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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大腿,“对呀,我真是当局者迷,居然还答应他报官。”“您答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的。”“可是,他们讹人也不看人的吗?我,我上哪儿去给他弄一千两银子去?”“一千两?”旁边二牛吞了口唾沫,“一个瓶儿要一千两啊?”魏依然稍事沉默,恍然间意识到什么,不禁双眉紧锁。“依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魏依然点头,“我觉得,这件事定然与缘来茶楼脱不了干系。”“一定是他们搞的鬼。真是太卑鄙了。”李掌柜拍桌而起,“我这就找他们评理去。”“事到如今,咱们无凭无证的,去找他们评理,根本没有用。”“那怎么办?官府已经判了,令我限期还账。若是不还,听雅轩保不住了不说,我这后半辈子恐怕就得在牢里过了。”李掌柜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魏依然沉思,“他们明知道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还故意这样做,目的显然不在银子上。他们左不过就是要我妥协而已。”“唉,上次他们找了些地痞流氓来闹,不就答应他们让你去缘来茶楼走场了吗?是他们不答应,还说什么要店要人,我现在就是连人带店全给他,也不够一千两啊。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既然不知道,与其乱猜不如就去问问吧。”李掌柜打发了二牛去缘来茶楼,之所以让二牛去,是因为,事到如今,两家茶馆儿也无需再讲什么假客套,直截了当得了。二牛过去不久,气呼呼的回来了。李掌柜急忙问,“怎么样?他们怎么说?”二牛鼻孔放大,“他们说,一千两不算什么,不过要他们帮忙摆平这事,除非是……”“是什么?”魏依然和李掌柜同声问。“是让魏姑娘签了卖身契,以后都是缘来茶楼的人。”“什么?!”李掌柜闻言暴怒,“简直岂有此理!”卖身?魏依然无力的坐了下去。一千两,对于大买卖家自是不算什么。但各行各业总有金字塔尖和金字塔底的人。李家虽说开茶肆挺多年,可终究是小门小户,用现在的词来说,就相当于是个体户。他就是搜干刮净,也凑不出五百两,何况是一千两。但是缘来茶楼的条件太过分,自己穿越而来本是自由身,凭什么卖身?可李掌柜对她有大恩,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因为自己身陷囹圄呢?魏依然陷入了无尽的纠结。这时,从门口进来个人,是李宝珊。李宝珊见此间一片愁云,问道:“这是怎么啦?不是说那些闹事的人,有些日子不来了吗?”李掌柜又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李宝珊听了以后同样一脸气愤,“怎么有这种蛮不讲理的人?”魏依然忽然想到一条路,问道:“jiejie,陈大人也是为官之人,就算所属不同,可想必与那县令总能说的上话吧?不知,可否托他与县令交涉,说不定,能从中调解呢?”“诶?是啊宝珊,要不你去问问他。这么多年了,爹也没求过他什么,就当是爹求他……”“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什么求不求的,一家人。都这时候了,他不帮忙还算是人吗?”李宝珊屁股还没坐热,直接站起来,“我这就回家跟他说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宝珊回家把事儿和陈岩利一说,这位陈大人是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指着李宝珊责骂,“你让我去找县令,是想让我背上询私枉法的罪名吗?”“不……”李宝珊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态度,不觉发愣,“不是……”“既然不是,此事日后休要再提。”陈岩利大义凛然道。“不是。我爹他根本就没去撞那个人,是那个人自己撞上来的。他是在讹诈啊……”“你当时看见是人家撞的你爹吗?”陈岩利反问。“没,没有啊,是我爹说的。”“你爹说的就是真的?”李宝珊一脸错愕,“当然了,我爹怎么会骗我?”“你爹骗不骗你,我不知道。不过要我去找县令也可以,先拿出人证物证来。”说罢,陈岩利拂袖而去。陈岩利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使李掌柜和魏依然最后一线的希望破灭了。李宝珊坐在她爹和魏依然面前抹泪,“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李掌柜叹了口气,“唉,平日里以为他只是文人清高,不想却是个寡情薄幸之人。罢了,我也这把岁数了,活也活不了多少年。坐牢就坐牢……”“爹!”李宝珊崩溃大哭,好像哭丧一样。魏依然垂下头,稍稍沉默了片刻,“干爹,您放心吧,依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您去坐牢的。”李宝珊抹了抹眼泪,带着一丝感激的笑容,“依然,你是不是要答应缘来茶楼的条件?”“胡说!”李掌柜喝道:“依然清清白白的姑娘,怎么能好端端卖身?我宁愿死了,也不能让那些无耻之徒得逞。”他拍了拍魏依然的肩,“依然,我老了,大不了就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你可千万别做傻事。”魏依然点点头,“放心吧爹,我心里有数。”这天,在闭店前,她让二牛去雇了顶轿子,在次日鸡鸣时来接她。并且嘱咐他不能让掌柜的知道。夜里,魏依然辗转反侧,不知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是否正确,是否行得通。但是事到如今,她还有别的选择吗?一夜未眠,直到次日鸡鸣三声。她起身洗漱穿衣,在李掌柜还没起来前,悄悄摸出了听雅轩,坐上事先安排好的轿子,直奔城东厂公府。☆、第11章魏依然前一日想了一圈儿,这偌大的京城里,她竟没有一个熟人。在这个时候,就是借钱,都无处可借。最后,她终于想到一个人,就是殷城。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人,或许在这里,她实在没有认识的人,也或许,是因为上次他放下身份到听雅轩震慑那些市井泼皮的举动,令她有了些勇气。她甚至想过,或许人家连见也不会见她。但是现在,这个人,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只能厚着脸皮来试试。厂公府门前昼夜有人把守,轿子远远停下,打头的轿夫回头对轿子里的魏依然道:“姑娘,前边儿就是厂公府了,我们这些人可不敢往前走。你要去呀就下轿走几步,反正也不远了。”“那好吧。”魏依然下轿后,付了钱,“劳烦您给我指个路。”轿夫扶着她的盲杖,“就在那边儿不远,您顺着这方向走,什么时候有人拦您的路,就到了。”“好,多谢了。”魏依然顺着轿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