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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扯嘴角,有什么意思。烟雾缭绕间,他又忽地把烟头掐了,男人皱了皱眉头,打开窗帘窗户通风,他记得她好像闻不了这味儿,每回被呛得咳嗽,又没胆子说,可怜得够呛。然而窗户外的寒风一个劲儿地扑面而来,似乎又把他吹醒了几分,人走都走了,他还管她闻不闻得惯烟味,活得真他妈没出息。来来回回折腾几遭,江恕暗骂了声“cao”。男人站起身来,打算去衣帽间里拿套干净的睡衣洗澡睡觉。衣帽间已经恢复成温凝没嫁过来时的模样,成面墙的西服按照颜色花纹整齐罗列,没有一丝空隙,压根儿看不出曾经有过女主人的痕迹。也是,温凝原本带来的衣服就那么三两件,带走了不去注意也察觉不出变化。江恕还记得当时挂的位置,就在他西服柜的最角落,孤零零挂着,男人走到记忆中的那处,伸手拨弄了几番,那里原本留给温凝的位置,已经被服装师新送过来的西服填满。江恕抽了件浴袍来到浴室,他只记得每回不管自己多晚回来,哪怕温凝已经熬到睡着,浴缸里总会替他蓄着温度适宜的洗澡水,水里放好舒缓疲劳的精油浴盐,边上换洗的睡袍摆放整齐,就连毛巾都是每天换洗晾晒,到了他手上时,都充满着阳光的味道。他知道徐妈不会来主卧打扰,这一切都是温凝做的。此刻浴缸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丝温度。浴室里属于她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她甚至不曾在主卧的浴室里刷过牙洗过脸,她担心打扰他,因此这些事总是跑回楼下客房做。她明明在这个房间住了大半年,留下的痕迹却少之又少,就像是个过客,来去匆匆。甚至算不上个客,来时无人欢迎,走时无人相送。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江恕打开花洒,仍由冰冷地水流经全身,却丝毫察觉不出冷。洗过澡出来,他胡乱用浴巾擦了擦头发,男人头发短,干得快。以往他总喜欢折腾温凝,也不管她睡没睡,总是要她起来替自己擦头发。小姑娘个子娇小,他懒懒地坐在床上,单只手斜斜地撑在后方,她跪坐在他面前替他擦头发,高度正好。擦头发正好,由着他动手动脚也正好。头发干了,正好就可以开始吃夜宵了。只是今晚洗过澡,得自己擦头发,还得自己一个人睡在这偌大的卧室。明明先前单身的时候,他最烦有人打扰,独处已是常态,可如今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眼神却一个劲往那张小沙发上扫。可扫再多回,空的就是空的。江恕翻了个身,一连几晚都没睡好。这张大床温凝先前也很少睡,床上没有她的味道,江恕抱着被子,高高大大的男人心甘情愿缩在她睡的那张小沙发上。然而皮质沙发留香也难,夜里数不清翻过几次身的男人终于坐了起来,皱着眉头去了楼下。那间客房打开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便是那属于温凝身上特有的少女香。江恕往那床上一躺,把自己裹进被里,鼻息间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了睡意。男人大手一揽,没揽到想抱的人,却揽到两个毛茸茸的公仔玩偶。那回他因为这些玩意还对她发过脾气,说别让他再看到这些长毛的玩意,否则连她一起丢出去。如今她倒是走了,这些东西却都留了下来,江恕愣了一瞬,毫不嫌弃地把这些个带着她味道的东西全都揽进怀里。这一夜,江恕终于在她的味道中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早上起来时,他懒懒地走进客房的浴室,洗手台上整洁干净,不过她先前一直用的一次性牙刷倒是没扔,单支放在杯子里,和他楼上卫生间里的那支一样孤单。江恕将那牙刷捏在手里看了看,毫不介意是她用过的,挤了牙膏便往嘴里塞。亲都不知道亲过多少回了,用她用过的牙刷又怎么了。一连几周,曾经的工作狂如江恕,没再去过公司。似乎潜意识里觉得在家里呆着,是不是有天能看到她从外头回来,又或是往家里打个电话。这念头闪过一瞬,他又高傲地扯了扯唇角低低地嗤笑,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关系,这种宅子哪缺她一个女主人。然而隔天一早,温凝还真往别墅里打了个电话。这别墅的电话外人鲜少知道,江恕还在客房用她的牙刷刷牙时,听到远处客厅电话铃响起,便立刻敏感地走了过去。满嘴泡沫都来不及擦。徐妈正接着电话,见到江恕来了,便立刻把听筒给他。“徐妈?徐妈你还在吗?”是她的声音。男人一瞬间觉得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开口,话音带着泡沫的含糊:“是我。”温凝愣了一瞬,听到他的声音,似乎也挺诧异。“你好。”温凝说。江恕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眉头紧皱着:“你好。”他其实不算好。小姑娘嗓音仍旧温软:“是这样的,我有东西让徐妈帮我带过去,你能让她接一下电话吗?”江恕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想得紧,说出来的话却难听:“我付工资的人,凭什么帮你做事?自己送过来。”“顺便……把你客房里的一床毛绒玩具带走扔了。”温凝:“那是檬檬送我的,我带不走,你还给她吧。”“使唤我?自己回来处理,我说了我不想看到长毛的东西。”温凝有些犹豫:“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我再回去弄不太好。”江恕眸光微暗,又忽然想起什么:“我们只是签了离婚协议,程序没走证没领。”也就是说,你还是我老婆。温凝第一次知道离个婚还这么麻烦,她想了会儿,说:“那行,周一我把卡给你带过去,顺便把离婚程序走完把证领了吧。”作者有话要说: 接电话前的江恕:……凝凝虚晃一枪……接电话后的江恕:靠,暴击,我坑我自己……☆、第15章江恕拿着电话的指节泛白,薄唇紧抿着,半晌才从胸腔里发出声闷闷的“嗯”。这个谈判场上令人闻风丧胆哑口无言,总是以掌控者自持的男人,第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温凝见他答应了,便也不再多说,自顾自地挂了电话,听筒里忙音响了好一阵,江恕才“啪”的一声将电话扣回去。徐妈见他面色沉沉,犹豫再三开口发问:“先生,这是怎么了?太太她……”江恕偏头瞧了她一眼,心里第一次对一件事毫无把握,然而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