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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泰嘴边呵出一团热气,“没有,军营里的营妓他也不要。我是没被女人伤过心,不知道正常与否。但我想着,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事,一定馆子里逛个够,好好找各样的女人发泄彻底才是。他不,他都忍着,折磨自己。这不是好事,你没瞧,整个人都扭曲了。”姜黎“啧”一声,“真肤浅。”然后看向秦泰,“你。”秦泰听这话又要胀气,但想着今儿才因这个闹过,不能再闹,因就忍下了这口气,说:“肤浅也自在,不能受他这么多罪。”说着这话又认真起来,看向姜黎问:“你和他又重新遇上,且身份对了调,你是怎么想的?”姜黎把目光转去前方,“我没怎么想,经历了这么多,现下也能承认,当年确实是我过分。他之前对我那个样子,让赵伯长当他的面羞辱我,我当时心里怨恨,觉得这辈子就拿他做个仇人了。可后来呢,他又停了手,对我也有零零散散的照顾,我对他就没了态度。有时候也想,倘或能与他说开当年的事,跟他致个歉,且他受下,我们就算解仇解怨了,以后各自安好。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秦泰好动,手指在腰间的刀鞘上弹出叮叮的响声,“我也没瞧明白,开始是恨你,想把你往死里折腾羞辱,后来好像又变了。但也真够别扭,又不跟你敞开了说话。且不说不跟你,跟我都不成。他什么都搁心里,心思太重。其实那事说开了,冰释前嫌也不是不可能。多大的仇恨,解不了?”姜黎吸口气,又呼出去,面前便全是白茫茫的雾气,“自从你跟我说,他不要宫里的差事,执意出来随军入伍打仗,折磨自己足足两年,我就觉得,可能真的解不了了。若不是那件事,他现在应当在宫里有个松闲体面的差事,这会儿也娶妻生子了。”“那是他自己甘愿的,怨不得你。再说,他现在做了这大将军,不是更体面?”秦泰这会儿又开始站在姜黎这头说话了,真个墙头草也不如,他又问:“对了,你当年到底对他做什么了?军里只有传言,说是被一个女人伤了,在京城失了脸面,具体的如何呢?”姜黎不与帐里的女人说这些话,怕她们嘴杂乱散播,但跟秦泰,话且说得这么深了,便少了许多顾忌。她想与他细细说道说道,但怎耐路不够长。一抬眼,沈翼的帐篷已然在眼前。她便吸口气,停下步子来,与秦泰说:“我先过去了,闲了再说。”秦泰抬目瞧瞧沈翼的帐篷,侧边布层上闪出橘色的光团。他耸了下肩,道一句:“嗯。”姜黎没再与他多说,迈了步子往沈翼的帐篷里去。头一回来这帐篷里,被他粗暴地弄昏了过去。第二回,便是一把匕首站在了胸口上。她对这帐篷没有什么好的记忆,打起帐门的一瞬,暖气扑面,心底却还飘着丝丝缕缕的寒意。若游丝,飘来荡去。她去沈翼面前行礼,已然有些适应他们之间地位的悬殊。况,沈翼现今身上的气势和那股沉稳气派,也让她矮得下自己。她行了礼就在沈翼面前站着,余光微扫,看着他从案后起来,走去床沿上坐下。缎面的靛青寝衣,在微弱的灯光下晃着柔顺的白光,直垂在脚边。他叫姜黎过去,没有太多情绪在声音里。至于脸,姜黎没有去看。两个人在一起别扭,总还找不到最自在的方式独处。在姜黎看来,两个人不见是最好的。却不知为什么,沈翼还要叫她过来。难为她,也难为自己。姜黎踩上两步阶矶,去到他面前。刚站立下来,沈翼便伸了手上来解她外衫上的系带。系带一拉开,姜黎心底就不自觉沉了一下。他又抬手,去解她脖下袄子上的扣子。姜黎心头生出紧张,本能反应地抬手一把抓了他的手,头却还是低着。沈翼这就停了动作,端身坐在床沿上,盯着她:“不愿意?”姜黎不敢说不愿意,她很清楚地记得,上一回就是因为自己说了一句“别亲我”而激怒了沈翼,而后他叫了赵安明赵伯长进来,后头事情不堪去回想。而后她慢慢把抓住了沈翼的手放下来,看着他一颗颗解开自己袄子上的扣子,咬住下嘴唇闭上了眼。在衣衫脱得只剩最后一件亵衣加下头小衣时,沈翼把她拽了过去。姜黎便借势埋首拱在他怀里,是一副不能让他十分亲近的姿势。她额头抵在他胸前,借着这空隙,低声问了句:“你是怎么想的?”沈翼俯首在她耳边,说得直接,“抗拒不了你的美-色,需要发泄。”姜黎缩着身子,感受着他的手从腰间一寸寸往前移,掌心粗砺,生出麻辣辣的感觉。她微微合目,什么都不再问,也不再说。她是营妓,这事儿原就是她该做的,非得去问为什么,莫不是想要沈翼说一句还喜欢她?她闭着眼睛,沈翼没有再吻她,大约是上次的话入了心了。爱-抚也不过几下,便直接入了正题。下头仍有撕痛感,姜黎蹙眉忍着。疼痛感和快感并齐的时候,她便掐进沈翼的皮rou里,却咬死了下唇不出声。直忍到事罢,拉扯了自己的衣衫穿上,与沈翼欠个身,便出了帐篷去。沈翼沉者面色看她下阶矶,一步步走去帐门边,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帐门打起,再落下,那小小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案上的蜡烛燃到根低,染灰的白蜡一滴滴往下滴,堆成层叠的垒案。她问他到底怎么想,他自己怕是都没捋清。他不想承认自己还没放下,还没死心,可事实好像便是如此。但他也知道,自己和姜黎之间纠结太多,无从和解。就算和解,他是不是能如常待她,并接受她就算沦落至此心里还是没有他的事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在心底混缠,一面知道她心里没有自己,不太愿意看见自己,想成全她。也因着这个,才想到让她去秦泰的帐里伺候,给她安好,也不打扰,哪知又生了变故。一面,他又不愿意放她走,不愿意让于别人。在她与秦泰闹了以后,索性就留在身边了。其中纠结,说不清道不明,也便没有再细揪的必要。之于过去,不想再提起,之于未来,他们没有。他不可能再像以前,在感情这事上乞求第二次。姜黎的心,大约这辈子都不会属于他。那么就,要她的人吧。姜黎忍着身上疼痛出了帐篷,抬手挡了一阵迎面的风,再走几步,便瞧见秦泰还在原来的地方站着。直身抱着胳膊,仰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夜空。姜黎也抬头去瞧,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