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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局里来了,你明天来签到不?”

第24章第23章心结

毛胜男怎么也没想到,坐在自己对面,和自己看着一户银针茶上下起伏泡着小泡泡的,会是陶籽的父母。

陶籽的父亲和母亲去年12月没了女儿,过年的时候,甚少从上海回来过年的jiejie聂珍就回来了,说了一通奇奇怪怪的话,咬牙切齿地说要报仇,就再也没有了踪迹。

聂珍之前被关押,应该是要通知亲眷的,但是聂珍在上海所谓的美好生活,早就不复存在了,三年前,前夫和她离婚,膝下没有儿女,她孤身一人,在上海不肯回去,偶尔微信和短信,也闭口不提离婚的事。

听说,聂珍年轻的时候,怀过一个孩子,前夫却因专注事业为借口,劝说聂珍打掉了孩子,那时候,医疗水平不发达,刮宫的手法比现在生硬多了,什么可视探头,什么无痛人流,都没有。

聂珍现在,躺在警署局的拘留所里冰凉的铁床上,闭上眼,似乎都还可以感觉到,当时打了麻药后的她,岔开双腿,底裤挂在脚踝,毫无尊严地,像是一只被宰割的母兽,敞开自己的孩子任人伤害。

聂珍因为刮宫落下了病,每逢经期会痛,逢阴雨天气会痛,而且再也不能生育。

三年前,前夫离婚,爽快的人都没有出现,离婚协议还是分居之后,用快递邮寄的,冰凉凉的三页纸,就是两人二十年婚姻的结局。

聂珍知道,前夫有了小三,小三算不上十分的漂亮,只是年轻,说年轻,又其实也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学历家世,样样不如自己,农村出来的,家里头还拖着几个弟弟。

聂珍想了很久,才接受,嗯,是因为人家能生孩子。

前夫给自己寄离婚协议的时候,小三生的儿子刚满月,她去过医院,本想和前夫好好谈谈,好好问一问,前夫和字离开,二十年的感情当做碎纸一样扔在垃圾桶里,是不是因为孩子。

可她问不出口,她害怕听到自己早就预料到的那个答案。

难怪,聂珍对于林焕因为孩子抛弃陶籽的事情,会如此憎恶。

人是很难做到感同身受的,除非你和他一起深陷泥潭。

聂珍,就是将陶籽看做了和自己一样的人,她有多痛,便觉得陶籽会有多痛,她要为陶籽报仇,更要为自己报仇。

毛胜男听陶父陶母说完这些的时候,面不改色,纵然她心里头已经是万丈波澜,却也只平静地说了一句:“都是苦命的人。”

“所以,”陶母手轻轻地扶着桌子的边缘,眼神充满了期待,“我们说的事,还请毛小姐帮忙。”

毛胜男喝了口茶:“鬼胎,是被超度的,陶籽也是,按道理,他们的身外物,是绝对不允许让家属领回去的。”

陶父陶母互看了一眼,陶母眼眶红红的,眯着眼睛只露出一条缝隙。

去年12月,接到陶籽自杀的消息后,陶母的眼泪水就没有断过,她常年信佛,一直坚信佛能开解自己的心结,可是女儿的死讯像是一把插在她心头的匕首,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把这股子难受的劲推送到她每一根血管里,有时候,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

人没了心,就死了,死了,也就不痛了。

陶母的手上戴着一串十八颗檀香木珠子手串,紧张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去抚摸这串手串。

“通融通融。”陶母示意了陶父一眼,陶父从放在膝盖上的黑色旅游背包里开始摸索,毛胜男知道那里头有什么,那是她不能要的东西。

她是缺钱,却还没缺德。

“真的不行。”毛胜男努力地回想,老赵劝死者父母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她见惯了鬼神,也见惯了死亡,此刻的她,显得有些冷漠,“您先回去吧,节哀顺变。”

毛胜男起身,茶楼的大厅里有个27寸的电视,荧光屏上一个年轻朝气的女记者正在播报新闻。

这是前两天,治鬼管理局针对这次问道网吧、戴公庙地铁口死人事件,和林焕遇袭事件做的一次集中发布会,本市诸多媒体竞相报道,微博里也全是热搜,将林焕毛胜男的热搜,活活地给挤到了后面。

女记者的声音充满了节奏感:“据管理局一队队长葛云天所言,第三位受害者徐福是十年前驱使鬼魂取精魂的始作俑者,当年徐福圈养鬼魂牟利,今日死在了招魂阵法里,rou身还要被鬼魂圈养……。”

所谓道**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是这个道理吧。

茶楼里的人不多,电视机的声音很大,毛胜男的耳朵里全是这女记者铿锵有力的声音。

“据林焕的经纪人透露,林焕目前已经进剧组拍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当时被鬼魂挟持,也只是个意外,只有一些皮外伤,请关心林焕的粉丝们不要担心,不要着急。”

接下来,竟然还放起了的定妆海报。

啪嗒,大厅里的服务员关了电视,扭过头,忿忿一句:“最不喜欢看这些小白脸。”

靠窗的那排座位上,陶母高低起伏的哭声像是行军的鼓点,每一下都敲在了毛胜男的心窝窝里。

林焕欺骗了陶籽的感情,虽然说陶籽自己也太不爱惜自己,可也算是付出了代价了,可林焕,却还能光鲜亮丽地在大荧幕面前赚着红钞票。

陶母每想到这件事,心里头就绞痛无比。

“我虽然不能把死者的遗物给你们,但是,可以带你们去见他。”毛胜男的声音掷地有声,陶母抬头,毛胜男正指着茶楼的一个广告立牌,上头,是满面和风亲切帅气的林焕。

剧组涉及高中、大学、工作等多个阶段,高中的部分,是在星城一中拍的,是毛胜男的母校,里头的每个教学楼,她都清楚得很。

不过她也说好了,她只负责把陶父和陶母从后门带进去,然后打电话让林焕下来,至于林焕下来需要多长时间,愿不愿意和陶父陶母说话,又说了些什么,这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毛胜男靠在学校的大门口石墩子上,等着陶父陶母出来,她十年没来学校这边了,外头小吃街的商家换了一拨人,奶茶也不是原来的味道。

她买了一杯热乎乎的烧仙草,一口一口地吃。

“葛小池?”

毛胜男愣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慢慢地回头,看到眼前一个带着厚厚的眼镜,抱着一沓语文卷子的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十年,已经有十年没有人喊过自己这个名字了。

毛胜男站起身来,眼镜女人快走了两步,凑近了,喜笑颜开:“还真是你呀,小池,好些年没见了。”

毛胜男脸颊的肌rou僵了僵,挤出一句:“严老师。”

严颜,毛胜男的高中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对毛胜男很有印象。

严颜抱着一沓试卷,这次月考,他们班考得不错,语文又是年级第一,就是其他的差点。

“好久没见你了。”严颜也不是见到每一个老学生,都会这样欣喜,毛胜男,是她教过的学生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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