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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分几不可闻的厉色,这是居上位常被人恭维者自带的气势,自己或许都不曾留意到。第23章要发迹了?“英表哥彩表妹,来……”尹子禾的脑袋从厢房里探出来,朝沈英兄妹俩招手。四个小孩子全缩到沐淳的小房间里,对做香皂的物什指指点点。沈英人如其名,有一股子英气,这骨架,一看将来定会长成壮硕大汉。他看了一眼沐淳,拿起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香胰子嗅了嗅,又捏了捏,惊讶道:“跟裱物店里的海货还真像,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沐淳歪歪小脸儿:“这是秘密啊,沈家哥哥。”是我家赚钱的秘笈,你问得未免白痴了点。这算是一种强硬的态度。沈英一愣,再看她一眼:“你这小女娃,倒是不客气。罢了,不跟你计较。”沐淳耷下脑袋,有些烦躁,这小少年影响她偷听堂厅里大人们的对话。“生气了?”沈英突然问道。“啊?哦,没有。”沈彩和尹子霞在那边研究了一会儿便没再继续摸弄,大抵知道这就是大人感兴趣能赚钱的东西,洗衣裳又方便又香。子霞颇为兴奋,好几次想问沐淳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都给沈英岔了话。“呜……”沐淳脸皮一痛,顿时傻住,哪里料到这沈家哥儿竟然伸手扯她脸蛋,把她两边脸扯得大了一倍不止,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又丑又滑稽。尹子禾一把打在沈英的手臂上,力气不算小,却没把沈英的手打开。急道:“英表哥,你这是干嘛,春儿meimei要生气的。”沈英咧嘴笑得开心,拍拍手:“我想看她有没有别的表情,现在满意了。”沐淳:……好想掐死这熊孩子。不多时,沐二郎和尹志全也到了,五个大人在堂屋里聊得热火朝天……大曾氏的爽郎语声频频传进厢房。天近黑时,大曾氏起身预备告辞,最后终结道:“就这么说定,痛快人做痛快事,沐家兄弟预备年后还是年前开市都可以,只需给我妹夫说一声就成。”“太太大恩,不计身份提携兄弟,小弟辰方感激不尽。”沐二郎脸上的感动不掺半丝假意,紧握的拳头表示他现在仍在紧张着。如何眨眼功夫就姐弟之称了?看来是谈得很好,不知是沐二郎有本事还是大曾氏非比寻常妇人。“瞧沐兄弟说的,什么身份,二十几年前沈家也是泥腿子,百年前两家祖宗说不定还一起排队领过赈灾米粥呢。”大曾氏很会讲漂亮话,人家奉承,她心里高兴,也不吝作作谦逊姿态。“这就是你家那灵慧的宝贝女儿?”大曾氏的目光从走进堂屋的五个孩子中琐住沐淳。“不敢当不敢当,灵慧个啥,就是爱一天瞎鼓捣。”沐二郎慌忙解释:“让她帮忙洗衣,不是嫌皂角子费神就是嫌胰子臭,年初她州城的大姨母送了一块香胰子,她从此就日日念上了,非要自己也弄一块出来。早前小弟也说了,怕她伤着自己,才跟杏娘不得已试着帮帮手,谁知!喏,这也算是捡着宝贝了吧。”扯一个无关紧张的大谎亦是商贩的必备素养,他一口气说下来没打半个顿。大曾氏神色复杂一瞬,旋即笑道:“可不是捡着宝贝了,该是你家的财。”乜向自己儿子,“你成天也爱捣鼓,就没见捣鼓出啥好东西,可见没那运气,该好好的一心念书。”沈英表示很冤,一耸肩作无奈状,逗得大人小孩都笑。沐淳虽也跟着笑,但敏感地觉得大曾氏并不希望儿子跟她太过热络。这位太太见多识广,心思锐利,待人待事皆有长远目光。沐淳恶趣味的暗乐,乐完转瞬丢掉。送走尹家一众后,沐二郎有种终于能一展抱负的畅快。他早早的就留意到大曾氏在碧水县的铺面,谁知道那几样东西一融弄,竟就是精贵的香胰子,定型后不但好看,还比平常用的胰子顺滑,又没那股子赤鼻的油灰臭。于是他得到香胰子的做法略想都不愿,直接去了尹家,不搏上一搏怎知道结果如何。跟大曾氏商量后的结果相当令人满意和惊喜,沈家出一间铺面还带一半本金,沐家负责香胰子的生产和销售,利润各占一半。掌柜由沐二郎担任,尹志全“推辞不过”进来打下手,名曰副掌柜。最重要的一点,方子只在沐家手中。相对于相公,顾杏娘一直忧心冲冲,她害怕,害怕生意搞砸了对不起曾jiejie。大曾氏是因为信任小曾氏才给自家这个脸面的,她的目的是赚钱,若是赚不着钱,怎么给她交待,又怎么面对曾jiejie?加之又听说他们将要卖的香胰子是康朝都无,只州城以上的裱物店里才有的外来物什,也不知是东洋还是西洋的。要是真能那么容易做出来,康朝人不早就仿出来了?什么大姐从州城带回来,估计元娘自个儿都没用过吧,她对相公的花花嘴无语极了。顾杏娘哪里知道,历史上很多看似不可思异的发明,一半是巧合,另一半才是不懈的研究和努力。沐淳也不知道怎样劝娘,怕愈发被娘当成怪物。沐二langxin思就简单许多,他道:“春儿是个有福气的,一岁时我们刚到碧水县,她差点淹死在涨水的洛渡河边,前年夏天又差点淹死在自家水缸里。一次有人救,二次也有人救,这就是上天不让她死,明摆着她不是个普通人。”讲到这里,捉住娘子的手:“咱们放眼看看四周,多少仔细养着的孩子说夭折就夭折的,有谁像她这般走运,不是得天眷顾是啥?孩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的福气也一天天多起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等着当少奶奶吧。”“唉,我是不懂。至从孩子开始编头花起,这个家哪有我说话的份,哪样不是依着你?我这是越发没了地位!”顾杏娘说的也是实话,以前她自认为一直能当沐二郎的家,相公都是依她的。沐二郎就笑,把娘子的头扳到自己肩头上,摩挲着她的头发:“歇了吧,又有好几天没,你不憋吗?”“去!”“哪都不去,憋死我了。”“滚!”“好,娘子好好看着,为夫滚来了……”沐淳躺在自己小床上,手指绕着床梁掉下来的流苏,转几圈,放开,又转,一副百无聊奈的德性。自言自语:“这下应该可以过几年舒服日子吧。”普通的舒服日子?什么才叫普通?得到的人或许永远不觉得自己正在拥有着,这应该是一个哲学上的大问题,艰深复杂。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走,道歉,你必须道歉。”次日一早,尹子禾押着沈英上了沐淳家。“押”这个字是尹子禾自己认为的,在沈英处,更像是半推半就。“她给我露个真心的笑脸我就道歉。”沈英大大咧咧说道。十一岁,整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