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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华裳心下不由一顿,气势也随之被浇灭五成,“我不喜那些。”“你喜何物?”文辞的不苟言笑让曲华裳的声音变得至微,如同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喜甜,喜糕点。”“听见了?”文辞眼神冷漠无情地耽了一眼身侧的弟子。“是,”弟子道一声,退了下去。文辞欲转身,眼神瞥见曲华裳脸上欲言又止的模样,继而言:“你有何想问。”曲华裳虽心中百疑,想知为何他要带自己来此处?想问他又是何人?然则在触及文辞冰不可碰的目光时,那些话悉数退缩进了喉咙。曲华裳摇了摇头。见到曲华裳摇头,文辞看向桌上的柳纹水玉瓶,“此瓶,你可曾有印象?”“什么?”曲华裳并未能理解文辞话语何意,一双眼朦胧地看着他,看向瓶面。看着曲华裳眼中的迷惑,文辞闭上眼,“罢。”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走至门外,一弟子匆匆走来,“掌门,大师兄与驸马回来了。”☆、第六十一章静若尸子林中走出的齐若月手中提着一只灰兔,目光放于卓画溪手中依旧提着的那只尸兔身上,百思不得其解道:“卓画溪,你拿着那只蛊尸兔子要干什么?为什么不扔了?”“若随意扔于林中,被其豺狼一类食了去,岂非成了祸害,”卓画溪语气淡淡,手中提着尸兔走至烈阳之下,将其尸身抛于正阳之下。阳光的灼烧让尸兔的血rou渐溶,然阳光未能照射进的草丛之中依旧残留着方才因卓画溪提拎而拖出的一条血迹,血迹之中遗落的稍许尸卵附着粘黏于草茎处不引人注目。“想不到现在连兔子都能被感染了,”齐若月深吸一口气,心中略带遗憾般感叹道:“要是有抗毒疫苗能研发出来就好了。”“抗毒疫苗?那是何物?”“就是可以抵抗这种尸毒的东西,”齐若月说着抬起头,眼神中一缕迷茫与飘渺闪过,“唉……要是在我那个年代……算了,不想了,反正想了也回不去,回去了也是一个样。”听到齐若月略带哀伤的感叹,卓画溪问:“你的家乡很远?”“至少徒步或者马车这辈子也到不了。”听闻齐若月所言,卓画溪略有不解道:“那你为何来此?”齐若月双肩无奈轻耸,言:“能有什么办法。其实我出生的地方就是末世,为了寻找源头制作解药,我才来的。”“末世?”“末世就是现在这样,蛊尸横行。”虽不能完全理解齐若月口中所言,卓画溪却能从她话语中知晓大概,“你的家乡也有蛊尸?你是为了寻求治愈之法才来的九州?”“可以这么理解,”齐若月点头道。“为何是九州?九州与你的家乡有何关联?”“这个说起来你可能也不会理解,我的家乡在未来,”齐若月甩了甩手中的兔子,“为了知道病毒的源头,我才被派遣来到这里。毕竟只有知道了源头,才能知道解法。”齐若月口中所言的未来说辞于卓画溪听来着实难以理解。阴阳轮回,便早已让她觉得蹊跷不信,更何况所谓的未来之说呢。然则她却未开口驳辩,毕竟在尸回人间的事实之下,再荒唐之事也都有可能存在。卓画溪不言语,眼神看向面前渐显的人群,“走罢。”她们回去的时候,画梅与楼舒玄已经生好了火。靠着石头休息的何大人看着齐若月手中的那只算不得肥硕的灰兔,皱眉言:“你们这么久就这一只兔?如此一只要怎样果腹?”“你唧唧歪歪什么,爱吃不吃拉倒!”何大人的言语引得齐若月心头不悦,想起方才见到的尸兔,她没好气地回堵其,“要是不愿意,你自己抓去。”听见齐若月的话,何大人嘴角一抽,正欲吼其一句“愚女子”时,却觉脚踝处一阵钻心之痒让人难以忍受。何大人忍不住伸出手,顺着靴筒伸进,一阵抓挠。感受到靴筒中的手指似抓挠到沙石一般有异感传来,何大人的手一顿,缓缓抽出手,只见五指指尖已被粘稠的红色染遍,指缝之中残留渣沫点点。见到如此之景,何大人一惊,心下一沉,捉贼心虚般着急将手擦于腰间衣布之上。欲脱靴查看伤势,然却担心会被众人知晓。何大人看了眼忙于烤兔的众人,不动声色地独自走过卓画溪方才所经之路。走至草林交界的阴影之下时,何大人才小心翼翼地脱下脚上靴,见得腿骨与脚掌相连之处的伤口已开始溃烂,轻轻按压,便能挤出浓稠的红黄色相间的膏体,伴随着一阵痛痛痒痒。何大人拿出袖间算得干净的手帕,轻压盖于发脓的伤口之上久久。血脓之粘稠,只是稍作的压盖便让手帕与附着血脓的皮rou相连,难扯。轻轻拉动,便会牵扯伤口周围的肌肤一阵作痛。“嘶——”隐隐约约抽抽的酸痛让何大人倒吸一口凉气,“罢了罢了。”他说着摇头,不再拉扯手帕,只想着不如便连同帕子一起穿进靴中即可。许是多了帕子的缘故,在其落脚准备入靴时,脚下未稳,错踩于靴侧,继而靴倒脚落地。落地之时,枯草顺力卷起何大人脚踝的帕子,草茎处几枚柔和的卵体顺势附着黏蹭于伤口的脓血之中。因枯草刺戳引起一阵刺痛,何大人不由得再次皱眉,将帕子紧紧压在伤口之上,动作缓慢地穿上靴子。野兔烤好时,众人才发觉何大人不见了身影。齐若月看了看四周,“那个何老肥呢?”“方才便未见到,许是去何处解手?”“不管他了,我们先分了兔子吃,”齐若月的肚皮早已饥||饿||难||耐||地作响,她说着一手戳了戳兔腿,伸手便欲顺着兔腿扯下,然却被烫了个激灵,“烫!烫!”“这兔方才好,自然烫得,”卓画溪摇摇头,取出一剑,将剑刃放于未灭的火上炙烤片刻,顺着切下兔腿的一块上好的rou,“季雪禾,你先前为护我们而动骨,你请先用。”“对,你要是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保护我们,”齐若月也附和道。季雪禾未作言语,嘴角的牵扯微乎其微。继而,卓画溪切下一块连接肋骨的rou,将剑交递给齐若月后便拉着乌雀走至一侧,口中轻吹手中rou,双手顺着骨头的方向撕开,蹲下身子,“来。”她说着,将兔rou递到乌雀口边。兔rou入口的时候已不太烫,乌雀的小手接过兔rou,抓着骨头一角啃着,因rou汁香嫩,其双目笑得弯弯。饿了许久的乌雀不一会便吃完了手中的rou,就连骨头上的软骨rou渣也被他啃的一丝不剩。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