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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资格被人爱,又有什么资格去爱人?“小骆,”老板娘封上老林呓语的嘴,轻声说着,“感情是一种很锋利的东西,你举起来的盾牌根本无法和它抗衡。如果你不尝试放下盾牌,只可能两败俱伤。你自己受伤没关系,你真的忍心这样对小姑娘吗?”老板娘的话,仿佛一个母亲摸着孩子,听他讲那些年少的烦恼。骆知简犹豫不决地取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哪里?”小心翼翼地双手捏着手机,他几乎已经做好了石沉大海的准备,却没料到对方在十秒内就发来了回复:“在看展,怎么了?”十几秒后,又是一条消息:“对了,你记得洗个热水澡,昨天我不方便帮你。还有,多喝果汁或者蜂蜜水。”舒迦的关切那么自然又那么理所当然,骆知简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懦弱无能的娘炮。只是一瞬的思考,骆知简二话不说搜索起了海市的艺术展。所幸春节期间海市只有一场市中心的展还在开放,他向老板娘道了声谢,头也不回地拦了一辆出租车。他的心底有一个欣慰的声音:骆知简,你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市中心的艺术回廊外,骆知简推开车门,像昨天的舒迦一样奔跑在寒风中,拼尽全力去抓住那些即将错过的东西。刚刚跑到入口处,一阵熟悉的笑声从出口处传来——是舒迦,她穿一身长裙,像油画里走出来的最浓郁的那抹笔触,攫着他的视线,挪不开眼。在骆知简的记忆里,他见过她玩世不恭的笑容,见过她无可奈何的笑容,见过她喜上眉梢的笑容,却独独没有见过这样云娇雨怯的笑容。目光顺势挪到她的身侧,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正伸出手,捻着她调皮的鬓发,口中是他听不懂的术语。隐约的眉眼似曾相识,可骆知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他只知道,舒迦是为他而展颜。第二十五章还没有到初七,骆知简不便继续打扰老林两口子,先一步回到了基地。甫一回到基地,训练室里三个脑袋就冒了出来。阿越看见他拎着包的样子,震惊道:“你今年这么早回来?”骆知简没心情插科打诨,扬起下巴指着另外两人说:“他们不也挺早。”“家里没有赞助商爸爸的电脑,打个排位太痛苦了。再说我们家就在这边啊,想回去随时可以。”萌王蹦蹦跳跳地扑上骆知简的行李,想从中寻觅一点特产粮食,却被骆知简躲开,“呜呜呜骆爷以前都会给我投食的,呜呜呜骆爷你不爱我了!”蛋蛋见势,连忙把聒噪的萌王拉开,小声提醒:“看氛围啊傻孩子!”骆知简摆摆手,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百无聊赖地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骆知简机械地开机登录,一路面无表情。感受到自家ADC的不对劲,萌王趴在键盘上小心谨慎地发问:“骆爷,你怎么了?有什么烦恼你说出来啊,说出来就会好得多。”看着国服好友列表里那个唯一的单独分组,骆知简紧握鼠标的手松开又落下,喃喃低语:“……你们说,酸菜鱼是不是有毒啊?”……三人一脸懵逼。“好了好了,”蛋蛋在游戏中发出了组队邀请,“骆爷来双排吧,今天上大师。”骆知简接受了邀请,在预选位时默默地选择了……辅助。蛋蛋:“……有毒的是你吧?”“我就是想试试。”抱着必输无疑的决心,蛋蛋在进入游戏的第一时间就禁言了所有人——他可不想亲眼目睹世界第一ADC被狂喷现场。眼花缭乱的英雄界面上,骆知简的光标斟酌着落到了努努毛茸茸的头像上。蛋蛋:“你玩个主流辅助混一混吧求求你!”骆知简点了点头,锁定了努努。线上保护、游走支援、资源掌控……几年前的舒迦不过十四五岁,那个小脑瓜里究竟是如何装下这么多东西的?——为了和一个废物比肩,值得吗?“骆爷你丢个球能不能丢准一点啊!”“大哥我求求你别总吞我炮车啊!”“骆知简你不要瞎几把游走了!!!”一局结束,蛋蛋只剩下半条命了。“说好的上分变成了灵车……”蛋蛋哭着向阿越求助,“越总,求求你,我们骆爷心情不好,你给唱首歌安抚安抚。”骆知简闻言,瘫在椅子上,像一条上岸的金鱼:“听阿越唱歌还不如听我用尖叫鸡唱。”阿越先是气结,随即却叹了口气:“还好,还会开玩笑。”“我没开玩笑。”骆知简一本正经,“你是真的唱歌很难听。”“……骆知简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骆知简掏了掏耳朵,戴上耳机,默默地将阿越的叽叽喳喳隔绝在大嘴憧憬的声音之外。——“我也希望变成蝴蝶的那一天,不再灰色,不再痛苦,不会再让我丑陋的外表吓到美丽的你。”他知道,舒迦属于另一个光芒万丈的世界,而他是边缘徘徊的冻死骨。除夕夜过后的清晨,舒迦根本没有吓着他,一切只是因为他的懦弱。如果他当时坚决地说出口,他不会沉默不语,舒迦也不会转身离开。他和舒迦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队员和助理。无论舒迦做什么、说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本就与他无关。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涉及到舒迦,他就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当他看见舒迦和别人并肩而笑的那一幕时也是难过的,但心里总有个掷地有声的声音告诉他——舒迦不是那种人。尽管舒迦笑得那样娇羞,但他也从弯弯的凤眼中读出了敷衍与抗拒。他不曾怀疑过。当初舒迦被水友群起而攻之的时候他能够不问缘由地挺身而出,如今又为什么要怀疑呢?*****与此同时,舒家老宅。“来来来,快进来。”赵婉玉挽着孙芳,面上满是喜悦,“哎呀你瞧我,要是早知道你们二位今天才到海市,我就晚些再邀请你们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孙芳抓着她的双手,忙不迭地鞠躬:“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当年那么照顾我们家知书,我们磕头都来不及。”赵婉玉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揉着手背点点红印,保持微笑道:“别客气,那都是因为知书自己能干。”……此时此刻,站在一旁颔首微笑的舒迦感觉有点反胃。饶曼一大早就把她赶起来化妆打扮,说老爷子指名道姓要见舒迦,吓得她拖鞋都没穿就跑来敲舒迦的房门。舒迦原本以为爷爷奶奶只是想“拷问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