上他们背后有夏首辅撑腰,否则还真就得关门大吉了。不是没出过阴招,可人家精明得很。不但没踏入陷阱,他们夏氏还总是被反将一军。直至今日,他们也没沾上对方什么便宜。因此两家若是碰到一起,那也是横眉竖眼,互看不顺眼。展掌柜进得花厅,一眼便看到了自家主子,他面色如常,上前躬身行礼道:“聚香楼掌柜展故拜见诸位大人!”胡茂深撇过头看了顾诚玉一眼,竟然请来了聚香楼的掌柜?也不知今日的目的能否达成,胡茂深眉头紧皱,实则心里对顾诚玉的计划并不乐观。“展掌柜姗姗来迟,可真是贵人事忙啊!”等展掌柜与众人相互见了礼,刚坐下,就被夏鸿基给讥讽了一句。原本夏鸿基一进来,那些商贾就和蜜蜂见了花儿似的扑了上来。谁想展掌柜一来,那些人又跟个墙头草似的,风一吹,东倒西歪。夏鸿基见此情景,着实不爽,便是忍不住讥讽了一句。“咱们聚香楼每日宾客云集,本人忝为聚香楼掌柜,倒也确实不得闲。只不过钦差大人相请,我们东家莫敢不从。可他离杭天府太远,只得叫了老夫代表他向钦差大人致歉,等下次一定当面赔罪。”展掌柜先将东家没来的原由解释了一遍,反正有个由头就成了。他们东家可不就坐在主位上呢么?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夏老爷似乎比老夫并没有早到多久,老夫刚才在路上,还看到您的马车就在老夫前头呢!”展掌柜接着个更是冷笑一声,对于夏鸿基的讽刺直接出言反击。他有他家主子撑腰,怕什么夏首辅?夏鸿基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说聚香楼宾客云集,不就是讥讽夏氏酒楼生意冷清?这个展故不过是个掌柜罢了!竟然也敢出言不逊,他们夏氏可是名门望族,他一个小小的酒楼掌柜算什么东西?顾诚玉坐在上首,将下头的动静尽收眼底。这还没开始呢!两人就互相别上了苗头。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这个夏鸿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未免对方找麻烦,看来他得给对方找点事儿做做。“诸位!今日是金秋佳节,原本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只是本官与诸位大人初到江南,一直也无缘与各位见上一面。今儿就借着这个节日,咱们把酒言欢,好好畅饮一番。”胡茂深作为品级最高的官员,自然得先说上两句场面话。商人轻别离,只有在这样重要的节日,才能阖家团圆,平日里是很少能凑齐这么多人的。因此顾诚玉特地将日子安排在今日,为的就是全部到场,否则他的银子要去哪里筹?“钦差大人此言让吾等羞愧不已,原本诸位大人到了杭天府,咱们就应该上门拜会,只是大人您也知晓,咱们不常在府中,因此才一直耽搁到了今日。没想到还要劳动大人相邀,老夫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一位身穿褐色直裰的男子起身,恭敬地回道。顾诚玉看了此人一眼,便认出这是孙家老爷。孙家祖上是做布匹生意发的家,如今孙家的布庄也有好几家分号。最重要的是他家还有一个商队,将布匹销往边关之地。这位就是顾诚玉重点关注的人物之一,以后他还会用到此人。之前他就将这些富商的底细给摸得一清二楚,孙家的商队不小,每次前往边关都赚得盆满钵满,也许日后他们还能合作。靖王在封地沉静得够久了,这很不寻常。孙家每年都去边关三次,对边关应该熟悉得很,得来消息应该会容易些。“孙老爷言重了!”众人又寒暄了几句,就移步到了偏厅用席。席间宾主尽欢,笑意融融,气氛甚佳。顾诚玉冷眼旁观,见众人对夏鸿基的吹捧已经让对方飘飘然,那张老脸上红彤彤一片,想来是喝了不少。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因此朝着胡茂深使了个眼色。第八百八十六章要银子胡茂深立即会意,忙举起酒杯朗声说道:“此次本官奉命辅助顾大人处置赈灾事宜,日后还得请诸位鼎力相助啊!本官在此敬诸位一杯,先行谢过!”众人忙道不敢!不敢!随后纷纷起身,举起酒杯,敬了过来。“诸位,本官乃是此次赈灾的主事官,日后还有许多仰仗诸位的地方。若是日后本官有事相求,诸位可不能推诿啊!来,敬诸位一杯,本官先干为敬!”顾诚玉笑意吟吟,将酒杯举起,先行喝了一杯。众人见状,又只得起身回敬一杯,连道客气了。别看这些富商脸上喝得是红扑扑,其实心里门儿清,今日宴请的正主儿来了!顾诚玉刚坐下,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随即换上了愁眉苦脸。他接着说道:“这次长天府水患,死伤百姓万人以上,这是开朝以来,都从未发生过的惨事,就连皇上都心痛不已。那些死去的百姓着实可怜,唉!天灾人祸,非人力可扭转。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啊!”顾诚玉拿桌上的帕子擦了擦眼角,表情之沉重,让在场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厅堂里此刻鸦雀无声,众人的神情也由红光满面,变成了沉痛哀默!胡茂深嘴角抽了抽,这些人变脸比那些戏子都快。“死了这么多百姓,咱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