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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摇摇头失笑了,这家伙连睡着的样子都这么端端正正的,不累么。她再次躺下来,想着梦里那些破碎的景象,却再也睡不着了,抬手摸摸自己的耳垂,方才梦里被人吻住的地方,禁不住脸热心跳。居然在梦里被人亲了。我这是春天来了,做春梦了吗?可这梦太奇怪了,虽然她没看清梦里人的脸,只梦到一些破碎的景象,梦里心动痉挛的感觉却太真实了。天瑜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被吻住的那一刻,激动慌乱欢喜掺杂在一起,既有恐惧又有渴望,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之前梦见展颜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旁观者在看电影,仿佛有人将这些事情娓娓道来,向她倾诉内心的苦痛。可是现在,她觉得身在其中,梦中的主角就是自己。天瑜睡不着了,她瞪着眼睛到天亮,然后跟顾清晗一块起床了。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早餐,天瑜木着脸,想起昨晚梦中的情景,吃什么都味如爵蜡。顾清晗这样的男人太特别了,他身上那种冷露无声的气质别无分店,天瑜觉得如果是他,即使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她很确定梦里的男人绝对不是顾清晗。那会是谁呢?难道女配之前有过别的男人?天瑜心里乱糟糟的。顾清晗一直在凝神吃饭,见天瑜不好好吃饭,一直偷看自己,他唇角勾出了一丝笑意,又悄悄压平,放下了汤匙蹙眉看她:“殿下,不吃早饭易伤肝。”天瑜迷茫地看着顾清晗,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说话。她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要问清楚这件事比较好,便挥挥手让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我有话问你。”顾清晗正色看她,眼神清淡中带着温柔:“殿下请问,臣必据实而答。”天瑜提起一只小手,用尖尖的指甲在腿面的裙裾上烦躁地抓挠了几下:“那什么,我和你第一次那什么的时候,我,我见红了吗?”顾清晗一怔,没太听懂什么是那什么。他眨眨眼思索了一番,明白之后从面颊到耳垂都红透了,他把目光别开看着地面,攥拳轻咳了一声,点头道:“殿下那晚给臣的,乃是完璧之身。”天瑜听他这样说,长长地吹了一口气出来。顾清晗强忍着羞耻问道:“殿下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没什么,随便问问。知道第一次是跟你的,那我就放心了。”天瑜安心了,她端起碗:“吃饭吃饭,不吃早饭伤心伤肝伤肺!”第一次是同我在一起,竟然让她这么高兴么?顾清晗眸光微颤,温柔地笑了,可是他只高兴了一瞬,心就往下沉,暗自忖度:“她为何有此一问,若不是我,那么该是谁?”天瑜这句话说得非常莫名其妙,顾清晗能够感觉到天瑜心里藏着一些秘密,但是他也明明白白地知道,天瑜并未打算告诉他,哪怕一丁点都没有。她在抗拒他。顾清晗沉默地吃饭了,因她问起新婚的事,他忍不住回想了那一夜,他掀起她的盖头的瞬间,她美的简直令人窒息,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时隔小半年再回想当初的事,他发现自己原来清楚地记得所有细节,盖头落下之时,她睁大双眼紧张地看着自己,眼神中蒙着一层水雾,可是他那时自己也焦灼苦闷,没有心思去想那是什么。新嫁娘,嫁到夫家头一晚,想必她也是害怕迷茫的吧,然而他连一丝笑意都没给她。他又想起新婚那三个月,每天晚上都被合欢酒弄得头晕目眩,想起她抓着自己剧烈激动,脸上却全是眼泪,情到深处的哭泣声里甚至带着哀求:“你喜欢我好吗?你能不能只喜欢我?”他想起她来月事之时,脸色苍白,钻在他怀里,缠着他,命令他:“我好冷,你抱着我。”如果他拒绝她,她就像疯了一样开始嚎哭,质问他是不是心里有别的女人。他当时只觉得恶心、厌烦、绝望,这样晦暗的日子看不到头,他多希望她能不要这么迷恋自己。现在他得偿所愿,她什么都不肯对他说了。喜怒哀乐所有的情绪她都放在自己心里了,似乎他是个同她毫不相关的人。顾清晗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痛,心脏仿佛突然被什么人捏住,像扭干巾帕那样,粗暴地挤掉了所有血液,令他头晕。他伸手按住了桌案一角,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他觉得自己中邪了,明明刚起床不久,他却烦躁地恨不得跳进冰水里清醒清醒。顾清晗深深地看了一眼天瑜,她正在乖巧喝着清粥。她捧着金边小瓷碗啜饮的样子,让顾清晗想起春天的晨光里来到林边小溪旁饮水的小鹿,她看起来是那么美好。越过她的肩膀,他看见卧房里一缕蜜合色的帷帐随风飘漾,他知道帷帐的后面是一张雕花大床,是他和她大婚以后圆房的地方。顾清晗猛地站了起来,心口灼烧的感觉让他蹙着眉头,眸色漆黑。天瑜茫然地看他:“你怎么了?”顾清晗努力把目光挪开看别处不去看她,他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待在她身边,喜怒哀乐所有情绪都不由自己控制,时时刻刻都觉得心跳加速血流加快。顾清晗看看天瑜,她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种感觉就像是志怪里描述的走火入魔,再这样下去他就要魔怔了。他不能再睡在她身边了!顾清晗用力呼吸了几次,定下心神道:“臣,想暂时跟殿下分开住一段时间。”作者有话要说: 顾清晗(一本正经):听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所以我决定跟公主分居,让她冷静冷静,反思一下自己。☆、面子什么的,哪有生儿子重要!“你刚才说,你想干什么?”天瑜抱着碗愣了一瞬,昨夜失眠让她脑子有点慢。顾清晗绷直身子站着,看起来冷静又理智,他又重复了一遍:“臣想搬出去住。”“你想回国公府住?”顾清晗低声道:“臣只是想暂时……”天瑜放下碗,愉快地打断了他:“好呀,好呀!我也觉得你该搬出去了。”她高兴地说:“你这个提议好极了,你不提我也要提了。天气越来越热,衣裳越来越薄,住在一起越来越不方便了。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呢?”顾清晗看着兴高采烈的天瑜,脸色一黯:“殿下让臣什么时候搬都可以。”天瑜:“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成交!顾清晗:“……”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