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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兜头盖在了顾晗的身上,抱起就往岸边游。“在下是江湖人,行最常见的拔刀相助而已。”马亮在张居龄的授意下,曾经暗中调查过顾家,知道这是顾三爷,也没有说什么,拱手回了句:“举手之劳,您不用客气。”侄女儿大了,又嫁了人,这样抱着确实不妥,但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顾景文叹口气……他这侄女儿身子骨一向单薄,又落了水,得赶紧去看大夫。他回头和马亮说道:“在下是大兴顾家顾景文,壮士以后若有帮助,只管上门就是……此次的救命之恩。顾家满门都会谨记于心。”“不敢当。”顾景文吩咐飞昂:“去叫咱们的马车过来,先回去锦云布桩。再安排人去南锣胡同请大夫过去。”锦云布桩是顾家的产业,是离大通河最近的地方了。此时,要是再回顾家或者张家,都凭白地耽误了侄女儿。飞昂答应着飞奔而去。顾景文对着马亮拱手:“壮士贵姓?”“免贵姓马。”“今儿实在是招待不周,你别见怪。”“您忙您的……救人要紧。”马亮拱手回礼。少夫人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得尽快地通知主子。话说到这里,顾景文便不再客气,径直抱着顾晗进了自己的马车,让梁嚒嚒几人先进去伺候,他走向了李实,问道:“你是张家的护卫?”李实点头,立即从马上下来:“顾三爷。”他跟着张修去过顾府几次,是认得顾景文的。“带着你的人,滚回去叫你们三少爷去锦云布桩。”顾景文骂道。侄女儿嫁给了他,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是他照顾不周。“是是是,小的遵命。”顾晗死气沉沉的模样和二哥顾景行死在自己眼前的模样重叠了,顾景文怒不可遏的同时,又觉得力不从心。李实驾着马车调头招呼一声兄弟们就往回跑,刚走两步,又停下了。怀里抱着个红漆印梅花的长方形妆匣,跑到顾景文的面前,说道:“顾三爷,这是三少夫人的。”顾景文接过,就往自己马车的方向去了。他挑起帘子,把妆匣给了桃红,又走去了马夫驭位处,交待:“走吧。”马车里躺的是他侄女儿,他在就不合适了。马夫应了“是”,驾着马车调转个头,向前驶去。清风吹来,赶走了一些夏日的燥热。柳巷胡同,满堂春的二楼雅座。张居宁翘着二郎腿和对面的人说话:“今儿这事,你办的不错。”说话间,从怀里拿出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他:“收着吧。”对面的人还是衣衫褴褛的样子,脸却洗过了,干干净净,胖乎乎的,一点都不像食不裹腹的乞丐。“……大少爷,您放心。事交给奴才,保准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任谁也查不出什么……”张居宁笑了笑,摆手让他下去了,问身边的小厮树文,“你哪找来的?”“他就是乞丐,不过是个头,人送绰号黄鼠狼。就是说这人的鬼点子多。”树文笑着说:“……三少夫人掉水里时,奴才去看了。虽然说顾三爷把人救上来了,但是以三少夫人的身体底子,估计够呛……上来的时候,人是昏迷的。”“顾景文去了?他怎么知道的?”张居宁一愣。“……可能是碰巧吧。”树文没有敢说在顾三爷之前就有一个人去救三少夫人了,大少爷不问就罢了,要是问起,就说是和顾三爷一起的。否则,大少爷那么暴躁的脾气,肯定要按办事不利的理由打他一顿的。第91章91张居宁伸手端起盏碗喝茶,阴测测地笑:“最好是碰巧。”“大少爷不用担心,一定是的。”树文瞅着盏碗里面的热茶空了些,就拎着茶壶又给张居宁倒上:“黄鼠狼本来就是乞丐窝里面的领头人,由他去找乞丐围攻三少夫人再合适不过了,查都查不出什么的……前几日,您说起这个想法时,奴才就思量了……”“好小子。”张居宁拍拍树文的肩膀,“素日里爷没有白疼你。”说着话,从怀里拿了十两银子给他:“拿着吧,去买些酒喝。”树文喜滋滋地双手接过:“谢谢大少爷。”说话办事合了大少爷的心意,好处就是多。外面的天空很蓝,像透明的一样。几朵白云飘浮着,随风慢慢地移动。严府。严良正在书房里问张居龄的制艺。树鸣敲门进来,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的。他刚得了马亮的传信,吓得腿都软了。三少爷对三少夫人重视到什么程度,他都看在眼里的……张居龄回头看他,眉头微皱,责备树鸣:“一点规矩都没有……你怎么了?”严良叫他过来,却只问了些制艺的事情,理由竟是他和父亲是同科的进士,理应关照后辈。别的都不肯说,像是闲话家常一样。但是一个权倾天下的首辅,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举人,有什么好交流的……着实奇怪了些。树鸣先给严良行了礼,才和张居龄说话:“少夫人……少夫人掉进大通河了……被顾三爷救了……顾三爷让您赶快过去。”怎么会掉进大通河里?张居龄立刻站起身,刚要走,又想起严良,转身开口道:“首辅大人……”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严良打断了,“去吧,忙你的事情要紧,咱们有的是时间聊。”张居龄“嗯”了一声,心急如焚,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和严良拱了拱手,告辞离去了。出了严府,张居龄问树鸣:“少夫人现在怎么样了?”树鸣回答道:“奴才也不知道。只听马亮说,被顾三爷救去了锦云布桩。”马亮?张居龄眸中的幽芒一闪而过。亏他还专门嘱咐过,让他暗中保护着顾晗?他就是这么保护的?张居龄很快上了马车。张居龄刚走,严良的谋士纪师爷便进了书房。“大人,您看这张居龄……像是为定远侯府和王致远出谋划策的人吗?”纪师爷拱手行礼,问道。严良摇摇头,看着窗外:“说不准。看着他年纪轻轻的,却不是等闲之辈。我试探了他几句,次次回答的坦诚又没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