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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在野外。

“此事过了十几年,我们皆不知情。上月那王氏的meimei因还不起儿子的赌债,为求国公府帮忙,才将当年的阴私道出。你娘本就身子不好,听了这话后当时便气晕了过去。如今病得越发重了,她一直担心你的安危,盼着能早些找到你,见到你。”

提及这些,徐达既气又恨又心痛,双手紧握拳头控制着火气。

徐青青这才明白过来,上一世可能因道观被烧了,所以即便徐达查过平安观也无处可找,只能不了了之了。现在道观还在,徐达自然要上门认女。

徐青青随后听徐达提及了牡丹锦被,马上道:“徐国公恐怕认错人了,观内是有一条绣着牡丹图样的大红锦被,但——”

“快拿来我看看!”徐达激动地截话道。

徐青青理解他被骗多年后寻女的急切心情,忙将锦被取出,呈给徐达。

徐达翻着被角,果然看见有一角上面绣着银钩铁画的‘徐’字。

徐达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他面貌清癯,眼眶内凹,一双眼极为有神,若眼中有情绪就会非常鲜明。

“这是我的字,当年徐府所有的绣品,绣娘都会描样绣这字在上头,错不了!你刚好姓徐,是否因这缘故?”

如此饱含热烈希冀感情的目光射过来,倒叫人有些于心不忍拒绝他。

“是,但我真不是您要找的女儿!”

徐青青很同情徐达夫妻的遭遇,当年的女婴其实早已经死了。可以想像他们若知道这个消息该有多伤心,但真相终究要说出来。

“一当年正是你师父抱着裹着这张锦被的你回到道观;二你师父特意将你取姓为徐;三你的眉眼与我夫人很相像。

说起来幸亏不像我,我颧骨高,不好看。

总之,这方方面面都说明了你就是我的女儿,你为何不肯认?可是嫌爹官不够大,不给你长脸?”

“徐国公说笑了,这朝廷里除了那些王子皇孙,哪里还有官大过您的。”

既是太傅,又是中书右丞相,还参军国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我区区一名贫贱道姑,万不敢在国公老爷跟前冒认。”

徐青青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全部道明,告诉徐达那名死婴应该才是他的女儿。

徐达稍微冷静下来,喝了口茶后,依旧紧盯着徐青青:“你师父何时跟你说的这些话?”

“八岁的时候,师父说当时她捡我的时候,我身上一件遮盖都没有。”徐青青再强调一遍。

“那你身上可有血?”徐达追问。

徐青青愣了下,“我不知道。”

“血迹不好洗,洗过后必留痕迹。这被子虽旧,却里面白净,并无类似的痕迹。你师父特意提及过当年你皮肤冻得发紫,却并没说有血污,足以说明当时的你身子是干净的。

既然并非是刚出生的婴孩就被遗弃,还特意将孩子身体洗净,何至于连半点破布都不舍得给孩子包裹一下?这说不通!

再说二月早春,还有些冷,若有人抱着一个□□的婴孩在路上走,是否太惹眼?”

徐青青被徐达忽然道出的推理弄懵了,不解他为何要说这番话,不过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遂点头附和了一下。

“当年你师父提及你身世的时候,可有什么契机?”徐达再问。

“我调皮偷跑去玩儿,师父知道后罚了我,见我不服,她便讲起当年她救我的经过。”徐青青老实回答道。

徐达笑起来了,捻着胡子道:“是这个理儿,父母见孩子不听话,便会夸大自己当年的辛苦和不易,以图能让孩子心生愧疚,感恩孝顺,更加懂事。”

徐青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魏国公说这么多,目的就是要告诉她,她师父当初说的话有水分。

徐青青只有原主的记忆,确实有点片面,而唯一知道真正真相的云尘师父如今已经亡故,死无对证。

莫非真的是云尘师父夸张,当初在骗小孩子?

“你想想啊,这死人用过的东西都晦气,你师父为何一直将这锦被保留,又为何非要遵从这锦被上绣字,将你取姓徐?”

徐达捏着锦被越说越难过,手微微颤抖,渐渐红了眼睛。一滴泪从他眼角流下,却因为他颧骨高,卡在脸颊上没滑下去。

徐青青还在疑虑中,觉得徐达说得略有点道理,可还是好像不对劲儿。她欲再仔细分析,忽听徐达大声嚎起来。

“你一定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认错!乖孩子,你见了你母亲便知你有多像她了,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是你,这就是血脉相连啊!可你怎么不想认我呢!”徐达急得拍了一下大腿,接着又用拳头捶胸口,直喊心痛。

再然后,徐达突然起身要给徐青青行礼,要为他当年在外打仗没能及时保护好她,让她流落在外受苦,郑重道歉。

徐青青吓了一跳,哪敢受一品大员这样的礼,赶紧扶住他。

徐达顺势就将徐青青抱在怀里,哭起来,嘴里开始不停地骂陈友谅。

“当年若非他作妖,害我必须带兵去打他,何至于令我的女儿刚出生就被人掉包了,以至于她现在不认我啊!做老父亲的太伤心了,孩子丢了,就不认我了!”

请问这位真的是魏国公?为何闹起来如此有泼妇气质?

“您别急,我没说不认,若您真是我的父亲,我自然要认的。因这事儿太突然了,您先容我缓一缓。”

徐青青实在见不得这位高权重的大国公如此可怜地干嚎,忙温言解释。

“好,我先回去,明日再来找你。别怪父亲催你,你母亲病重,急着见你呢,实在不能耽搁太久。”徐达哀戚戚地说道。

徐青青点点头,送走徐达后,她取来镐头。

楚秋好奇徐青青为何不立刻应下来。

“那可是魏国公,做他的女儿不好么?将来不仅有富贵日子等着你,还一定会嫁个顶好的权贵郎君,换我我肯定立刻就应了。”

“这种事哪能随便应,假的真不了,若将来发现不是,岂非难收场。再者说,王孙贵族的生活可不是你想得那么好。没听过一句话么?侯门一入深似海。”

老百姓吃不饱,过得穷苦,当然羡慕贵族人的生活。她现在衣食住行样样不愁,在道观自由自在,国公府那边可是束手束脚的生活了。如果可选择的话,徐青青宁愿不去,但前提是她得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徐达的女儿。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楚秋扛起自己的镐头。

“我记得师父说过,她将那女婴安葬在了路边梧桐树下。从金河村回道观这条路,只有两处地方长着梧桐树。我们现在就去挖挖看树周围是否存有婴儿的骸骨,如果有,我便不是他的女儿。”

二人从平安观出来,一起下石阶,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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