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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相视一眼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就连经验老道的主持人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只有站在外围的白芷呜地一声哭得更厉害了,简单的愿望再次戳中白芷的泪腺,因为病痛小天意没办法理解mama为什么不让自己吃糖。傅西泮把口袋剩下的最后一包纸巾塞到白芷手里。他知道现在怎么劝她都是没有用的,所以他低头故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哭起来的样子可真难看。”白芷撇过脸去,用纸巾擦干眼泪,这才又回头,像是娇嗔一般,嘟囔了一句:“傅西泮,你怎么这么讨厌。”看着她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傅西泮又叹了一口气。“傅西泮,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因为难过没有用。”“啊?”“你知道像这种时候,怎么做最有用吗?”白芷摇头。傅西泮的手覆上她的脑袋,将她的脑袋侧向自己,两人目光相对。他缓缓启唇,“别看。”“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你难过不过来的。健康平安的不会来医院。所以,不要看,只要做好我们该做的就好。”白芷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可是……”“去食堂吗?今天,我请你。”白芷摇摇头,小天意的悲惨遭遇让她从心里难过到了胃里,她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她婉拒了傅西泮的好意:“不要了。我回办公室休息一会,晚上轮到我值班了。”傅西泮看她耷拉着脑袋上楼,原本自己去食堂的兴致也没了。他垂着手,跟在她身后也回到了办公室。傅西泮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饼干和病患资料,他咬着饼干,边填写诊单。今天康复科也恰好轮到叶远志值班,他特意绕到普外科来找傅西泮一起去食堂,但是一进办公室他先被傅西泮桌上的棒棒糖吸引住了。他走过去,从笔筒里抽出那根棒棒糖,“哟。你不是不爱吃糖嘛?那归我啦。”傅西泮抬头,从他手里抽走棒棒糖,收进了抽屉里。“不可以,这是我的诊费。”“诊费?”叶远志歪着头,有些诧异,“你又不是在儿科,哪来的小孩给你这个当诊费的?”他在说这番话时,傅西泮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白芷双手合十对着流星许愿的认真模样。他手里写诊单的笔一顿,笑道:“可她就是小孩子阿。”叶远志摸了摸脑袋,傅西泮的话听得他一头雾水。在傅西泮这里吃了闭门羹,他只得退出办公室,自己去食堂。在缓步经过普外病时,叶远志发现应该下班的林京墨此刻还坐在病房里。他走过去,“学长,要不要吃饭?一起去食堂啊!”林京墨抬手,用食指压在唇上,说:“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或许是叶远志的声音,让麻醉失效的大叔一下子惊醒了。他侧过脸,看到林京墨坐在自己身边,连忙拉起他的手问:“林医生,我的手术成功了?”林京墨被他的话逗笑,“是的。很成功。接下来,你只要听护士的话,三四天后就可以出院了。”大叔感激得眼泪溢出了眼角,“太好了。谢谢医生。谢谢。”林京墨浅浅一笑,从口袋里拿出术前大叔给的红包。手术成功了,大叔更是推手道:“这给了我怎么能收回来。”林京墨摇头,转而从另一边拿出一张捐赠单:“这红包我们确实不能收,也不会收。但我们医院有捐助渠道,我建议您把对手术的这份担心转化为爱心,让更多的病患可以安心地治疗。”“好!”大叔拿过单子,爽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不仅如此,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些钱,“既然是献爱心,那不如再多一些。”**叶远志走出普外的病房,恰好遇上在神经外科病房外徘徊的白芷。他小跑几步,跑过去问道:“白医生,今天也值班?”白芷虽点点头回应他,目光却是看向别处的。“怎么了?”白芷抿着唇,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自己手里的一个厚信封,投进了病房门口小天意专属募捐箱。叶远志又问道:“白医生,去不去食堂呀?我请客。”完成一件心事的白芷终于长舒一口气,她笑着转过头,却婉拒道:“谢啦。但我吃过啦。”她背着手,一跳一跳地,脚步轻快地走下了楼。叶远志看看她,又转过头看看身后的普外病房,摸着头暗自纳闷:“今天是怎么了?傅西泮工作狂的病症会传染?三个都是铁胃阿,都不用吃饭的?”☆、17虽然因为之前进中小学宣讲的事,白芷在A市名声大噪,但她的诊室依旧冷到了北极圈。白芷的坐诊日常就是,等待看书等待看病等待……这天,她的电脑屏上忽然多了个熟悉的名字。她按下叫号键,一脸问号地看着江篱走进诊室。果不其然,陆宛童也一起跟来了。白芷嘴巴微张,眼神里满是讶异。但不是因为在妇科看见江篱,而是江篱那一头粉色的头发。江篱性格温婉,又是医大的讲师,她平日的打扮多是成熟的都市丽人风,现在竟然染了一头颇有个性的粉色头发。白芷从她进门到坐下,目光始终落在她的那头奔放粉发上。陆宛童一拍胸脯,自夸道:“怎么样,好看吧?我给江篱姐选的颜色呢!”白芷轻咳一声,神情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这颜色在阳光下一照,衬出江篱白皙的皮肤,也十分有活力,但和江篱的整体气质看起来实在是不搭,就像学生时代那种乖巧的眼镜妹闯进迪厅一样让人错愕。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突然想染发了?”江篱微微一笑,带着些许苦涩地说:“最近医大下发通知,不让系里的学生染怪异发色。可是我觉得发色、穿着和品行没有关系,对将来要从事的职业也没有影响,我希望她们忠于内心,能够做自己。”‘忠于内心’四个字犹如一记重锤敲在白芷心上。小时候,她天天喊着梦想比天大,可长大后才明白能够遵循内心有多难。她低着头感慨:“你这一课可太难了。”江篱摸着自己的头发,“是阿。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白芷将她的医保卡插、进电脑,掉出她之前的病历记录。大约半年前,江篱曾是白芷导师的病人,但她的导师现在退休了,所以江篱也停了一段时间的调理。“月经还是不准?”江篱点点头,她顺带着拿出一张上周刚拍的B超。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