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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自己这项无人能知的能力,竟然会被一个瞎眼的老妇看破,随即为难地道:“老夫人,我的预知危险,是针对人的。也就是说,一次我只能预知一个人的危险,还包括我自己。而我的危险……一直也很多。”“文臻帮了你这么多,难道还不值得你牺牲自己来救?再说你已经不会被众人打扰了,危险也就降低,在这船上,她的危机比你大多了。”闻老太太毫不动摇。商醉蝉思量半晌,才长叹一声,道:“遵老夫人之命。”犹豫了一下,他又道,“老夫人,听您口气,之后怕是有麻烦,那您自己呢?您毕竟眼神不大方便……”但闻老太太已经转身走了,依旧的腰背笔直,连拐杖声都节奏如一,夺夺有声。……文臻向船下落下。当然心里并不紧张。水下有安排好的护卫,会接住她,带着她游到众人看不见的船背后,再从船背后上船。在船上的唐羡之也会安排人同时跳水,做出众人跳水后找到她将她救起的假象。唯一可能有点危险的是从高处入水会像被铁板迎面拍到,容易造成伤害。所以她落下那刹便凌空翻身,等下唐羡之会出手给她提供半途停顿的机会。结果她刚翻身,唐羡之刚挥手打出一道丝索想要缠住她的腰,特么的黑甲船又来趁火打劫,竟然飚出数道火箭,咻一下就把唐羡之的丝索给烧断了。但唐羡之也绝不会毫无防备,但他的后手还没出,数道白光激射而出,是连环箭,半空中竟然连成一条长长的桥,又像一条足可贯日的白虹,后发先至,咻咻连声撞开了那几道凶猛的火箭,其余则冲着文臻而来。那箭来势言语难以形容,大抵刚才瞳孔里追光一抹,一眨眼便到了文臻身前,一箭咻一声,竟然穿过她背后衣服丝毫不伤及肌肤,然后钉在了船身上。当然一支箭挂不住一个大活人,立刻就咔嚓一声断了,但文臻的身形已经被阻了一阻,随即下一支箭到了,竟然再次穿过她背上刚才被穿过的那个洞,再次将她钉挂在船边,文臻面朝下又荡了荡,随即箭再断,再落,箭再来……三丈左右船身,文臻被箭阻了八次,在船身边一格一格地落,像个卡机的超级马里奥……她被荡得心一颤一颤,险些骂出声——哪个傻逼玩我!好容易到了快要接近海面的地方,文臻居然还感到了庆幸和解脱——好歹总算能落水了!此时已经离海面很近,近到文臻身体稍稍一荡便可以碰触到水面,此处海水很清澈,能够看见底下游鱼穿梭来去,文臻正想让那些等着接她的护卫们散开,以免这么近落下去比较尴尬,然后她忽然瞪大眼睛。底下没有护卫!只有一个人!那人的脸,戴上鲨鱼头套她都认识!她宁愿此刻这水下守海待臻的真的是一头鲨鱼,也不想是他!背上的箭很有韧性,大抵是冲力很少了,这回居然没断,套着她,一阵风过,悠悠一晃。她的脸便碰到水面。碰到水面下的他的唇。文臻从没想过还有这样一种情境下的接吻——她被吊在船舷靠近海面的底部,脸朝下,隔着一层透明的水波,看见他逐渐接近的同样肌肤清透的脸,下一瞬间越过水面唇舌相触,哗啦一声,在肌肤相遇之前先遭遇海水,彻骨的冰凉令她下意识闭紧眼睛,随即便是一阵柔软的触感,唇与唇相触不过一霎,一霎间海水的冰澈之感便退去,似领略了人间至柔至软,从相遇到一路追逐的此刻刹那流过,彼此都似乎过了电一般微微一颤。忽然水波一涌,文臻感觉到他的双手似乎将要揽住自己,顿时一惊,所有的震惊和绮念都立即消失,几乎立刻就想明白了燕绥赶走唐羡之的护卫等在这水下是要干什么。然而她不能这样和他走。这是她的任务,是她和皇帝之间的交易,并不仅仅是为了皇帝许诺的奖励,更多的是她需要唐夫人这个身份,以便和朝臣做交代并在之后有机会制约唐家,她不能出尔反尔触怒陛下,更不能让燕绥因此触怒他的父皇。他这样行事恣肆仇敌遍地的人,一旦失去帝王的宠爱,哪怕自身无比强大,也必将陷入被动,到时候就不得不走上某条道路,与这天下包括他父亲为敌。也许他不介意与这天下和他父皇为敌,但对她来说,哪怕他走上这条路,那也不能是因为她导致。更不要说唐羡之未必没有准备,水下行动不方便,万一有个埋伏可能就有危险。文臻忽然伸手,用力向前猛推。燕绥正张开双臂来抱她,怎么也想不到世上会有女人在这般情浓时刻还能出手推人,顿时被她推向海底,而文臻趁着这一推的反弹之力,迅速一个翻身弹起,踩着留在船帮上的那一排断箭,狼奔豕突地逃了上去。在围观的各家大船上的人们眼里,就是文臻如超级马里奥一般一段段地落下去,再忽然蹿起,如超级马里奥般再一格格地飞快蹦了回去。众人:……这cao作太sao我看不懂。文臻以最快速度回到船上,刚刚落地就看见唐羡之做了一个收回的手势,随即大船尾部的阴影里有几条更淡的阴影从水下游曳而过。果然是有埋伏的。大抵唐羡之很遗憾没有能在水下解决宜王殿下吧——燕绥悄然追来,身份没有显露,又是在水下,如果能弄死往水下一扔,那真是对唐家再完美不过的结局。湿淋淋的站在甲板上,冷风一吹透心凉,文臻想着后日才是吉时,但是现在,各方势力齐聚,虽然相互之间勾心斗角,各逞心机,但燕绥几乎是所有人的敌人。每多停留一刻,都多一分危险。“亲爱的,”她对唐羡之展开甜蜜微笑,“趁着人多热闹,我们提前一天成亲吧!”……夜已深。大船之上灯火通明。因为文臻突如其来的提议,整个大船都忙乱了起来,虽然在长途行走的过程中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但是吉日提前还是打乱了很多计划。好在大船上随从很多,唐家属下训练有素,虽然忙,倒还不乱。相比之下,提出这个荒唐要求的文臻,反而成了最清闲的新嫁娘。所以她坐在梳妆镜前做新嫁娘保养的时候,心里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当时她说出口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可笑,然而唐羡之真的答应了。先不说吉日提前这种事普通人家都不能接受更不要说唐家,关键在于她的心思那么明显,用心那么不良,她这么皮厚的人说出口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然而唐羡之就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一般,立即为她找到了理由。他说因为急于成家,没有经过正常的三媒六聘之礼便要和文臻成礼,本身就是委屈了她,所以这成亲礼也可只算做订婚礼,只是将她唐夫人的身份正式见证,最后总要在川北走一趟完整程序的。既然不能算正式的成亲,那提前或者推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