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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冰儿泣道:“mama,我哪里有银子?”老鸨哼了一声,续道:“我给你前前后后请了八个老师,教你琴棋书画,唱歌跳舞,这些远远超过那六百两银子呢!你想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谁家女儿一旁春兰瞧瞧冰儿那可怜楚楚的样子,心中一软,劝道:“meimei,你这又何苦。”冰儿摇摇头,泣不成声。春兰低下头,对老鸨耳语一番,老鸨勃然大怒,说道:“你不要为她求情,量她想逃,怎样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老鸨说完喝道:“春兰,你去告诉大奎,让他把王家沟的刘麻子叫来,我今日赔上大笔银子也只好自认倒霉,你让他给出十两银子,我把这贱丫头卖给他那里去。”冰儿不知刘麻子是谁,怔怔不语,婉儿贴身丫环小满大惊失色,叫道:“冰儿,刘麻子是开破窑子的,里面的窑姐都不用穿衣服的,每天从早到晚都要干活的!”冰儿两眼一黑,便要昏过去,春兰向来举止稳重,她瞪了小满一眼,骂道:“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给我滚回屋子去。”小满低声应了一声,却没有动。春兰揽住冰儿肩膀,温言劝道:“mama吓你的,她哪舍得?”说完瞅了一眼老鸨。老鸨怒道:“横竖是亏本,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秋菊!秋菊!快去叫大奎过来。”冰儿一张雪白脸蛋吓得更无血色,她搂住老鸨的腿哭道:“mama,别卖了我。”老鸨笑道:“你要死,去了刘麻子那里再死也不迟,你放心,你死了刘麻子也会让你尸身替他把银子挣回来的。”冰儿险些崩溃,泣道:“不,mama,我不死,我不死啦!”老鸨拍拍冰儿脸蛋,说道:“你可想清楚了,要生还是要死?我可不能一辈子守着你不让你上吊!”冰儿缓缓摇头,凄楚地说道:“不,不死了……”老鸨转头看向冰儿,说道:“别以为自己长了几分姿色便摆出一副清高样,你以为你是王妃啊?老娘在你身上可是下了大功夫,请了名家来教你诗词歌赋、吹拉弹唱,你给老娘乖乖在家好好练习,否则,仔细你的皮!”冰儿一滴滴泪水掉了下来,泣道:“mama,我情愿一辈子做个小丫头伺侍你,你别让我去接客!”老鸨怒道:“怎么?你还真以为你出身高贵,把自己当个凤凰呢!在这个地方,你可便是只乌鸦啦,少给我整日东想西想!”此时日头已经升起,街上逐渐热闹起来,门口不觉便围了一层看热闹的人。老鸨有心教训冰儿,也不让人赶走这些人,跪在地上的冰儿虽不回头,却也知道众人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心中真是又羞又气,只好仍是低着头,听着老鸨数落自己。老鸨端过桌上燕窝,道:“这上等燕窝,五两银子一钱,我都舍不得多吃,你不听话,白白糟蹋了它。”老鸨说完便命春兰端出去倒掉,冰儿哭道:“求mama别卖我,我喝便是。”说着冰儿缓缓起身,伸手端住那碗燕窝。冰儿这一起身不打紧,围观的人侯了半日,总算见到她半张脸蛋,只见一张雪白瓜子脸庞,肌肤吹弹可破,眉似笼烟一缕,眼若秋水一潭,一点红唇将启未启,欲说还休,眉心一颗朱砂痣,红得夺人心魄。人群之中顿时微起sao动,心中均忖道,这女子生得这般模样,却做了窑姐,当真可惜了。只听人群中一个少年大声叫了起来:“吴越!吴越!”冰儿回头一瞧,却是一个少年正冲自己大叫,这少年十九岁上下,穿一件打着补丁的蓝褂子,脚上穿一双草鞋,长得却是眉清目秀、神情俊朗。冰儿眉头微微一蹙,隐约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老鸨却将脸色一沉,向立在门口的两个打手使了个眼色。青楼时有流氓滋事,或有嫖客不愿意付嫖资,所以家家妓院都养有几个打手,花满楼四个打手,个个身高八尺,腰宽胸阔。门口两个打手立刻会意,他们走过去将手一挥,一人说道:“散了罢,散了罢!还没开张呢!”老鸨一面让打手关上门,一面催促冰儿赶紧回房,冰儿心中痛苦郁闷,不及多想,只得和丫鬟婆子快快回房。随后花满楼大门关上,那少年只得随人流回到街上,一路他苦苦思索,不觉自言自语道:“没错,她就是吴越!”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什么吴越?”少年转身一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穿得一身上好的绵袍,却长得又矮又胖。少年还未答话,那人却一眼见到他少丹手中两只毛色发亮的锦鸡,正咕咕直叫,不由眼睛一亮,当下问道:“这鸡可是卖的!”那少年点点头,将鸡放到他脚下:“你瞧,活的,昨晚抓的。”不觉周围又围上来七八人。少年见围观者渐多,指着鸡道:“今日早上刚打的,瞧,只射着腿脖子,活着呢,多漂亮,一百文一只,只要一百文。”众人啧啧称赞,又觉价略高了点。一个瘦小的老者挤进人群,掏出两百文钱来,说道:“我买了,我买了!”少年没想到今日买卖如此顺利,不由笑逐颜开,正伸手去接线,旁边那中年男子伸过手来,将那老者手一推,说道:“小兄弟,一百五十文一只,卖给我吧。”少年心中不免有些犹豫,旁边一人叫道:“啊哟,是钱老板!”原来这男子姓钱名留舟,十分精明。他在长安苦心经营二十余载,将自己“钱家丝绸铺”做成了长安第一家字号。钱留舟笑道:“是啊!我媳妇最爱吃野味。”老者知道钱留舟财大气粗,当下也不多说,转身便走。众人见钱留舟想买,自是争不过他,当下便一哄而散。少年见多挣了一百文钱,心中也甚高兴,伸出手来笑道:“给钱吧!”钱留舟笑道:“慌什么?”钱留舟说完蹲下身去,仔细翻动两只锦鸡,说道:“这毛颜色甚好,不错,唉哟……”少年忙问:“怎样?”钱留舟说道:“你这鸡是死的呀?”少年吃了一惊,向那两只鸡看去,果然都搭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说道:“这,这方才还是好好的。”钱留舟叹了口气,说道:“死鸡值不了一百五啦,七十文一只。”少年见围观的人走得一干二净,寻思再找买家,当下摇头。钱留舟又道:“你这鸡越放越不新鲜,七十文,不卖我走啦。”说完钱留舟将一把铜钱不由分说塞给少年,自己径自回店里而去。少年自是纳闷好好两只鸡为何顷刻之间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