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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她的手腕就被他猛地箍住。腕间传来明晰的痛感,令她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病了,可他指尖烧灼的温度,却证明他没有耍什么阴谋。他的确病了。“长安……”她被那声近乎嘶哑的呼唤叫得心神一乱。她转过头,迎着他黑黝黝的视线,轻声劝慰他:“你病了,我去叫孔医生。”今天孔医生值班。这个医术精湛又善良可爱的老军医,每次见到她都会跟她聊聊工地的事。她伸手想拨开他的手,却没能如愿,正在发高烧的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攥她攥得死紧。“我……渴。”他微张着嘴,眼神恳求地望着她。她抿了抿嘴唇,示意他放开手,她才能去拿杯子。他想了想,放开她,但视线却一直紧锁在她的脸上。她端起水杯,俯低身子,手臂从他脖子下面穿过去,把他半扶起来,然后把杯口贴放在他的唇边。他就着她的手,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嘴边不小心漏出来一些水,她赶紧用手指帮他擦了,他神情怔然地望着她,喘着气,身子一动不动。她放下他,搁下水杯。手却被他握住。没有之前那么紧,那么迫切,但她知道,自己不用力的话,根本挣不脱。她微张着嘴唇,刚想说话,却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我病了……”然后,就像之前那样不加掩饰的望着她。她脸皮一烫,垂下睫毛,轻轻嗯了嗯,说:“我知道,我不走。”他的嘴角向上弯了弯,重新阖上眼睛。但是手仍然攥着她的,过了许久,听到他均匀的鼻息,她松了口气,正想悄悄把手抽回来,“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他正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她呢。她尴尬地笑了笑,“手有点麻了,我……”他却忽然丢开她的手,握住另外一只,然后闭上眼睛说:“我们换着来。”她不禁气苦。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接到石虎的消息就急火火地冲过来,看他的模样,病是病了,可高烧说胡话,应该是没有的。不然的话,孔医生刚才就跟她说了。这个石虎!“你别怪虎子,是我教他这么说。”他攥了攥她的手。她愕然一怔,呆呆地望着他,心想,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了解你,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是半信半疑,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你觉得我应该恨你才是正常的,你觉得我那天对你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阴谋,对吗?”他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清亮地看着她。她抿唇不语。他忽然笑了笑,抬起正在扎针的右手,抚向她的鬓角。她下意识躲了躲,他却嘘了一声制止,然后用手指勾过她的面颊,再轻轻一扯。鬓间传来一下尖锐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蹙紧眉头,望着他。他举起她的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她的手心。“你看,我们都不再年轻了。”她愕然低眸,看到手心那一根失去生命的银丝,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峭的银光。她盯着那根白发沉默了许久,眼神却变得复杂而又抗拒,“你什么意思,严臻?你是想提醒我吗,我已经老了,除了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心肠狠毒的老女人?”他眉心微蹙,眼神微怒地瞪着这个像刺猬一样敏感,攻击力又超群的女人。她,总是这样曲解他的意思吗?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老师屋里的气氛显得特别沉闷。“咕咕咕……”忽然,从严臻那边传来一阵怪声。长安抬头望着严臻,谁知该脸红的人倒是淡定自若,而她的脸上却涌起阵阵热潮。严臻揉了揉肚子,朝她眨眨眼睛,“我饿了。”长安怔了怔,随即脸上显出一丝愠怒。饿了干嘛跟她说,她又不是司务长。“我去找石虎。”她转身想走,却又被他攥住手腕,她隐忍地闭了下眼睛,压低声音,轻斥道:“你怎么变成无赖了!”“我就是饿了,怎么就无赖了。”嗓子哑了,连眼神也变得可怜兮兮的。她恼羞成怒,挣了挣,“你拉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做饭!”“可我就想吃你做的饭,什么都好,哪怕是白水煮面条。”他眼神灼灼地望着她。“你有病!”“我就是病了。”他冲她眨眨眼。她单手扶额,用掌心不停地拍打着额头,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挣扎了半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好吧,我去给你做,但是有一条,我做什么你吃什么!不许挑三拣四,不许说我手艺差!你能做到吗?”看着她宝石般的眼睛里燃烧的烈焰,他举手,放在耳边,嘴角含着笑意保证道:“绝对!不废话!”十几分钟后,基地餐厅后厨,司务长徐广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小半袋面粉、三个鸡蛋放在案板上。“还要别的不?”徐广全一说话又是一个长长的哈欠,他眼泪哈拉地问严臻。“可以了,可以了,你快去睡觉吧。”严臻朝徐广全拱手致谢,示意他可以撤了。徐广全朝站在案板前对着食材发呆的长安瞥了一眼,不忍心地嘟哝道:“你想喝面汤跟我说就是了,我又不是不会做,有必要去麻烦人家小长……”“咳咳……咳咳……”严臻用拳头压着嘴唇重重咳了几声,并且给徐广全递了个眼色。迷迷糊糊的徐广全这才有点回过味儿来,他伸出双手食指,一边指向长安,一边指向严臻,然后指尖相对,戳了戳。严臻赞许地点点头。徐广全顿时激动得两眼放光,刚想说点什么,却被严臻用眼神及时制止了。严臻指指大门的方向,徐广全会意,冲着严臻挤挤眼睛,大步流星地走了。这边长安却对严臻的小动作毫无所觉,她鼓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