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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借用了云焕的。他平时爱沏泡得酽酽的茶提神,却洗得很干净,一点茶垢也没有。蒋虎将里面的茶倒了,稍微一冲,杯子就洁净如新,看着就知道主人洗得有多勤。她晚上吃了太多,喝不下,只拿两手捧在外面取暖。方才一路赶来的寒气渐渐散了,杯里的暖意蒸腾,熏得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瞌睡虫醒了。明月被人推醒的时候,睡得脖子都酸,她揉着眼睛,终于看清面前的人:“我怎么睡着了呀,几点了,云焕?”云焕拨了衬衫看表,眉头紧紧拧着,说:“都快十二点了,你怎么过来了。衣服也不知道脱,你这样,一会儿出去容易着凉知道吗?”明月还在刚刚睡醒的后遗症里,耳边嗡嗡嗡嗡听不清他到底说的什么,等到又在桌上趴了会,回过神:“我来给你送晚饭的。”“晚饭?”已经午夜了,同志。她笨手笨脚把有她小半个人大的包裹抬上来,云焕搭把手,问:“你怎么来的,外面都要下雪了。”“出租车,很方便的。”明月伸个懒腰:“来的时候就觉得要下,到现在也没下,应该下不下来,咱们这儿很难有一场正儿八经的雪。”云焕问:“朵朵呢,又一个人在家?”“不算,在我妈家呢,虽然她老人家喝多了,正不省人事中……”明月终于听出他话音里的不耐烦,忽然站起来,说:“你慢吃,我先走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是不是来错了,不然他为什么摆出这样一张臭脸对着她。温柔呢,暖男呢,好脾气呢,都死到哪里去了?还是他看出了她的心事,用这样的方法来拒绝她?明月忽然心如死灰,低头就要离开,肩上却是一重,被人轻易带回去。云焕把她按回到座位上,声音已经柔和下来:“先把衣服脱了。”哎哎?什么情况,进展得这么快?明月也真是热了,一张脸熏得通红,额头上都出着汗。于是一边解大衣,一边看他将东西都取出来,小桌子上立时摆得满满。他开始嘀咕起我都吃过了,惹得明月大为不满,思索着捅他胸还是捅他肚子的时候,他已经往嘴里塞了一个馄饨,然后频频点头说:“好吃。”明月那颗暴戾的心得到了最大的安抚,她又拆了一个用保鲜袋装好的醋包,说:“没有汤,你就当饺子蘸这个吃吧。”没多一会儿,保温壶里的馄饨下去大半,菜也吃得七七八八。明月又担心他吃撑了,毕竟是吃过一顿的人……等等,他这像是吃过一顿的人吗?云焕这时问:“都是你做的?”对面人一点头,极自豪的。他笑:“手艺很好,你专门煮了给我送过来的?”什么废话,不是专门为他,难道还是没事过来献爱心的?云焕刚刚想过,办公室里进来三两人,她弹簧似的跳进来,从袋子里掏出几个塑料盒散出去。“都是我做的,你们分了吃吧,可能已经冷了,用微波炉叮一下就可以。”明月面色红润:“不客气不客气,你们很辛苦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嘛。”“……”云焕觉得方才的话有些打脸。同事们聚到他旁边,撺掇着他介绍明月。他瞥了一眼正低头的小女人,将人都赶走:“都没事了是吧?”办公室里喧闹过一阵,又安静下来,明月拿着一张纸巾乱擦桌子,说:“我该回去了,你慢慢吃,东西你等有空洗干净,带回家还给我就好……不洗也行。”明月将方才脱下的大衣又穿上,拎上空落落的袋子就往外走。云焕在后面喊她,穿着同样空落落的白大褂,表情不明地看着她。明月几分局促地摸了摸头发,说:“你继续吃吧,我得回家了。再晚一点,就真的没车了……今晚打车真的好贵啊。”都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明月急匆匆地往外走,生怕有什么东西跟在身后一样,不敢回头,也不敢停步,进到电梯不得不转身,往外一看,过道里空空荡荡,哪有什么人呢。她吐出口气,不知是叹息还是轻松,按下一楼。高跟鞋的声音,在夜晚的医院很是刺耳,她几步并成一步跑出大楼,却发现别无一物、黑漆漆的天幕上忽的落下大雪。真的下雪了。一抬头,云焕就站在办公室的窗边静静向外看。背着光,又相距如此远,其实根本看不太清他的脸。明月却觉得,此时此刻,他一定是在看她,而他一只手上夹着一支烟,明明暗暗地亮着红色一点。明月忽然有一种冲动,很想再跟他说说话。掏出手机,他的短信居然已经先来一步:明月撅着嘴:云焕:明月心想自己身壮如牛,才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寒气就生病,他短信又捷足先登:明月抬头去看,手机屏幕的光微微照亮他的脸。他正那样平静平和又平淡如初地注视着他,眼睛却不会骗人,那里面似乎有遮不住的东西,像夏日cao场上停不下的热风。明月就这么被钉在原地,四周画面迅速抽动,一切仿佛时间倒流,又回到那个被快门记录下的午后了。☆、18.Chapter19记忆里,这座城市很少下雪,偶尔落下也伴随冷雨,刚一到地面就化成水滴。这样大的雪是不常见的,她于是贪玩地仰面,用手和嘴去接雪花。云焕下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矮子像蒙眼的驴一样,傻乎乎地在雪地里转圈圈。不过明月自己心里倒挺美,一瞬间,觉得特像电视剧里的女主,场景唯美浪漫散发着罗曼蒂克的光彩,不远处还有位高大英俊的美男子静静注视她。“你到底冷不冷,你要是不冷,就再等会儿,我现在上去拿件外套。”高大英俊的美男子如是说。“……”明月膝盖一软,差点被这煞风景的男人整摔了,连忙掸掸身上的雪跑上台阶,埋怨:“你不会穿好衣服再下来?”云焕脸上表情无多,话也说得简单,帮她把短发上的雪一点点掸去,轻声道:“来不及,怕你等久。”“……”明月吹过寒风,又被雪洒了一身,有化了的冷水从她发梢淌过耳后,再顺着脖颈一路滑到锁骨,分明是凉丝丝的,心里却又觉得很暖。两只眼睛不由垂下,忽然看到云焕手里拎着的包装袋,脑中白光一闪,这牌子好熟悉,这袋子也好熟悉。云焕见她已经发现了,将之往她手里一塞,说:“上次跟朵朵逛街随便买的,她说你穿了会好看要我一定给你买,我倒是觉得其实就一般。”明月心想才怪呢,朵朵那孩子眼光奇特,审美不是常人能够理解。在她眼里,一条色彩斑斓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