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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试图坐火车离开的绑架犯也被成功抓捕。北北妈听完过程,再也没了疯劲儿,瘫坐在接待大厅的长椅上,失神地自语:“她是我远方二叔家的jiejie,进城找不到合适工作,我看她手脚麻利,又知根知底,才留下照顾小北的。”“什么知根知底!”银发老太太明白过来不是自己贪玩把孩子弄丢的,不心虚了,腰杆也硬了,骂道,“你那些穷酸亲戚哪有好东西!”北北妈叫道:“要不是你天天跑出去找人跳舞,她怎么可能有机会!”不堪入耳的婆媳骂战随之掀起。很快真相大白。这个远方二叔家的jiejie,刚到赵家做保姆时确实是尽心尽力的,否则也不会有好几年的太平时光,但时间长了,人心就贪了,老太太爱玩,总也不在家,主人夫妻俩又不常回来,她仗着自己的亲戚身份,常把另两个保姆派出去买菜接孩子,自己偷了不少东西去卖,每月定期打过来的巨额生活费也多半进了她的腰包。不久前,她新交了男朋友,是个给附近超市送货的司机,司机欠着一箩筐的债,送货那点工资杯水车薪,她跟司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俩人商量之下,又看了点杂七杂八的刑侦故事,就想到了假装绑架赵北阔,骗取赎金。保姆算准了奶奶出去的频率,谎称北北发烧,跟幼儿园请假,把安眠药掺到孩子的饭食里,等他彻底睡熟后,把孩子抱到地下车库,开车去超市假装买菜,司机常来送货,监控死角比较熟悉,两人悄无声息把孩子转移。保姆打电话给远在外地的北北父母,俩人一个比一个忙,微信短信根本不看,接起她的电话,没等她说两句就挂了,直到晚上,她才成功哭着转达了孩子失踪的消息。另一边,北北安眠药的药效天黑了才过,醒来后很快意识到自己遇到危险,小孩子在危机关头,展露出超脱年龄的冷静聪明,脑袋里把红枣曾经详细讲过的防身自救方法回想了好几遍,司机本来就粗心,加上头次作案紧张,被北北成功逃脱。杨峥见过无数失踪被拐儿童,北北的反应实在让他出乎意料,无论对孩子本身,还是教导自救的幼儿园,他都心生好感,琢磨着应该找机会宣传一下。凌晨两点多。安眠药的药效虽然过了,但对孩子的身体仍有影响,mama和奶奶留在公安局处理后续,爸爸带孩子去医院,红枣不放心,决定和唐雅真一起跟着去。走到公安局外面,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红枣感觉到戴颂就在她身后两三步的距离。她鼓起勇气转回身,门口灯光雪亮,她一下子就看到戴颂眼睛里的血丝,呼吸猛地一窒,只觉得那些血丝像藤蔓似的,瞬间缠紧她的心脏。戴颂问她:“怎么了?”红枣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疼和感谢,局促地说,“学长,你快回去休息吧,”她挣扎了一下,还是不敢说请他吃饭,怕他讨厌,“太辛苦你了。”戴颂垂眸看着她的客气谦恭,眼里染上一抹失落的冷色,径直走到车旁,“别说了,上车。”医院里。北北检查结果基本正常,只是受到惊吓,需要多休息,红枣看着雪白病床上安睡的小脸儿,终于彻底把心放下来。离开时,北北爸爸追出来,搓着手对红枣道歉:“对不起,孩子mama今天太过分了,我替她道歉。”红枣摇摇头,“我没事。”“孩子mama和奶奶有点矛盾,我们平常又太忙,这才……”“别说这些了,”红枣神色郑重,“不管有多少理由,都应该对孩子负责。”“我明白我明白,以后会注意的,”北北爸爸更加歉疚,“我要谢谢你,”他退后,朝红枣鞠了个躬,“是你救了孩子!”晚上医院人很少,走廊里空荡荡的,红枣和戴颂下楼时,戴颂忽然问:“你……需不需要检查一下?”“我?”红枣茫然地摸摸脸,“我很好啊。”戴颂的目光缓缓向下,移到她的肚子上。在广场见到她时,戴颂就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当时事态紧急,也没空深究,后来在车上,他才意识到一个略显惊悚的事实,红枣的孩子不见了!如果——那里面确实是孩子的话。红枣也跟着他往下看。裙子下,小腹平坦,双腿细长笔直。红枣白净的小圆脸腾地就红透了,这才想起来她们之间还有个天大的误会。此时已经走到了医院外面的停车场,她放眼一望,发现街对面有一家亮着灯的肯德基,这不是缘分是什么?红枣扭扭捏捏问:“学长,你明早有课吗,要不要赶紧回去休息?”戴颂隐约意识到什么,呼吸有点发紧,“没课,我也不困。”这莫非是愿意跟她独处的表示!红枣一听,当即血气上涌,理智全无,颤巍巍抬起手,指着对面那个红色的牌匾,“要不,我请你去吃肯德基?”*午夜肯德基。偌大餐厅里亮着一半的灯,空空荡荡,只有靠窗的一桌面对面坐着俩人。红枣尽量淑女地对付着手中的鸡rou卷,手边的汉堡空盒子里整齐叠着包装纸和鸡骨头。她又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奶茶,感受到戴颂的眼神,小心翼翼瞄了一眼,有点说不出的紧张。“那个,我……”她觉得气氛有点沉闷,决定拿自己开个玩笑,忽的站起来,转到桌边对着戴颂,磕磕绊绊说,“见,见证奇迹的时刻!”可不是奇迹么,刚才还平整的小腹,已经隆起rou眼可见的弧度,圆乎乎凸着,戴颂眼睛一下子睁大,虽然有那么点猜测,但还是愣了。红枣看到他的表情就后悔了,真想锤死自己。明明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为什么非得带他来实地观看!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一个纤纤弱弱的小姑娘,吃点东西就腹大如鼓,对面坐的还是自己供在神坛上的暗恋对象,吓到他可怎么办!戴颂喉结动了动,盯着红枣浑圆的肚子,鬼使神差地想用指尖碰一下,又迅速清醒过来,连忙双手交握,互相控制。诡异的寂静持续片刻,戴颂手默默地攥得更紧一些,“那你丈夫……”红枣急忙澄清:“我哪有丈夫啊,连男朋友都没有。”戴颂心跳快了许多,又想起送她去酒吧时拨出去的那个电话,蹙眉问:“韩毅?”“韩毅?”红枣想起闺蜜,甜甜笑了,“她是橡树酒吧的美女老板,我最好最亲的朋友,我现在住在她家里。”戴颂好一会儿没说话,他一双漆黑的瞳仁像被拂去了一层灰雾,渐渐在灯光下熠熠地发出光来。从流光水榭见面起就浸在冰水里的心,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