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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你,我还不会考上n大。后来你不找我,我可能还沉浸在自己的舒适区里,做那些自己也不是很喜欢的剧。”她变得不好,是生活所迫,她变得更好,是因为他。甄繁给简居宁铺就了足够的台阶,等着他下。他一下台阶,两人的关系就将彻底告一段落。“端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幸运”简居宁的不幸甄繁猜都猜得到,父母离婚,各自成立家庭,又加上工作繁忙,和他聚少离多。许多二代三代表达他们不幸的版本都千篇一律。当然算不上很幸福,但她很难对他们的遭遇感同身受,就像简居宁无法对她感同身受一样。而对于简居宁来说,尽管父母离异各自成立家庭,关系与他也不苏安亲近,但他依然觉得自己很幸运。他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把缺乏父母陪伴视为人生最大不幸。他们圈子里很少有人这样以为,只不过有像索钰那样的人为了获取更大受众,去渲染自己童年的孤独,告诉大家有钱人也并非大家想象的那样幸福。贫富差距过大对简居宁来说,只是一个名词。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他也给贫困山区的儿童捐款建学校,慈善义拍的一部分也曾作为贫困人口的治病基金。他也会被感动,但他绝不会想和他们互换人生。不过此时简居宁为了安抚甄繁,他自然不能承认他的幸运。他要像索钰一样讲述他的童年多么孤独痛苦,谈一谈他对平凡幸福家庭的渴望。这样的话,甄繁或许能够获得一些安慰。这么多年令甄繁耿耿于怀的,不只是他的爱,得到他的认可远比得到他的爱情更为重要。第55章Chapter55真正的痛苦是难以启齿的。所以简居宁不会说,他父亲在离婚前带他去做亲子鉴定,即使非常隐秘,但他还是意识到了。简居宁也不会说,他去法国看母亲结果得了急性肺炎,而那年国内**肆虐,即使他是从英国入境法国,还是在巴黎本土染上的病,但他还是在医院受到了极为特别的对待。而他母亲在他完全康复后来看他,依然带了全套的隔离措施,而且只来了一次。在医院事件之前,他在感情上完全的偏向母亲。卢尔特夫人把自己在第一段婚姻里描述成一个完全的受害者。在她的描述里,简总为了她父亲的权势抛弃了初恋与她结婚,又在外公失势后与初恋藕断丝连,简总在生意刚刚起步时便捐助了一所山区小学,那所小学的校长便是他当年的初恋。而当简居宁问及父亲为什么与苏阿姨而不是和那个叶阿姨结婚时,他母亲一脸不屑,他那么精明,怎么会与一个村姑结婚。那是简居宁记忆里,她母亲第一次用语如此粗俗。后来他与甄繁结婚后,他母亲讽刺他,当年你父亲做不到的你倒实现了。简总关于离婚则是另一个版本父亲认为他很像母亲。母亲则认为他神肖其父。这些东西曾在他成年之前长期苦恼着他,为了解决这种苦恼,他在某个暑假去了世界上最贫困的几个国度,他确确实实地感到了自己的幸运。那些情感上的细致情绪被他统统归成了为赋新词强说愁。那些真正的死亡临界点他也无法同甄繁分享。譬如他徒步去南极因为食物准备不足差点儿死在那里,譬如他去特鲁克泻湖潜水差点儿触礁身亡……甄繁很有可能认为他是自找的,毕竟一个为生存所迫的人是不可能去那些地方的。简居宁最终举出来的那些例子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他,虽然他讲得很真诚。“前些天,那件事情出来后,我的父母并不相信我,他们都认为我同小报上讲的那样,你非常坚定地相信我,我很感动。你看见我父亲的采访了吗?他以前总认为我不务正业,一直催我接班,这事之后,很少接受采访的他马上对着媒体表示尊重我的兴趣。说实话,我很羡慕你的家庭氛围。”甄繁的伤口彷佛有人在撕扯,她忍着痛冲简居宁微笑,并试图开解他,“你父亲只是一时冲动,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你父亲为了和你有话题,不是还专门练过乒乓球吗?”甄繁当年疯狂迷恋简居宁的时候,把关于他的边边角角的采访都看了个遍,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简居宁看见甄繁额上有细密的汗珠,他拿毛巾去一点点给她擦。镇痛泵的自动模式关了,简居宁按照护士指导的开始手动按。等甄繁看着好一些了,简居宁接着说,“你也知道,媒体呈现出来的和事实往往相差甚远。我父亲一直认为我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父亲太出色了,儿子一方面享受荫蔽,但另一方面也是压力,无论怎样都不能超越自己的父亲。”简居宁努力捕捉甄繁的情绪,他临时调整了自己的说辞,一边给甄繁擦汗一边继续说,“你是不是认为我得了便宜卖乖?即使如此,我也认为我是幸运的。我这样的人,只有生在这种家庭才有可能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成绩,你如果在我的位置上,绝对比我要出色得多。”他讲完了这套说辞又问甄繁疼不疼。“好多了。谢谢你。”简居宁没想到他说了这么多,得来的是一句谢谢。“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不光要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你这么绞尽脑汁夸我真是辛苦了。我真的很感动,真的……”还没说完,甄繁便开始咳嗽,她抓住简居宁的胳膊按照正确方法咳了大概有一分钟,“能不能给我杯水?”简居宁停止给甄繁拍背,拿着杯子将吸管嘴朝向甄繁让她喝,“谢谢。你知道我以前最讨厌哪两个词吗?知足常乐和门当户对。尤其是弱势的一方说这两个词,我会认为他很没出息。我以前甚至抱怨过我父亲太知足常乐,以至于我的终点远赶不上你的起点。是不是很忘恩负义?每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必须拿针扎我几下来惩罚我自己,我爸妈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埋怨他们呢?可那种想法还是会时不时地冒出来。”甄繁把杯子把简居宁手里取过来,“除了要晒的那些东西外,我所有的生活用度都是能省则省,这是我自小养成的习惯。当我不能挣钱的时候,很多东西,不管我心里多么想要,我面上都要说我一点儿都不想要。忘了哪个女作家说过,‘人一穷,多吃一只水果都成了道德问题’。我当初第一次看见这话的时候,不怕你笑话,我的眼泪哗地就掉了下来。二代三代们抱怨父母缺乏陪伴顶多会被吐槽一句得了便宜卖乖,当然我不是说你,你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穷人的孩子抱怨父母穷就是大逆不道了。”简居宁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