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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了颠手中的玉玺,“微臣失血过多,手可是会不稳的。这镇国玉玺价值连城,要是被磕了碰了,为此头疼麻烦的,可是陛下了。”秦尧不知何时已经搭弓上箭,弓弦紧绷成满月,他侧身而立,半眯着眼睛,神色冷静地说,“当然。”他的手很稳,眼神专注而认真,厉声说,“要是伤了一分,我就把你剁了手脚扔去乱葬岗喂狗!”楚辞立刻有些慌了。她腹背受敌,近有左斯的侍卫死守着她,远有秦尧的弓箭严阵以待,只要有片刻疏忽,顷刻间他们就能要了她的命!这本是她走投无路下的孤注一掷,只希望秦尧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却原来也是没有用。楚辞余光看了呆傻愣在一边的齐苼,又看了一眼秦尧,干燥的手心因为沾了血重新变得湿滑。秦尧正缓缓地沉静下心绪,排除一切杂念,专注而细微地调整角度和方向。左斯和楚辞挨得很近,要想除掉一个而不伤另外一个,很难,毕竟想要射出致命一箭,就必定会穿透整个身体,可是两人身形重叠,根本无法避免。但是也不是不能做到,至少,秦尧做得到,他也必须要做到。他专心致志地调整脚下,突然间看到楚辞看了他一眼。他心中咯噔一下,立刻知晓不好。无望之下,楚辞一瞬间生出莫大的勇气,她决绝地扭头,手中地利刃狠力往前送去,深深地扎入左斯喉间软骨。左斯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似是不曾想到楚辞这般不要命。这伤虽重,但不致命,楚辞的力气还是太小了,又害怕到手抖,不然轻易就能割下他的脑袋,让他顷刻毙命。但是她没有机会了。侍卫表情狰狞,握刀的手绷出青筋,双眼赤红,刀尖挨着她的头皮凌空劈下,楚辞听到了一声脆响。“铮——”那声音很轻,却在耳边响起,在脑海里炸起万丈波澜,犹如一道闪电裹夹着雷霆之势顺着后脑劈下。楚辞的手湿热黏腻,简直抓不住匕首,她闭上眼睛,一瞬间脱力软身滑下。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飘起,她眉目清浅一身白衣,衣角翩跹地软着身体坠落,像深秋最后一只白色蝴蝶,张开翅膀安静降落。有箭破空而来,大殿里响起箭羽穿破空气的争鸣声,拉满的弓弦不停地震动着,发出难以负荷的震动。冰凉锐利的箭尖穿透皮rou“啵”的一声,很轻,像是地下久藏的老酒坛被打开的声音,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一箭之后犹是不足,眨眼之间,秦尧冷厉地又补上一箭。长箭擦着她的鬓角而过,带起的风撩起了她的长发,箭羽从乱发之间穿过,几丝乌黑的长发被风削断,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有鲜血飞溅地落在她眼尾,黏稠腥腻,像是一滴血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楚辞手中的匕首滑落,坠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她闭着眼睛往后倒去,却跌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秦尧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后,扔了弓箭和箭筒,呼吸不稳地环着她的腰,另一手遮在她眼前,为她挡去满地狰狞不堪,轻声道,“别看。”齐苼木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瞳孔睁大,张着嘴说不出任何言语。两箭破空而来,箭无虚发,地上躺了两具尸体。侍卫被一箭穿透脖颈,脖上青筋犹在,怒睁着双眼倒在地上。左斯被一箭穿透额头中心,只留一圈空洞的暗红的血迹,仰躺着闭不上眼睛。他们都死了,到死都睁着眼睛,充满疑惑,似乎是想不通,事情是怎么到这样的地步的。齐苼呆若木鸡地看着秦尧,浑身发抖,内心对他生出无限的恐惧来。秦尧依然是那副冷静到无坚不摧的模样。他食指被弓弦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箭弦已经崩断,甚至长弓都被扭曲了形状。秦尧的手轻微地抖着,抱着楚辞,侧脸蹭着她的额角,柔声安慰,“别怕。”他抱着楚辞,让她在怀里转过身来,大手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地为她抹去脸上飞溅的别人的血迹。“阿辞,”秦尧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带了笑意,“抓到你了。”楚辞感觉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遥远而又温暖,把她从铺天盖地的血红中唤了回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一时不知今夕何夕。她认真地看了又看,仍是目光茫然,迟疑片刻,她小心地问,“我们认识吗?”……☆、第3章秦尧一手揽肩,一手托着她的腿弯,面无表情地把人打横抱起,动作很轻松。楚辞很乖地窝在他怀里,手臂软软地揽着他的脖子,不敢再说话,仍在认真地看着他的面容眉眼。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楚辞是真的不认识他。未进宫的十五年,楚辞见过的人都记得清楚,况且她一直都在楚府,一步都没踏出过,根本无从见到陌生的男子。之后入宫……秦尧也不可能出现在宫里的。所以他们应当真的从未见过。至于秦尧对着她表现的熟捻亲切,楚辞想,可能是认错人了吧。可是就算是他认错人了楚辞也不敢说——秦尧真的太凶了,没有表情的眉眼只是看着就让人两腿发软,况且在她说出“我们认识吗”之后,秦尧瞬间就变得更加可怕了!秦尧抱起她,却皱起眉头,问,“怎么这么瘦?”“啊,”楚辞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结结巴巴地小声说,“瘦吗,一点都不瘦啊,好多的rou呢。”秦尧看了她一眼,没再做声,却是抱着她颠了颠,仍是皱着眉,质疑,“这么轻?”“轻……”楚辞绞尽脑汁地回补,“轻,轻点好啊,轻点好抱起来。”秦尧看她一眼,平静道:“重点也抱得动。”楚辞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饷才呐呐回道,“那我以后多吃点。”这时门口又探出一个脑袋来,是赵兆,他先是伸头看了一眼,见大局已定,才拎着衣角一溜烟地跑进来,直奔楚辞,大吃一惊道,“怎么受伤了?”脖子上的伤口秦尧已经上过一层药,虽然还是很疼,不过不怎么流血了。楚辞不认识他,乖乖地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过已经快好了。”赵兆咬牙不满地看了秦尧一眼,又探着头看他背后的一滩尸体,这才算出了一口气。楚辞觉得他面善心好,于是很小声地请求他,“齐苼也受伤了,你可不可以去看看他?”赵兆对她有求必应,一口应下,然后才想起来秦尧。秦尧面色不善地侧头看了一眼齐苼,齐苼吓得瘫在地上起不来。赵兆叹了口气,提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