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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顺畅,很快就驶出了陆府。众人立在后头,目送着马车渐渐驶离视线。袁仲道这个正主儿都走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必要。那几个一直赖着不走的,此时也终于告辞了,待送走了几人,陆家众人也相携着往后院赶。陆昉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了,不过他神情还是有些恍惚,时不时看一眼陆烁,眼中若有所思。罗氏则要直接多了。她拍着袁氏的手,笑道:“亲家公不愧是声名远扬的大儒,连圣上都格外看重一点。”说罢,转头看了陆烁一眼。陆烁可是袁仲道的亲外孙,又师承于他,有了这一层关系在,他日后说不得就能得惠崇帝多看一眼。至于周茂,罗氏惋惜归惋惜,只是到底不必亲孙子在自己心里重要,因此今日的事情一出,她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烁。袁氏跟着谦逊了几句,便扶着罗氏回了松鹤堂。跟在他们后头,一直默默无闻的陆烁却是眉头皱着,有些担忧。袁仲道临走前那一抹神色,他是绝对没有看错的。他只希望袁仲道此行进宫,不要出什么事才好。……陆府就在皇城根儿上,离皇宫并不远。因而,这马车行进了没多久,便直接进了宫门,也不停下,直往内宫走去。宫内又是晃晃悠悠行了一会儿,周雨安才在外头说道:“到了,袁公请下车吧!”☆、第417章袒护周雨安关了门,整个大殿内就只剩下惠崇帝和袁仲道君臣二人。“陛下!”袁仲道仰头看了惠崇帝一眼,想及过往的君臣之谊,颇有些老泪纵横的感觉。他恭敬地俯身,结结实实地行了个大礼。想当年袁仲道离京师时,惠崇帝刚至而立之年,意气风发,而今岁月匆匆,他老了,眼前的袁仲道也老了。看着眼前须发斑白的袁仲道,惠崇帝也颇有些时光飞逝不再来的虚幻感。“爱卿快快起身,不必多礼!”惠崇帝挥袖出去,招手让袁仲道起来。袁仲道感念了一番,这才起身。君臣两个倒也不生疏,见面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便直接去了侧殿,对弈起来。一边对弈,一边说着话。当然主要是惠崇帝在说,袁仲道听着。所说之事,无非是朝局,当下形势,以及……储君之位。“太子往年资质平庸,但看来还算当用,但近年来行事愈发没有章法,朕一旁看着,越发的失望,将来这江山若是交到他手里,朕该如何才能放心!”在不慕官场、一心向道的袁仲道面前,惠崇帝似乎也没了顾忌,将心中对储君的不满与担忧,全都说了出来。太子让惠崇帝失望?听着惠崇帝的话,袁仲道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叹息一声。惠崇帝对轩德太子如何,以往朝中明眼人都看得清楚。袁仲道虽不在朝中,对此事却也是深知的。一向颇受爱重的太子,为何惠崇帝会突然看不顺眼了呢?很显然是受此次周良甫卖官鬻爵案的影响……到底是谁在其中捣鬼,到底是不是周良甫一个人的错……惠崇帝心里恐怕比谁都清楚。如此情况下,惠崇帝却还只关押了周良甫一人,明面上也并未对太子呵责。甚至于当下,虽然说着对太子万分失望,但这份失望背后,未尝不是一颗拳拳之心。可谓用心良苦啊!惠崇帝的态度,可见一斑。周良甫这个锅,是背定了,要压下官员们和百姓们的怒火,恐怕惠崇帝还要对他格外的严惩。看来他之前的选择是对的!袁仲道心思转了几转,面上微微一变,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抬头看向惠崇帝,眼中蕴满温和。“殿下心思单纯,行事难免有不当之处,不过,玉不琢不成器,陛下您春秋鼎盛,日后慢慢教导就是……不过,老臣开了书院多年,说句托大的话,这培育人才一事上要精通的多,培育人就好比培育禾苗,单单让他长在屋檐下、不吹风不淋雨是不行的,该放手时还是要多防守,多多历练了,日后方能独当一面……”惠崇帝对袁仲道是相当信任和尊重的。因此,袁仲道说着话时,惠崇帝非但不觉得生气,反倒若有所思起来。……临近傍晚,天色昏昏沉沉,整个京师都被金色的余晖笼罩着的时候,袁仲道终于回了陆府。神色轻松,脚步轻盈,看着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前来迎接的陆烁却从他的面色中看到一丝担忧。“外祖父,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您怎么?”待送走了袁氏陆昉等人,待知园前院中只剩下他们爷孙俩时,陆烁才终于上前问了一声。“呼……”袁仲道喝下一大口茶,紧接着长长呼出了口气。“求圣上开恩这条道儿,怕是走不通咯……”“这……”一听袁仲道如此说,陆烁立刻急了起来。惠崇帝那里走不通?难不成惠崇帝下狠心要整治周家?“不必多说了!我必须得去会会这个卢世新,我来京师这一趟,不管怎么说都要把周茂保下来……”卢世新?听着袁仲道的保证,陆烁心里的担心却没放下。他问道:“听您刚刚的意思,圣上似乎对此早有论断,周家要完是迟早的事了,您便是找卢大人又能如何?您可别忘了……卢大人也是刚刚从嫌疑中摆脱出来,他肯不肯帮忙尚且不说,有圣上的态度在那里压着,怕是……”怕是根本无济于事啊!“呵呵……”袁仲道笑着摇摇头。“你想多了,圣上虽然话里话外带着偏袒轩德太子的意思,但也未曾明确说过对周家会是什么处置……此事到底是不是周家主事,圣上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之所以担忧,也是担忧圣上对轩德太子的偏袒之深,跟周茂可没有半点关系……”原来是因为这个!陆烁松了口气,随即道:“离放榜也没有几天了,若是再继续耽搁,怕是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卢总裁那里,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就明日吧!”袁仲道端起茶杯。“此事宜早不宜迟,早日稳下来,我心里才能早日安定!”翌日一早,袁仲道果然去了卢世新的府上。撇掉了所有来拜访他的人,大大方方去的。也和昨日一样的状况,临到傍晚时,袁仲道才终于归家。此次陆烁再去见他,就见他眉心处的川字终于没了,脸上也是一派轻松淡然之色。甚至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