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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热着呢,不开空调图书馆就是个大蒸笼,没人能在里头待一晚上。” 陈筱原本就不怎么合群,别人四人寝天天手牵手上课吃饭,她们寝室宋林幼总跟团会那边的干部活动,陈筱独来独往,平时就喜欢泡图书馆,只有褚漾和舒沫像个连体婴似的,做什么都黏在一起。 褚漾拿出手机:“给她发个消息吧,万一出事儿了呢?” 她在四人的微信群里@了陈筱,没反应。 舒沫催她:“你快去看你那帮新生吧,我在寝室等她,要是她还没回来,我就给她打电话。” 褚漾不太信任她,又看她桌上电脑还挂着游戏,知道这人一旦打起游戏来就没个时间观念。 抬头又看了眼大清早就呼呼吹着的空调,感叹舒沫不愧是绝世咸鱼,太会享受了。 “你可省点电费吧,上个学期整栋楼的电费单一出来,就咱们寝的度数一马当先。” 舒沫嬉皮笑脸的:“我怕热,没事儿,这个月电费出来了,我交一半,剩下的你们三个人分。” 平时也就舒沫在寝室里待的最多,她自己清楚,所以每次交电费总是当大头。 褚漾在寝室的时间仅此于她,有时候电费太多了,就跟舒沫一起交了大半,宋林幼之后补自己那份,陈筱在寝室时间最少,她一般也就意思意思。 相安无事,也算和平。 换好衣服,褚漾准备出门。 舒沫冲她挑眉:“哎,你和徐师兄现在好到什么程度了?” “问这个干嘛?” “哦,我想你不是和顾清识这半个月都要朝夕相对嘛,所以就好奇徐师兄会不会吃醋?” 褚漾忽然沉默了。 舒沫见状不对,双目放光:“真会吃醋?卧槽,看不出来徐师兄这么小心眼儿啊。” 褚漾顿了顿,说:“他不会,你想多了。” 看褚漾这副淡定的样子,舒沫忽然就想到了“世事难料”四个字。 去年和她一起去抢外语学院名额偷看徐师兄的时候,她还特意问了褚漾,徐师兄那种极品你能泡到吗? 当时的褚漾瘪嘴,漫不经心。 怎么可能,我连顾清识都泡不到。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惋惜没有失落,并不是真的在思考能不能泡到徐师兄。 还是在抱怨她和顾清识之间的关系。 明明大一寝室夜谈那会儿,褚漾说出自己顾清识高中学妹的身份时,她语气里那股小得意和小窃喜不是装出来的。 不论有多少男生给她送情书,买奶茶,甚至在七夕节时在匿名墙上表白,她都没有这样高兴过。 舒沫笃定,顾清识对褚漾而言是特殊的。 大二酒吧那回,她以为褚漾和顾清识肯定成了。 结果褚漾洗心革面,顾清识远赴帝都,两个人就这么断了联系,直到顾清识这个月回来才又有了交集。 她死活猜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事关褚漾的私事,她也不好刨根问底。 “那你喜欢徐师兄吗?” 褚漾心脏猛地跳动。 不行,喜欢和徐师兄这两个词不能放一块听。 舒沫看她半天也不回答,又觉得奇怪:“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褚漾声音很小,“能跟他有交集,我就很满足了。” 舒沫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褚漾嘴里说出来的。 这根本不是那个视男人为衣服,自信洒脱的褚漾。 还没等她再开口打听,褚漾抱着笔记本逃出了寝室。 —— 烈日中,褚漾打着遮阳伞坐在花坛下乘凉。 旁边的方阵是她的新生班,正在教官的指导下站军姿。 不过一会儿,顾清识买水回来了,坐在褚漾旁边,清秀的侧脸轮廓上挂着汗珠,打湿了他的白T。 阳光将他的头发染成柔软的浅棕色。 褚漾歪头看他:“学长,要不要打伞?” “不用。” 他开了瓶冰矿泉水,仰头喝了两口,喉结上下滚动,有几滴顺着他的下颚线滑进了锁骨。 褚漾看着他,突然想到了徐南烨流汗的场景。 本来天气就热,这下更热了,褚漾扇了扇脸,口干舌燥的也开了瓶水。 顾清识忽然问她:“昨天怎么没回消息?” “哦,”褚漾转了转眼睛,咬着瓶口,语气含糊不清,“太晚了,我睡过去了。” “徐师兄送你回你家了?” 褚漾点点头。 顾清识忽然勾了勾唇:“看来他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褚漾看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顾清识抬眸,平视前方队伍,语气平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褚漾想了想:“去年他回校演讲的时候。” 顾清识蹙眉:“你确定吗?” “确定啊,”褚漾不明白为什么他看上去不太相信的样子,“就是去年。” “比认识我晚?” 顾清识没头没脑的问题把她问的也有些蒙圈,但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他忽然笑了。 这一笑,不光是褚漾看到了,旁边正站军姿的新生们也看到了。 嘴角只是上扬了一个很浅的幅度,像是雪山消融,使得周遭都凉爽起来。 “学长笑了笑了,昨天是谁跟我说他不会笑的!” “呜呜呜呜我看到学长笑了。” “好想知道他跟学姐聊了什么哦。” 教官瞪着窃窃私语的几个女生:“我有没有说过说话前要说什么!” 几个女生缄口,异口同声喊了声“报告”。 身材健硕的教官回头瞥了眼,又转了回来,语气有些不满:“不就是笑,有什么稀奇的,我比你们助班笑的好看多了。” 说完就咧嘴笑了个,大白牙在麦色皮肤下显得尤为发亮。 “噗——” 大家都笑了起来,随后,此起彼伏的“报告”声接连响起。 褚漾不知道他笑什么,左思右想没觉得自己哪个字有笑点,那边新生的目光快要把她烤焦,为保性命的褚漾只得站起身换个位置。 谁知顾清识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在这里休息吧,我过去看看他们。” “我跟你一起去。” 褚漾没拒绝,但肩膀莫名一热。 她转头,是顾清识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怎么了?” “我要打伞。” 褚漾莫名其妙:“你刚不是说不用吗?” “现在想了。”他说完就低头,钻进了褚漾的遮阳伞底下,也不管自己个子太高,只能勉强弯着腰妥协。 遮阳伞小,从来不适合两个人一起打,伞下的两个人想要都遮住,只能挤着。 新生的“哦呦”和“报告”声,以及教官的“你们是鹅吗”声又从那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