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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国内,在国内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沈令迩的信都还算安定,祖国就算再动荡,可这是自己的国家,远离故土,心中却总是不安。她不能说别的,只是笑得温柔:“我不担心,早去早回。”张劭溥对她微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下了楼,沈令迩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小心,心中十分酸涩。她站在百叶窗前,看见楼下停了一辆普通的黑色汽车,一个全然陌生的牌子,她不认识,张劭溥拉开车门坐在后排。只是日光明亮,她似乎后排还坐着另外一个人,一个长发的女人。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都觉得自己真坏,为什么每一章都要甜水里头混着钉子呢?应该离完结不太远了,还有个几万字的样子,嘤嘤,我还挺舍不得你们的。虽然很多人悄咪咪地看文,但是我知道你们都在的!么么哒,爱你们~第45章chapter45窗外树影摇曳,沈令迩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路灯默默出神,隔壁房间偶尔传来的笑声,折兰中间跑来一次,笑嘻嘻地问沈令迩要不要过去玩桥牌,乔又叫来了一个女性朋,友,四个人玩得很开心。沈令迩微笑着回绝了,她心里总是不安,怕是很难和他们玩到一起去,自己这样难免扫兴。这一次的聚会,是张劭溥自己独身去的,连林赢都没有带,林赢看出她的不安,还特意来安慰她:“就算这是洋人的地界,以先生的能力不会有事的。”她不能告诉他,她的不安源自那个隽永的“照”字,她的不安更源于他旅居美国的无数个日夜,这种不安好像真实可握,一直如影随形。沈令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其实她一直都是一个沉稳的人,偏偏对感情执迷不悟,心里总慌得厉害。这个档口,折兰又跑过来,她在这里居住的几日时间,越发开朗,英语虽然说得不好,但是从在游轮上开始,她已经开始慢慢学习,沈令迩也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学到的英文教给她,现在她已经能结结巴巴地和乔说两句了。“jiejie,我今天在隔壁睡,Daisy要和我聊天。”Daisy是乔请来的女性友人,沈令迩笑吟吟地点头,看折兰欢天喜地地跑出去,只觉得心里也替她开心。折兰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朋友,沈令迩微微垂下眼睛,可天下之大,她总是在漂泊,罢了,她也不是自怨自艾之人,默默拉上纱帘,她坐到床边,看着右侧空空荡荡的位置发呆。他们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沉沉的夜色中,一起聊起过去,他一直贴心地和她聊国内的事情,可他在美国漫长的岁月中,有什么样的际遇,她毫不知情,她不问,他也不说。沉迷在爱情里的女人,都像个糊涂的傻子。心里那一份不确定总能在无边的黑夜中放得无限大。自鸣钟响过十二下,隔壁的喧闹都慢慢归于沉寂,沈令迩静静坐在床边,手里握着书卷,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沈令迩静静抬起头,便看见张劭溥倚着门框看她。她下了地,皱着眉去找拖鞋,趿着拖鞋走到张劭溥面前,他身上的酒气很重,沈令迩伸手想去扶他:“怎么喝了这么多?”手还没有扶到他,却被他一把揽在怀里,他像个孩子一样把她搂得紧紧的:“令迩,生意谈成了!国内又要多了一个工厂了!”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就落在她耳边,沈令迩的心也跳起来,她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方才那一点点的不确定,一点点的未知全部抛开,她只是笑着抱住他,用尽力气。张劭溥常年深邃的眼睛,今日都像拨开了云雾,他笑着去拉沈令迩到床边坐下:“我的太太,你说这个工厂要带来多少钱?”沈令迩听着这句“我的太太”有些脸红,她想了想说:“怕是有几十万吧!”“不止不止,”张劭溥笑着,右手轻轻扶着沈令迩的后脑,他靠过去,两个人的额头碰在一起,“至少有几百万,国内又能买军舰了,等到明年,山东就能从德国人手里夺回来了。”他估计喝了不少酒,说话不是像以前那样清醒,沈令迩却偏觉得他这样子可爱得紧。“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吧,”沈令迩想站起来,“晚上胃口便要难受了。想吃点什么?牛奶还是麦片?”张劭溥却不肯让她起来,伸手搂过她的腰,二人离的很近。“那些只是我不大喜欢。”沈令迩想问那你喜欢什么,可偏偏来不及,张劭溥已经搂着她,让她坐到腿上,低下头开始吻她的嘴唇。这个吻不同于下午时的绵长温柔,它充满了侵略性,不是蜻蜓点水,不是浅尝辄止,这个吻水光潋滟,意乱情迷,沈令迩闭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吻得沉醉,一双手游移在她的后背,碰了哪里,哪里就像点燃了火,沈令迩的脑子愈发昏沉,一双手不自觉紧紧握住了张劭溥的前襟,这一吻好像天荒地老,带着淡淡的酒味,带着沈令迩身上清淡的香气,带着张劭溥衣服上风月的味道。有烟草,有菜肴,有淡淡的月色,有浩大的山河。都融入这个吻里,好像一切的力量,都能通过这一吻,深深融入彼此的血脉之中,直到地老天荒。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亲吻,沈令迩倚着张劭溥,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心中无比平静,张劭溥轻轻把头放到她的肩膀上,声音也是轻柔的:“我真想明天就去使馆。”“嗯?”“这样就能早点和你结婚了。”“没关系,反正……”沈令迩张了张嘴,觉得自己不管怎么说都好像十分不矜持,脸上一烧,便住了嘴。张劭溥低沉地笑:“只是,结了婚,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了。”这一个“做什么”咬字入骨,柔肠百结,其中的意味深长,一瞬间便让沈令迩红了脸,她低声啐他:“怎么这般不正经。”“都是太太美色当前,”张劭溥直起腰看她,笑容浅浅,“太太听没听过这么句话:色令智昏。”好一个色令智昏,沈令迩咬着嘴唇轻轻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像新开的芙蕖。熄了灯,接着穿过窗幔的月光,只能看见张劭溥清润的眼睛。“做了生意,只怕还要在国外待些日子,”张劭溥说着,看着沈令迩,“你别看是在纽约,国内的生意人也是不少,以后这样的日子恐怕还要继续,只能委屈你了。”沈令迩垂下眼睛低声说:“你不必总跟我说委屈,只是一遭,你本身子便不好,日日这般应酬,哪里吃得消。”沈令迩没有说让他歇一歇,她自己也明白,这样的男人哪里肯让自己歇,可她偏偏是不放心,生怕他自愿当烛火,烧干了自己才算罢,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