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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他不回应,疾风骤雨式的奔袭。终于到了极致,耳中嗡嗡作响,像一星微茫跃上半空,在黑夜里开出了绚烂的花。夜沉沉,人也昏沉沉。他把她移过来,移到自己臂弯里,满足而庆幸,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喃喃唤她娘子。她嗯了声,纤细的手臂抬起来,搭在他腰畔,“刚才说过的话不要忘记,我们是真夫妻了,要做世上最亲密的人。”她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现在看着他,变得有些难为情了。低下头,把脸贴在他胸膛上。他不知道要怎样努力,才能让她变回最初时的样子。是他保护不周,才让她一个人陷入僵局。她就像一个被磕出裂纹的美人觚,尽管形态依旧美好,丧失的东西却已经很难挽回了。到了今天这步,对两个人都是一种遗憾,她的纯真美好曾经那样动人,以后精心培养,但愿还能寻回来。他捧起她的脸,从额头开始亲吻,“今天是个新开始,我们从这刻长大。我曾经做得不够,让你经历那么多的艰难和不幸,我不配为人夫。还记得延福宫么?记得那天的满树繁花么?我们肩并着肩回禁庭,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幸福。可惜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得太平,把一切都打乱了。你做针线,裁衣裳,花纹应当对接的是么?那我们就来试试,把那天之后的日子都裁掉,就当我们今早刚从延福宫回来,我处置了政务,回房同你在一起,这样好不好?”她想了想,脸上露出希翼的神色,“真的这样多好,我们从来没有争吵,也没有分别过。”她渐渐有了娇憨的神气,撅着嘴说,“郎君疼我爱我,不让我受半点委屈。”久违的语气,险些让他湿了眼眶。他莫名欢喜起来,鼓励式地说:“就是这样,我们一直恩爱,没有吵过架,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伤害,你还是原来的你。”他的眼睛里有奇幻的光,可以构建出一个无害的世界。她要把以前不好的记忆都忘了,从现在开始。她心里逐渐平静下来,掰着指头细数,“乳娘、阿茸、金姑子和佛哥,她们都回绥国去了。崔先生娶了新娘子,辞官归故里了。我一个人在禁中,我哪里都不去,因为我的郎君在这里。”她的样子令他心酸,她在努力遗忘,眉心渐渐舒展开,眼睛明亮,像天上的星星。他只有不停吻她,“好秾华,我的好皇后。看这柔仪殿,它是福宁宫的一部分,以前从来没有后妃入住。你以后就在这里,禁庭再大,和我们没有关系。我去紫宸殿视朝,去垂拱殿听政,然后回家来,家里有你等着我,我们像普通夫妻一样朝夕相对。”他想了想,自己笑起来,“这样真的很好,连先帝都没有做过的事,我做到了。把女人留在前朝,大概会被谏官的口水淹死,但是我不怕,我挣这个帝位,不是为了找人来管束我。谁敢多嘴,我就将他投入大狱,反正没人能分开我们。”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皇后的头衔对她来说也不重要了。她含泪看着他,“官家说话算话。”他点点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许外人靠近柔仪殿。你在这里安安心心的,待我大功告成,一定恢复你皇后的位分。”他说着,怕勾起她故国的记忆,忙把手挪下去,放在她光致致的小腹上,“快快与朕怀个太子,朕年纪不小了,也该有后了。”她也跟着一道摸,“快些怀太子……也许已经怀上了,乳娘说圆了房就会有孩子的,等上十个月就可以了。”他说不是,“有时候运气不好,不能一箭中的,要多试几次。”她飞红了脸,“你很懂么?我看还是招医官问一问的好。”问什么?问几次才能怀上孩子么?他迟疑道:“这种事,宣扬出去要被人笑话的。我们关起门来自己研究,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其实他是当她傻,哄她吧?她转过身去耻笑他,谎话说起来一本正经,什么人!他见她背对着他,很快追了上来,“皇后怎么了?我说错了么?”她说没有,“我有些困了。”他撩起帐幔看案头,快子时了,她今天受累,是该休息了。可他依旧定不下心来,她在他身边,灯火下窄窄的背脊拥雪一样。他情不自禁抚上去,她咕哝一声,他忙道:“你睡吧,我给你焐着,别着凉。”焐着手就要四处乱摸么?秾华的确有些困了,但他闹得厉害,实在叫人无可奈何。她怨怼地叫声官家,他嗯了声,那鼻音糯软,简直能化人筋骨。然后把她翻过来,牵引她的手往下,guntang一片,忽然跳进了她掌心里。“皇后……”他动了动身子,满腔幽怨。她找见了新玩具似的,两手合起来,心不在焉地敷衍他,“官家怎么了?”他气喘吁吁,“我是不是太不体贴了?”新磨的刀,初试锋芒,大抵都难脱这种惯性。他食髓知味,等明晚,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正是年轻的时候,有无穷无尽的精力,缠起人来也没完没了。她半梦半醒的样子,低声道:“官家是最体贴的郎君。”她这么说,他反倒顿下来了。她太不容易了,心里的苦没处诉说,自己还要这样痴缠,真把她累垮了,后悔都来不及。罢了,来日方长。他重新把她圈进怀里掖好被子,听窗外寒风呼啸一整夜,到次日五更方渐渐止住了。废后重新回宫,朝野震惊。会引起多大的反响,不说也能估猜到。众臣力谏,“陛下金口玉言,废黜李后早已经昭告天下,如今出尔反尔,诏书岂不成了一纸空谈?望陛下三思,切不可色令智昏。现正值两国交战之时,李后乃绥国公主,焉知她对官家不心存嫉恨?若一念起,做出对陛下不利的举动,到时恐怕追悔莫及。”他抬手道:“朕与皇后情深意笃,初初废她,是因她管教宫人不严,受了迁怒。如今事情过去了一个多月,朕左思右想,难以释怀。前几日有人劫持她,闹得满城风雨,这件事诸位宰执大概也都知悉了。朕不讳言,皇后在外朕心难安,还是接回大内,朕才可一心一意处理战局。”那些谏官自然穷追不舍,“陛下乃是天子,与村夫野老不同。臣等听闻初一日,李后曾大闹军头司,犯上作乱,对官家大不敬,论法当问罪赐死。官家念及旧情,是官家宽宏,但失了天威,已是一桩笑谈。初九日李后遭人挟持,虽是废后,毕竟曾母仪天下。李后若有气节,当以死证其清白,官家却再将人接入宫中,如何堵天下悠悠众口?”他听了恼火,厉声道:“皇后遭劫,是禁军失职,她何罪之有?众卿家中都有妻小,莫非遭了难,便要她们以死明志么?皇后清白,朕最知道,卿等只需议国事,朕后宫之事,就不劳众位cao心了。”今上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