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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等几十余人,场面甚为浩大。阮家的马车跟在最后,离镇北王的车驾颇有些距离,芳若与明瑜好奇的从车窗悄悄看去,只能隐约看见有许多身着官服的人在向独孤珩的马车叩首,唤着“恭迎王爷”,叫他们一时连大气都不敢出。或许,他们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他们的“表哥”,真的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与他们并非同个世界的人。车马再度起行,又是近两个时辰后,终于进了庆州城。此时天将日暮,独孤珩自是要回王府,赵达则禀报了一声,先领着阮家人入了自己府中。庆州与汴京相聚千里,风土多有不同,就譬如城中建筑,多为古朴务实的风格。赵府亦是如此,阮家人才下马车,就看见一座简洁大气的院落,院门口候着一些人,一见赵达,立时行礼。领头的是位妇人,看模样比秦氏大约小两岁,一瞧就是贤惠能干的面相,其后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大的看上去与芳若年纪差不多,个头却高出不少,眉眼与妇人有些相似,实打实的一位俊秀少年郎,小的则同明瑜不相上下,身板虎头虎脑,双目炯炯有神,颇有赵达的影子。两个男孩一见到赵达,立刻迎了上来,亲热唤着爹,赵达哈哈大笑,挨个摸摸脑袋,又为众人相互介绍了一番。阮家人这才知道,此乃赵家两位公子,大的叫赵旭,小的叫赵仰,那位妇人便是他们的母亲赵夫人,娘家姓刘。秦氏忙领着孩子们向刘氏母子问好,“见过夫人,这么晚来,着实打扰了。”许是出于好奇,芳若与明瑜行过礼后都忍不住悄悄看向赵家的孩子们,个高的赵旭朝姐弟俩微微颔首,面上带着善意的微笑,赵仰则更加开心,笑得露出了酒窝。刘氏也亲厚道,“兄嫂侄女侄儿们不必客气,且把这当成自己家,安心住着便是,这府中平素只有我们娘仨,当家的整天忙大事东奔西跑,你们来了,正好热闹。”那兄弟俩也跟着点头,赵仰甚至已经凑到明瑜身边说话去了,“你今年多大,可念书了?我房里有好些玩意儿,等会去玩啊。”赵达则又哈哈大笑,“好小子,你俩一般大,今后一起念书。”眼看这母子三个如赵达一样,宽厚实在又没官架子,阮家人彻底放下了心来。他们初来乍到,只能先在此落脚,所幸这总兵府大,刘氏也早已准备好了客房,安排了下人,处处周到细心,比临安的阮家不知强到了哪去。厨房早已备好了酒菜,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坐在宴厅里,因着相熟,倒也并未男女分座。赵达还记着芳若爱吃糖醋鱼,特意叫厨房做了一条,一端上桌便赶忙招呼小丫头,“来来来丫头,快尝尝我们庆州的鱼,这可是黄河里长得,与那南方的鱼不一样的味道。”芳若笑嘻嘻的要道谢,却一时又有些不知如何张口,只好问赵达道,“我现在该叫您叔叔,还是舅舅?”小丫头生的娇憨可爱,声音脆甜的如同夏日的蜜瓜,实在招人喜欢,赵仰忍不住悄悄投去目光,赵达则笑得开怀,“舅舅叔叔都是亲人,随你乐意吧。”刘氏也慈爱的拍了拍小丫头的手,又一脸羡慕的对秦氏道,“还是嫂子会生,这两个姑娘个个娇俏可人,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嫂子是有福之人,不像我,成日就对付这么两个混小子。”秦氏赶忙谦虚几句,“夫人太客气了,您这两位公子皆是一表人才,才着实叫我羡慕。”赵达与阮青岚看在眼中,又相互恭维一番,一场接风宴便在和美的气氛中开场了。待吃完饭,时候已是不早,阮家人回了客房歇息,赵家夫妻也终于琴瑟和鸣了一番。生活终归是起了大变,思及已是身处这陌生的城池,秦氏一时睡不着,眼见夫君也还醒着,索性说起话来。“也不知这庆州地价如何,有没有合适的宅院?”虽则赵家夫妇是实诚人,但总归住的不是自己的地方,心里不踏实。阮青岚自然明白妻子的忧虑,便安抚道,“庆州地价总归比汴京便宜,我明日就去问问,放心,咱们既能在汴京安下家,也能在这里安下。”秦氏心里总算有了些底,这才点了点头,又听见夫君道,“咱们的织机布匹过几日也该到了,我索性把织坊的地一起看了去,准备准备,趁早开张。”他早做了打算要来庆州,所以在临安的那些日子,不止采买各类布匹,还顺带置办了一些织机,眼下等东西一到,织坊与布莊便可以继续开起来。有了营生,生活便能稳固下去。听他这样说,秦氏也愈发踏实了,这才终于放心睡了过去。第二日起床,刘氏已经命厨房做好了早饭,还差人送到了客房,一家人用罢,阮青岚便出门找地方去了,秦氏则带着孩子们去找刘氏说话。赵达去了王府,此番他跟随主上外出四个多月,乍一回归,必定有的公务要忙。及至傍晚,在外奔波了一天的阮青岚才回府,而他前脚刚到,赵达也回来了。“阮兄,告诉你个好消息!”赵总兵风风火火,行在自家宅院里走,步子迈的更大,眼看着就到了阮青岚跟前。阮青岚还有些意外,“什么好消息?”“主上赐了宅院与田地给你们。”赵达红光满面,由衷的替好友高兴。阮青岚却一脸惊讶。那边秦氏刘氏及几个孩子听见了消息,也赶忙围了过来,安若问道,“赵叔,王爷为何要赐我们宅院?”赵达笑道,“你们一家护送主上下江南,一路辛苦,这是主上的酬金。”“这……”秦氏看了看夫君,不禁露出惊喜的神色,“王爷实在太客气了,我们一家还不是仰仗王爷才如今才平安脱险?如今又赐我们宅院,还有田地,这叫我们如何报答?”阮青岚也已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只叹道,“王爷真是大恩大德!”这若是寻常朋友,他大可客气婉拒,可对方乃镇北王,他如何客气得了?自然只能领下谢恩。赵达下意识的看了看安若,又与他笑道,“哪日有机会,我带你们亲自去王府谢恩。”安若不是没有察觉,此时虽未说话,心间却已是百般滋味。是了,眼下来了庆州,他是王,她是平民,他要施以恩惠,她便必须受着。如此这般,她终究没法与他撇清关系。是不是命中已经注定,在高霁与他之间,她必须做一个抉择……耳边,父母与赵家夫妻还在说话,刘氏好奇道,“王爷赐的宅院在哪儿,离我们远吗?”赵达哦了一声,赶忙道,“不远不远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