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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随口问道:“画了什么?”“不是我画的。”秋风看向他,“是你画的。”陆年的脚步顿住。他似乎是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眼前的场景,脸上的逐渐消失。秋风把画放下,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是怎么回事?”陆年苦笑道:“本来准备跟你解释的,没想到被你先发现了这个。”秋风:“嗯?”“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不是假设。”陆年说,“我们不能再离开这里了。”秋风瞪大眼睛看着他,同时在内心呼叫了一声104。104像不幸患上老年痴呆的系统,很久以后才有了反应,回答的语速也很缓慢,只是语气依旧活跃:“I\'mhere~”秋风:“……我是不是没有下一个世界了?”“噢,我的宿主。”104突然翻译腔,“没必要用这种患上绝症的小可怜语气。相信我,您会在您原本的世界过得很好。”秋风:“这就是我原本的世界?”104:“噢我的宿主,您没有发现吗?”秋风:“……”“我亲爱的宿主。”104说,“您的灵魂从这里出发,也在这里归来。按照这种说法,这确实是您的世界,我的宿主。”秋风:“你为什么突然翻译腔?”104:“因为离开您之后,我将会带领新的宿主去往西方名著世界,正在提前适应。”秋风:“……”104:“恭喜您,马上就要摆脱我啦!”秋风:“……”我看你这语气不像是恭喜我,倒像是恭喜你自己的。她抬头看了眼陆年:“现在事情很多,我脑子很乱。”陆年朝她迈进一步:“秋——”“我们先来理一理。”秋风打断他,“按时间线,从这个开始说吧。”她拍了拍手里的画。陆年的动作停顿下来,秋风朝着自己对面的座位抬了下下巴:“别紧张,坐。”陆年:“……”他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到秋风身边坐下了。秋风耐心地等他开口。“你肯定不记得了……”他垂眼看着秋风手里的话,“高中的时候,我跟你是同学。”秋风怔住:“啊?”说实话,她的记忆现在一片模糊,以前的事情也是提到了才会零星想起来那么一点儿。陆年耐心地,把高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地说给她听。他说得很慢,又很温和,像是整个人沉浸在了那段记忆里,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怀念。秋风去报艺术班,完全是心血来潮。当时已经是高二的下半学期,分班已经进入了尾声,老师们都在办公室里劝一些成绩不好的人想开点去学艺术,也劝一些成绩很好的人别想不开去学艺术。陆年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秋风的。他去办公室交作业本,秋风站在办公桌前面,抬头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班主任。秋风背着手,看上去特别乖巧,脸上还挂着点笑,简直像是在讨好和示弱。结果话一出口全是刺:“老师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成为大艺术家的念头,你再跟我这么吵架摔东西走人,我怕我忍不住掏出美工刀在办公室割下耳朵血溅当场。”班主任:“……”秋风说完话还眨了眨眼,像是在询问班主任能不能放过她。或者放过她的耳朵。班主任也顾不上生气,非常疲惫地挥挥手示意秋风可以滚蛋了。秋风麻利地滚了。本来陆年也没特别往心里去。结果他后来留下来帮他的老师记录月考分数,不小心瞥见秋风班主任的电脑。那位班主任居然在搜梵高割耳朵的事情。原来梵高是跟另一位艺术家有了激烈的争吵,另一位大怒而去,梵高才情绪激动控制不住,割下了自己的耳朵。陆年:“……”不知道说什么,就觉得那小姑娘脑子挺快的。再后来。陆年跟秋风坐在了一个班里。秋风的朋友很多,男生女生都有不少。她似乎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迅速跟同学们打成一片。她对女孩子特别偏心。美术班每天都要画不少速写,因为数量太大,有一部分被老师收上去之后只能压箱底,根本来不及批阅。有女生偷懒不做作业,秋风就会偷偷抽一两张老师还没看过的作业塞给她们。男孩子就没有这种优待了,每一个都必须乖乖画画。神奇的是根本没有男孩子会生她的气,大家都嘻嘻哈哈地跟她闹着玩儿,被她骂了也很高兴,还有人故意不交作业惹她生气。当然也有人会欺负她——这是部分幼稚男孩子表达喜欢的方式。不管是喜爱还是刁难,秋风照单全收,干脆利落地解决。到艺考结束,班里同学彼此之间也比较熟悉了。男孩子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没一个人成功拿下他们的天仙班长小秋风。这个过程中,陆年一直看着她。他从没有喜欢过谁,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更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出来。只是每一次心跳加快,或者让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的瞬间。都在他回家之后,被他一一画了出来。陆年在班里的存在感一直很低,直到高三毕业都没人太注意他,他跟秋风简直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存在。当时陆年也没什么心思和时间收拾打扮自己,他就像所有普通的理工科直男一样,夏天是短袖短裤直男套装,脸上戴着黑框眼镜,毫无发型。大概就是刘海没厚的那么过分的程逢。高考结束后,大家聚会了好几次。他们艺术班的很多同学之间,感情都要比普通班的同学好点儿。因为艺考之前的集训,大家是吃住都在一起,过了有两个月的。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