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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么?”兰夜低头把最后一截藤蔓割下来,收起匕首。他站起来,妖气平息下来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多少情绪。“是的,不过你是个不大听话的奴隶。”他想了想,继续说:“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可是最后你食言了。”唯音看着他的眼睛:“对不起,可是我为什么会食言呢?”这是兰夜啊,她怎么会忍心食言。“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至于你为什么食言,或许你该问问自己。”兰夜似乎不太开心,转身离去。唯音跟了上去,这次她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时不时问一些关于朽夜阁的小问题,兰夜偶尔也会回答她,气氛算是有所缓和。12长夜[拾贰]几日来兰夜时常带着唯音在云泽转悠,云泽的风景全部看了个遍。开始的时候唯音觉得云泽仙境是世上最美的地方,每到一处都要赞叹上半天,问东问西直叫兰夜头疼。可等兰夜临近天劫开始闭关之后,唯音渐渐地觉得有些寂寞。偌大的云泽只有予陌一个灵官,奚恒一个神君,只有延续不断的温暖春日。虽然到处是奔来跑去的灵兽,但是唯音并不能像予陌奚恒那样和这些灵兽沟通,予陌和奚恒都很客气又难以捉摸,说实话她有点害怕他们。她突然就很想念兰夜,希望兰夜早点出来,早点回朽夜阁。某日云泽升起彩虹,奚恒邀请唯音共赏。唯音倒也是挺无聊的,就应邀前往了。每次见到奚恒神君的时候,他的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灵兽,这次也不例外。他的膝头趴着一只红色的九尾狐,肩头停着一只小青鸟,悠悠喝着茶观赏着彩虹。予陌给唯音泡了一杯茶,味道很醇厚的不知名的茶,喝下去从香气一直从口中蔓延到肺,真正的沁人心脾。“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兰夜的时候,云泽也出了彩虹。”奚恒神君笑道。唯音听到有关兰夜的事情来了兴致,有点好奇地看着奚恒:“您是怎么认识公子的呢?”“重璘带他过来的。那时候兰夜用自己的内丹供养一个灵魂五百余年,再难以为继。为保那个灵魂不散,他要做一个能够供养魂魄的瓶子,求我云泽碧渺湖底的泥和三千年开一次花的灵杺。”奚恒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放下了茶盅,双手交叠在膝头。“他那时候的眼睛真是叫人难忘啊,疲惫至极但是没有一分一毫的绝望。他就看着我,平静得好像不是来求我的,说‘我不会让你白白帮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那您跟公子换了什么呢?”“也没什么,我就让他扔了伞站到阳光下面去让我看看。”唯音闻言愣住,有些不能反应过来:“为……为什么?”奚恒轻描淡写地说:“我听说夜妖在阳光下会皮肤寸裂,流血不止。不过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挺好奇的。”“可是……兰夜会很痛的啊。”奚恒笑了:“他的痛苦和我的好奇心之间,自然是我的好奇心更重要。再说了,我只要这点代价是他的幸运。他倒是很爽快地收了伞站在太阳底下,不光如此还脱了上衣,说什么‘既然神君想看,就看个够吧’,结果我的石阶都被他的血染红了。啧啧,真是有趣的妖。”予陌似乎对他这样的论调司空见惯,面无波澜地帮他续上茶水。唯音觉得脊背发凉,却无言以对,她渐渐发现奚恒并不会按照普通人的逻辑思考,他对事情的评价只有——有趣,无趣这两个观点,他不在乎善恶,对错,所在乎的一切不过是有趣二字。她默默地把目光放到彩虹上,打起了回去的念头。忽然间天地变色,乌云压境,彩虹就像幻境一样突然消失不见。一道天雷直劈而下,击中了云泽的玉宁阁——也就是兰夜闭关的地方。奚恒微微蹙眉:“天劫来得真不是时候,毁了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他话音未落已经有数道天雷接连劈下,风卷树叶,狂风大作,玉宁阁在一片黑暗中茕茕独立,默然接受着不停落下的天雷。唯音坐不住了,她跑到栏杆前远远地看着玉宁阁,心里涌上一阵焦灼。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天劫?她见过阁里许多妖的天劫,因为在朽夜阁工作得到的精气几乎没有业障,他们的天劫都不过几道天雷便结束,天雷的强度也没有这么厉害。兰夜是朽夜阁主,从不需要强吸人精气,按道理说天劫会更轻才是,怎么会这么重。她忍不住问了出来,奚恒闻言轻笑一声,也站起来悠悠走到栏杆前。“重璘那家伙和我不同,是个物尽其用的妖,他不知道把多少龌龊败德的事情扔给兰夜去做。加上白玉瓶子里那位当年魂飞魄散的时候,灵魂碎片混入了芸芸众生之中,这些年为了拼齐她的魂魄,兰夜杀了上百个人取回她的灵魂碎片。每次他的天劫都是九死一生。”唯音听着奚恒的话,忽然有一丝了悟,兰夜当初那么年轻就能建立朽夜阁,多半是有重璘的帮忙。而朽夜阁没有业障的精气帮助兰夜迅速强大,并且在取回碎片时无所顾忌。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白玉瓶子里那位。两千年了,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她不知道这忽然涌上的滋味是什么,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朝玉宁阁跑去。风猛烈地在她的脸边划过,她看着那个阁子越来越近,每一道天雷落下来,她的心就揪一下,心中的茫然却越来越明显,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过来。跑过来能做什么呢,她只是一个凡人,最普通的无能为力的凡人。她的胳膊被什么一扯,腾空而起落在一片柔软的羽翼中,她抬头看去,奚恒站在毕方鸟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跑过去没用,说不定还会被天雷伤到。这天劫虽然重,但他也就是痛一痛,不会死的。”唯音看了一眼天雷笼罩下的玉宁阁,又转眼看向奚恒,眼里的光芒慢慢暗淡下去。她坐在鸟背上,轻轻地说:“白玉瓶子里那位的事情,神君知道么?”奚恒也坐下来,予陌怀里的红狐狸就一溜烟地跑到了他的膝头,他一边抚摸着小狐狸的毛,一边说:“为什么不问问你和兰夜之间的事情呢?”唯音沉默了一会儿说:“兰夜说会告诉我的,我等他告诉我。”奚恒笑而不语。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天雷停了下来,云开雾散,云泽又恢复了往日的一派生机。玉宁阁的门动了动,唯音赶忙跑过去,正跑到门口的时候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