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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露星坦荡荡地说,“你长这么好看,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一下。”于是祁风眠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祁风眠对自己的外貌其实并不关心,他知道自己的相貌出众,从小到大他听过太多人的夸赞,可他对此并没有特别在意。他始终认为,长得好看没有太大用处,无论是漂亮的人还是丑陋的人,都会死亡腐烂,然后如云露星所说,在头骨缝隙处开出一朵悠悠的花。所以祁风眠认为,关注外貌并没有太大意义。但当云露星懵懂又认真地看着他,夸他好看的时候,祁风眠的想法变了。尽管他仍然不在乎外表,可他却为云露星的夸赞而悸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他却只看得见云露星。她那么可爱。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羞涩的时候很可爱,大大方方的夸他的时候也可爱。祁风眠他忍不住凑近云露星,轻轻地亲了一下对方的唇,说:“小色鬼。”他一边说着指责的话,可语气却温和极了,眼眸更是温柔的像一滩乍暖还寒的春水,深情又溺人。云露星不解道:“我只是夸你漂亮。”她瞪着眼,觉得祁风眠有些不讲道理。她抗议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呢。”祁风眠忽然笑了。他抿了抿唇,将懵懂的云露星拉进怀中,薄唇贴近对方的耳畔,嗓音低醇的诱惑道:“那你想不想做?”他强调说:“现在。”云露星觉得这不是幼儿园的车。她小心翼翼试探说:“做什么?”祁风眠故意含糊不清地暗示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云露星看着他,有一点心动。祁风眠本来就漂亮的紧,更何况他这样子低声诱惑人的时候,云露星太喜欢了。于是她舔舔唇,自言自语地说:“好吧。”她说:“你都骂我是小色鬼了。我要是不做一点什么,就是白挨骂了。”她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一边忍不住摸了摸祁风眠的腰。大早上,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屋内一室旖旎。一大早上就胡闹,虽然是云露星自己主动的,但结束后她却又累又困,连洗澡都是祁风眠抱着去的。洗澡的时候,云露星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祁风眠的手腕处。她忽然问道:“祁风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祁风眠和云露星之间有很多默契,他们知道对方是最独特的那一个,但他们从不对对方说爱,不要求彼此承诺。这一次,云露星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默契。祁风眠的动作忽然顿住。他看向云露星,神情似乎有些诧异。浴室内,云露星倚在墙壁一侧,头上是不断喷洒水珠的花洒。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了云露星的发丝上,她黑色的长发被打湿,睁大的杏眼清澈透明。室内一片白色的雾气,温度似乎有些烫人。在他的注视下,云露星不闪不避地站在他面前,坦荡荡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她一点都不害羞,也不困惑,她不虚伪、不做作,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从不逃避问题。这一刻,祁风眠忽然奇异的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自己和云露星的交织的人生。尽管云露星被亲人抛弃,尽管很多人都认为她是个古怪的疯子,但祁风眠知道,云露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她的眼睛澄澈明亮,她的心脏柔软且善良。她从不认为自己有缺陷,她坦然接受自己的一切。尽管她拥有精神疾病,可她却从未伤害她人。她一直安静地呆在无人的角落,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没有伤害任何人,反而是其他人,他们用惊恐惧怕的表情、抗拒的姿态、唾弃的语气,在伤害她。云露星拥有一颗,很干净柔软的的心。她像是一面镜子,照应出祁风眠内心深处的一切。那些他逃避的、隐藏的、虚伪又真实的内心。在小时候,祁风眠从不觉得伪装自己是一件错事,他跌跌撞撞,一面因为自己的不同而纠结惶恐、一面努力伪装成完美的继承人讨好每一个人。直到他遇见云露星。直到很久之后,祁风眠偶然翻阅一本书时,才明白云露星对他的意味。“人生就是一条通向自我之路,不断尝试,辨明迷途。”——云露星是祁风眠通向自我之路的引路人。祁风眠是辛克莱,他懦弱、撒谎、虚伪、不安,幸运的是,在他人生之路的分岔口,他遇见了云露星。云露星是他的德米安,是他的夏娃夫人,她是他的自我救赎,是他的欲望之火。水珠流淌在两人的眉眼之间,满是雾气的浴室内弥漫着说不出的青涩气息。祁风眠看着云露星的眼。他的目光深邃,像是透过了对方的双眼瞭望很久之前的时光。淅淅沥沥的水声中,祁风眠嗓音清冽:“不是喜欢。”他转过眼,神情认真又虔诚,说:“是爱。”我对你从来都不是喜欢。你对我而言是同类、是同伴、是亲人、是朋友,是唯一,是追逐数十年的目标。是爱。是生命。在云露星错愕的注视下,祁风眠一字字重复道:“我爱你。”水珠滴滴答答,晶莹透明的像是某人的泪水,明明水依然在不断流淌,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安静极了。这是祁风眠第一次向云露星吐露爱意。他看着云露星,缓缓的笑了。祁风眠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他说:“为什么会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有谁会愿意为了不爱的人殉情?”我愿意为你殉情,愿意为了爱情殉道。祁风眠声音淡淡的,平静到仿佛不是在诉说自己的事情:“可能你不理解我为什么想要跟你殉情,但没有关系,这是我对你的爱。它可能有些扭曲,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令人作呕。但它确实是我对你爱的证明。”一个人只能殉情一次,我爱你便不再爱他人。祁风眠垂下眼帘,不再说话。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秒。云露星动了。她的声音轻轻的:“确实不太能理解。”云露星踮起脚,抱了抱祁风眠:“但是没关系。”“殉情也好、自杀也好,都没有关系。”云露星抱着祁风眠,脑袋埋在对方胸膛,很小声地说:“反正我也有病。”作者有话要说:反正我也有病呜呜呜呜——注:“Bonnenuit”,晚安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