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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成为广为赞同的定论。 江寄余死后,各大门派互相道礼,恭维此行辛苦,能消武林一大祸患,护佑一方百姓安宁,都是功德无量,寒暄过后各自下山。 江寄余就这样死了。 名震江湖的“小剑圣”,一句走火入魔就将他的死盖棺定论。一条人命就这样轻飘飘的,如似一捧灰尘,吹一吹,也就湮灭在日新月异的谈资当中,无人再提起。 只有亲近的人,才刻骨铭心地不忘。 江意浓怎能忘记?怎肯甘心? 谢轻云怕她做傻事,要将她绑回望山门。 她起先乖顺,三言两语哄了谢轻云解开她,又与他吃了一盏酒。 谢轻云那时没甚心机,又不防她,未料得酒中有药,片刻就浑身酸麻失灵,动弹不得了。 她那时眉眼里尚且无邪,只捧住谢轻云的脸亲吻,道:“望山门也逼死我爹,你们这样的人,我一个也不要见。我要去为我爹报仇。” 他眼睛通红,哀求道:“别走。别走。” 谢轻云一生最悔,从前没能留住江意浓,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霍缨。 当下,谢轻云看着她,一字千金重地承诺道:“不会再有那样的事。” 霍缨却不将他的话当回事,挑挑眉道:“好啰,随你。” 寄剑山庄一众为首的是个女子,人是眉眼清丽,衣是粉衫白袍,手握银白鎏金的剑鞘,本是不沾凡尘的仙子,在看见谢轻云时,一下眉开眼笑,两靥娇羞。 她唤:“轻云哥哥。” 这是寄剑山庄的大小姐,温琼。 谢轻云领众人上前见礼,独独霍缨负手,纹丝不动地站着。 她自认是藏好了的,也自认没对温琼存甚么仇怨,可无奈一群白豆腐之间,她这个小青葱花太过显眼。 温琼没寒暄上几句,眼神与霍缨轻轻一碰,刹那间脸色大变,一下拔出剑来,怒喝一声:“傀女霍缨!” 这四字引得望山门弟子一阵哗然,左顾右盼,似乎在确认谁是霍缨,寻不见,才顺着温琼剑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位大师兄的友人。 谢轻云挪步挡在温琼的剑前,道:“你认错了人。” 温琼眼睛生怒,“我怎么可能认错!她cao纵死尸傀儡,杀我山庄上下十三条人命,我兄长就是她杀的!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她!” 谢轻云不轻不重地重复道:“温姑娘,你认错了人。” “轻云哥哥?……你这是甚么意思?”温琼察觉出谢轻云待这女子不凡的态度来,一时恼羞成怒,“你莫被她混骗住!是不是霍缨,教我一试便知!” 剑如疾风斜来。 霍缨翻身一躲,步伐穿云,轻而易举绕到温琼身后去。 她捻转着小辫儿,灵灵一笑,“你这小娘子好不讲理,分明是谢轻云不信你,你干么拿我出气?要试,也要试他去。” 温琼眼睛血红,“你承不承认!” “我承认。干么不承认?”霍缨负手,一步上前,眉梢一下冷了,“不过,你兄长可是死有余辜,这事,切莫赖我。” “你果然承认!” “啊,正好。”霍缨抱拳,敬了四方,“有诸位侠士在,也好听一桩寄剑山庄的热闹。” 望山门弟子听她是傀女霍缨,大惊下已有擒拿之心,可见她说话,又暗想,听九姑娘分辨几句也好,千万别出甚么误会。 霍缨道:“诸位有所不知,这位温大小姐的兄长有个恶癖,专好给人戴绿帽,在床上又喜母女通吃,自家庄子里规矩严,下不了手,温少爷只好从下人堆里挑。” 温琼大骂:“霍缨!你胡说八道!” “我怎胡说八道啦?给寄剑山庄做田的仆人有个叫胡吉的,妻子生得貌比西施,洛阳城里人人尽知。 这位温少爷看上她,做了yin人妻女的勾当,连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如此还不算,这样的恶心事还不防人,是当着胡吉的面做的,温少爷还说了,他最喜听男人那样无能的惨叫。”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 望山门的弟子深居简出,哪里会听过这样的事?不少人大觉污言入耳,喉咙犯冲,嫌恶地皱起眉头。 温琼听她说得如此露骨恶心,又羞又怒,可她不如霍缨伶牙俐齿,气到心头,也只会骂一句:“你血口喷人!” “是胡吉亲自拜上我的山头,求我帮他报仇的。温大小姐,咱们那日交过手,你不是也见到胡吉了么……” 霍缨声音阴恻恻的,温琼顿时脸色惨白,头皮一阵发麻。 是,她是见过胡吉。 那个卑贱下人曾去府衙诬告她兄长,诬告不成又来寄剑山庄大闹,被打得牙都碎了几颗还在骂,要化成厉鬼,生生世世缠磨庄子上下,要他们不得好死。 温琼岂能听进这等犬吠,全然不作理。 那夜霍缨来山庄寻衅,仅有一人一傀。 她站在高高的屋檐上,十根手指拈起红线,红线的另一头穿针入骨,牵住傀儡的所有关节,纵他舞刀伤人。 这是霍缨的看家本事,也是“傀女”一号的由来,活人死物都能成为她控制的兵器。 她拿人当兵器,一个人死了,还能有另外一个人,人便是都死光了,她也能cao纵死尸。 天底下还能有比之更邪的功法么? 那日霍缨手里的傀儡,挥舞着砍刀,从温琼头上劈下。 温琼看见,风吹起傀儡凌乱的发,露出张青白大脸,正是胡吉!他眼睛大如铜铃,齿舌外翻,似一条恶鬼向她扑来。 温琼失声尖叫。 可那刀离她有半尺之时,傀儡整个身体都似块砧板鱼rou,被扯得翻了好几翻,丝线旋即收在霍缨掌中,那傀儡便乖顺伏贴地站在她身侧。 戏弄温琼得逞的快意,教霍缨笑起来,笑声那样雪亮,回荡在寄剑山庄。 霍缨站在高处,笑嘻嘻的,欣赏温琼惨白的脸,亦如现在,她也如此拿温琼取乐。 霍缨道:“胡吉没有武功,索性自断筋骨,甘心做我的傀儡。我不过是动了动手指头罢了,谁想你兄长那般废物,只将本事长在怎么祸害女人上…… 他喜听惨叫,自己叫起来也厉害得很呀,那么大声,胡吉听了好高兴。” 温琼想起兄长惨象,眼里尽是泪水,又怎能甘心? 她一把抹去眼泪,声音狠厉起来,喝道:“妖女!我岂能听信于你!……轻云哥哥,你听到了,她就是霍缨!还不快杀了她!” 谢轻云沉默地抽出剑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