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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地上七人身上一扫而过,目光了然,仿佛早知道他们会在这里,知道他们因何在这里,又因何倒地不起。“门主,自左使他们进了瑞安起便失了联络。”“为何?”“不、不知。”“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不、不用,属下立马去查。”这个声音……莫名有些熟悉?躺在地上的蓝雨萱透过松松垂下挡住大半张脸的发丝空隙,默默看他一步步走来。“等一下。”男人叫住他,“把他们抬走,扔到后山,在他们面前把银票撕碎。”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左手拇指按在右手袖子上一圈一圈地轻轻摩擦。就是这个简单而微小的动作,令蓝雨萱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一时间周围的场景变幻,回到沁香浮动的那一天。花园中,温管家微微躬身,一副恭谨的模样,正汇报些什么,那人漫不经心地听着,当时动作与面前之人如出一辙。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两人手上刀疤的位置分毫不差,均在左手虎口上方一寸之处!一阵凉意袭来,蓝雨萱如坠冰窟,从头凉到脚,不觉间加重了呼吸。男人垂眸,与层层黑发遮挡后她那双惊疑不定的眼相对。这双眼……四目相对的这一刻,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尽管此时这个男人正顶着一张她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内心已惊慌失措,她仍硬着头皮承受他不善的目光,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动不敢动。她在等,等一个结果,是他警惕如斯真的发现了她,还是她能逃此一劫侥幸蒙混过去?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小可爱请挥起你们的小手让我看到好吗~~~☆、第38章正午时分,今日的洛阳热得反常,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只有三两摊贩依旧固执地坚守在原地,舍不得走。所以当他们看到有一个人影远远走来的时候,精神一震,疲惫瞬间一扫而光。然而等他们眨了下眼,再定睛细瞧时,哪里还有人影?许是日头太大晃花了眼罢。他们再次萎靡地低下头,难掩面上失落。其中一人失望地一摸鼻梁,他疑惑地看着手指上的水迹,抬头望向空中。今日日头大,这没错,可使他们花了眼的真正原因却另有其他。他们看到的那个人影是疾步如飞的风止安。他向来镇定,少有失态,眼下却汗流鬓湿,面部发红。他正使出浑身气力在奔跑,而他这样做的原因起于方才温廷书的一句话——“温儒是家母对父亲的爱称,家父单名一个丰字。”白子自指间直直坠下,从它滚下石案,到滚入草丛,不见踪影,一切不过须臾。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蓝雨萱脑中关于生死门的细枝末节如开闸的水,全部倾泻而出。她顿时明晓:难怪在青城的时候,他们抓来陈二公子要换水玉连珠弩!只因温廷书对水玉连珠弩念念不忘,他的好父亲便千方百计要替他夺来,至于这个过程是否会牵连到无辜之人,他才不会管,估计也从未考虑。蓝雨萱不禁猜测:生死门行动时总会规定一行八人,这会不会与温廷书的生辰是八月初八有关?她越想越觉得心寒,越想越出奇的冷静,她在温家住了这么些时日,每每见到温丰,他都是一副慈祥温和的标准长辈模样,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但她更在意的是,所有的这一切,方柔是否知晓?温廷书知晓与否?这时的风止安脑中完全被温丰二字所充斥,再不闻其他。随即那些存在脑海深处的线索一个个拔地而起,生出的枝杈相互交叉继续生长,将温丰二字高顶于冠。因这一个名字,一切的疑虑都有了新的答案。他为何会使方柔自创的招式——丈夫想要学到妻子的武功招式,岂是难事一桩?他为何会在罗迦的剑上刻下枫叶——因为温廷书酷爱枫叶!他为何会称自己为方十三——因为十三十三,十与三,合在一起乃丰字也!至于那个方,约莫是借其夫人的姓氏来掩人耳目!是他当时情难自禁,落了先入为主的俗套,枉他自诩聪颖过人。风止安如此自嘲于心。温家家丁大多数次目睹过他家夫人和少爷与风止安相谈甚欢,故看到风止安上门时并没有拦阻,反而热情地主动告知他夫人和少爷的所在。风止安忧心蓝雨萱,只一颔首来不及道谢,直奔方柔的方位而去。湖心亭中,方柔侧倚栏杆,百无聊赖地往下抛着鱼食,然而鱼儿对这从天而降的美食并不感兴趣,慢悠悠地从旁游过。“温夫人。”方柔闻声望去见来人是风止安,立即放下手中东西,起身热情迎道:“风少侠来了。”方至近处,她才发觉他气息急促,再看他的样子像是经过一番狂奔。她望了望他的身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萱儿呢?在后面吗?”尽管自进门起风止安就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但焦忧之下他又奔之过急,汗抹去又生,他浑然不觉。方柔的话令风止安心中一颤,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反问道:“夫人何故认为雨萱与我在一起?”方柔语速较快说道:“晨间我让她先去书房等我,可我到的时候书房空无一人。萱儿这孩子从不会不告而别,我以为是你那里出了什么事,她才来不及知会一声便匆忙离去。”“夫人莫急,我想我知道她在哪里。”风止安移开目光,似随口道,“我来的路上见温管家行色匆匆,多次询问,似有要事寻温老爷。”方柔从鼻中轻哼出一声,乐道:“尽管让他找吧,老爷一刻钟前刚出门。”方柔讲这话时只觉得心情舒爽,没注意到身旁风止安瞬间沉下去的目光。当看到那双黑靴停在她眼前,一声低叹自唇间逸出,与此同时,蓝雨萱站起身。“有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临死前叹气而不求饶的。”“死在门主手下的人不计其数,门主事务繁忙,岂能个个记在心里?想必之前也有过,只不过您忘了而已。”蓝雨萱语气淡淡讽道。生死门门主觉得此人声音有些耳熟,可惜她的样貌被头发遮住,窥不到半分。蓝雨萱话音不止:“在下尚有一事不明,还想向门主您请教。”“什么?”“一个人他家业不小,家庭和睦,妻贤子孝,为何要成立一个杀人如麻,掠人财宝的组织?我不明白。”蓝雨萱抬起头,目光如炬道,“温伯伯您明白吗?”在温丰看清蓝雨萱的那一刻,他不是不震惊的,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以一个极其平静的语气答非所问道:“是你。”话音未落,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