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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势力就像树木的叶片,在很大程度上展示了这颗大树的能量和活力。大势力与大势力的夹缝中则生存着灰色人物,这些人同时受到多方的制约和保护:无照执业的医生,无所不能的掮客,独来独往的杀手……他们是四处筑巢的松鼠或鸟儿,有时候给树木带来灾祸,有时候对树木的茁壮生长至关重要。而无论如何,他们都必不可少。这个小帮派已经是这条街上还没有被红头罩收归的最后一个帮派了,当然,这也已经成为了历史,从现在起,红头罩总算是完成了他所有计划中的第一环。“有时候,”罗拉轻声说,“我有点想知道我和这些人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区别。”“什么?”芭芭拉在耳机的另一端说,“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谈心?”“我不是在和你说话。我在自言自语。”“好吧,你请继续。”“我不能继续。”罗拉说,“被打断的事情都不能再继续,就算硬要继续下去,也和一开始的状态不一样了。”芭芭拉很敏感:“你在说红头罩?”“不!”罗拉有点头痛,“听着,芭芭拉,别让愧疚毁了你的生活。不是每一件事都要和杰森有关的。”“包括你接下来要做的事?”“这个嘛。”罗拉说。她没有回答芭芭拉,而是摘下耳机,用两根手指碾碎了它。对红头罩来说,所有被写在计划上的事都如计划一般进行。但所有写在计划之外的事——也同样完全在计划之外。罗拉。每当想到这个名字,杰森都能感到十分复杂的情绪。被她救下、被她仔细照顾的感激,被她照顾玩耍的愉快和窘迫,对她所在处境的担忧,以及就像现在这样,长时间没有在身边感到她的存在的紧张。她在做什么?她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她到现在为止都还不出现?不管她怎么对外营造出温柔体贴的小女孩形象,杰森都很清楚罗拉的古怪和神经质。她在家里会又哭又笑,尖叫着一边发抖一边撕碎她能看见的每一件外套。她会三更半夜仰躺在地板上,朝上方吐气,然后等待在半空中凝结的白霜落下来,像雪一样埋住她的身体。然后第二天再**地从地上爬起来,若无其事地打扫房间。她有时候会显得很宽容,让她的男孩子自己呆着,但也有些时候,她不能容忍她的男孩子离开她的视线哪怕半秒。而无论如何,杰森不相信他能这么简单地就从罗拉手中脱身。他也……不那么想从她手中脱身。阿克汉姆精神病院的标志就在罗拉的正前方。病院中传来拖着长腔的尖叫和歇斯底里的泣声,灯光闪得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剧情。盛大的黑暗被隐藏在高墙之内,只肯向她展露冰山一角。罗拉站在原地凝视了病院一会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忽然哼起了一首歌。她就这么哼着歌,踮着脚,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阿克汉姆。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敐敄、喵学冲击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浮生若梦5瓶;葱白3瓶;☆、笑话虽然人们总是把阿克汉姆精神病院视为禁忌之地,但这座病院其实和人们想象中的肮脏、诡异和破败根本就沾不上边。阿克汉姆精神病院除了是各种被视为精神病患者的反派常客以外,同时也关押了不少普通的、威胁性并不强的精神病人。他们长年累月地居住在这座病院里,无害,并且安全——说真的,作为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当阿克汉姆中的反派集体越狱的时候,这些患者的安全指数比普通民众们高多了。只要他们能乖乖地待在自己的病房里,急着从阿克汉姆中跑出去的反派们根本没空跑来杀几个精神病找乐子或者泄愤。小丑除外。阿克汉姆的结构在经过无数次改造和重建后已经和最初的建筑图面目全非,就算是当初设计并一手促成它建成的建筑师也不一定能搞定病院内部复杂的环境。好在芭芭拉已经事先给了罗拉一份地图,并且还告诉了她要怎么无声无息地进入精神病院——“保安手里有每一条长廊的通行证,只要拿到他们的通行证,同时确他们每隔一个小时就能发送一条代表没有异常的报告就行。你去拿通行证,我会伪造他们的报告。”罗拉仗着速度足够快,直接从正在巡逻的保安手中搞到了通行证,然后将他们扔到了安全的树丛里。虽然她单方面停止了联络,但芭芭拉应该不会食言。毕竟,罗拉理直气壮地想道,她们当初也没有把必须时刻保持联络这件事放到口头协议中。“虽然阿克汉姆曾经采用过非常复杂的验证措施,但很快就因为小丑的再次越狱取缔了。无论设计再怎么复杂的验证手段,小丑都能找到机会逃走,复杂的验证手段除了延缓消息外传以外毫无用处。”所以她只要拿到一个通行证就够了,长廊通行证是通用的。“但是保安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安全区里,也就是普通的精神病患者的病房附近。要想进入特殊病房,你得想办法让一个心理医师自愿协助你的行动——展示武力就够了,选哪一个都可以,在阿克汉姆任职而且一直没死的医师都很识趣。”罗拉找到了属于医师的房间。她还以为他们都是打卡上班,没想到他们都住在这个精神病院里。不管这个制度是谁提出的,这也太摧残心理医生的心智了。不过能一直在这个地方为疯狂的反派们做心理辅导的心理医生,估计也不能算是有多正常。再正常人也会被搞得不正常了。虽然知道这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听到她所发出的声音,罗拉还是习惯性地踮着脚,随机抽中了一个房间。这些心理医生的房间连个电子锁都没有。不过罗拉也没有刻意破坏门锁。她拿出了芭芭拉赠送给她的□□,打开门闪身进去,站到了心理医生的床边,打开手电筒晃他的眼睛。医生呼吸和心跳的变化昭示着他已经醒了。他起初没睁眼,罗拉体贴地将手电筒关上,医生的眼珠在眼皮下面转动了几圈,最后才慢慢地张开,直直地对上了罗拉。“嗨。”罗拉说。医生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在确定了罗拉的所在位置后,他很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下了睡衣,披上了白大褂,也不等罗拉多说什么,径直带起路来。——这么识相的吗。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