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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于连检查,可宁絮的手死死抓住沈长风的手腕,他恍惚间嘴一张一合,沈长风看清楚了,他再说,“别走。”她突然就有点红了眼眶,她伸出空着手摸了摸宁絮的额头,“我不走,别怕。”于连只能跟沈长风挤一挤,翻了翻宁絮的眼皮,试着叫他几声,看看他的反应,“让你早带他来你不听,焦虑症发作了,他这是比较严重的应激反应,我给他注射一针镇静剂。”说着拿出一根注射器。宁絮被她手里的东西像是吓到了,颤抖地更厉害,口中喃喃地喊道,“不要!我不!”于连满头青筋,“大风你压着点!”宁絮像一条被甩在岸上的鱼,绝望地看着药品被推进身体里,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努力地伸手攥着沈长风,徒劳地解释,“不要,我不能睡着,不能。”最后在一片绝望中,他的视线里,最后一线光芒熄灭了。沈长风满头大汗的看着睡着的宁絮,脱了力一般的靠在了床边。于连瞪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你就拖!你知不知道很多病人的情况是会恶化的!一次复发你在,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沈长风沉默不语,“我错了。”于连一筐讽刺被憋了回去,“画怎么样了?”沈长风有点缓不过神来,“还没画完,都是蓝色。”于连掏出照片,“看见吗?底下是深蓝色,并且有一道不明显的线,最深的地方藏着他的‘伤痕’,他想藏起来,你知道的那些,都只是浅水区。”沈长风看着那一片阴影般的蓝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把他带来了,还是得,劳烦你。”于连点点头挥了挥手,“我去安排一下孩子。”沈长风出了门点了根烟,掏出手机给顾深打了个电话,“爸,帮我接下小斐,我跟阿絮今天都加班,您帮我带带。”顾深不疑有他,“成。”她挂了电话,抽了口烟,她今晚得陪在这里。一根烟燃尽,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沈长风接起电话,“喂?”“mama,爸爸是不是犯病了?”宁斐带着哭腔在对面说。沈长风沉默了一会,“嗯,不严重,mama在医院,别怕,明天我去接你,乖。”宁斐有点不情愿,“我能不能也去医院啊?”她耐心道,“听话,我在呢。”“嗯。”最深处的旧伤,是什么呢?沈长风找到了这个故事的头和尾,唯独中间空缺这一片空白,她望着宁絮如坠噩梦的脸想,原来中间是一把刀子啊。☆、第三十一章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是那副画画好的时候吧,贺斐当时少说一句话,宁絮画画的劲头像他,可他很多年之后才知道,有些凭借一时欣喜而完成的东西,就像是烟花棒那样,炫目,可是它算不得不朽。宁絮少年时一腔赤诚,那副画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悉心装裱,草草晾干就把它装在包里,打算第二天去把这幅画交给李怀云,他这幅画脱胎于李怀云,理应送给她。宁絮无数次想,自己那天要是稍微去晚两分钟,是不是就不一样了。他把包放下,发现李怀云平时本该早早就来了,今天他前面的桌子还是空的,他桌上也没有甜甜圈,他没多想,他很高兴,以至于眼角都带着笑,他抱起画,问张赫,“班长,你见到李怀云了吗?”张赫回头挑了挑眉,“刚她下去了,说有家人找她,你去门口看看。”宁絮冲她笑着道谢,张赫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么高兴啊。”宁絮像风一样,他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听到李怀云的声音了,一墙之隔,有些模糊,可他就是听出来了,宁絮的心跳有些快,他停下脚步,缓缓地贴着墙,想等到李怀云的家人走了以后,再给她。李怀远云此时却不像宁絮想象的那样放松,她的站姿有些紧绷,自从李家灭门之后,大姐李怀英就变了,这些年来,李家大仇得报,甚至当年那个牵涉其中的宁姓高官都被拉了下来,只是她反应太快,只身进了局子,那么这剩下的怒火,就只能冲着还在外面的孤儿寡父了。“怎么,还没玩够?”坐在车里一身西装的女子眉目冷硬,撩起一点眼角,说不出的戾气横生。李怀云沉默了一会,“没有。”李怀英太了解这个meimei了,“还带哄孩子的东西啊,怀云,养出感情了?”李怀云心里像是压了一片乌云,她心灵福至,本能的看了看手里的甜甜圈,突然吹了声口哨,学校里的流浪狗就跑了过来,“喂狗的。”她随手把吃的丢了出去。可李怀英不会被孩子骗了,她嗤笑一声,“可不是养个小狗么,喜欢也就喜欢了,拿去玩就是了。”她把手撑在车门上,“去过他家了吗?”李怀云的背绷的像一条直线,她沉默了一会,报出了一个地址。李怀云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很好,终于决定告诉我,你可以跟他继续玩两小无猜的游戏,实在喜欢就绑回家里吧,我不反对。我走了,这事情早该结束了,咱们家怎么没的,你可别忘了。”她眼里闪着戏谑的光,摇下车窗,吩咐司机离开。李怀云出了口气,眼神阴翳地看着被野狗分食的早餐,她转身绕过墙,猛地她的心咯噔一下,远远看见一个身影,宁絮,他是不是听到了!没人知道墙后的宁絮是怎样的手脚冰凉,他听到了自己家的地址,他要给父亲打电话,家里的事情,贺斐没瞒过他。李怀云加快脚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最后,她是走着进的教室,她进去的时候,宁絮不在,李怀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突然很后悔,年少轻狂陪jiejie那个疯子玩。第一节下了课,李怀云出了教室门,楼梯尽头,宁絮刚放下电话,李怀云握了握拳,快步走了过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是想离他近一点,她自己安慰自己,她还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的事情。“是我家对不起你们,所以你们怎样?”宁絮抬眼冰冷地看着李怀云,李怀云只觉得喉咙发涩,作为受害者,她能说的其实太多了,可这时候她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你怎么,不对我笑了,就像原来每天早上吃甜甜圈的时候。“我们做了三年同学,你对我诸多照顾,我很感激,能不能放过我父亲,我任你处置。”宁絮冷淡而克制的分析着条条框框。李怀云像是突然被惊醒,她死死盯着宁絮,发出一声冷笑,“我要什么你知道。”宁絮眼睛颤抖了一下,像是戴不住面具的人,他低声道,“原来,我觉得我知道,现在我不知道了。”他抬起眼睛,“你要什么?”李怀云忽然想起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