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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都未再多问一句,只偶尔回过头,担忧的瞧上她一眼。她也紧紧抿着嘴唇,沉默寡言。凝固的气氛里,清晰可闻的只剩下辘辘的马车声。“六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果不其然,刚下马车连翘那张笑嘻嘻的脸,就映入了眼帘。莫白薇努力地也想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连那张嘴,也像被人拿浆糊封住了一般,张也张不开。“你家姑娘今天身子不舒服,我便先送她回来了,你赶紧扶她回房吧。”刘允还是忍不住掀开了车帘,眼看着连翘,淡淡的道。闻言,连翘面色立时变了,急忙伸手去碰莫白薇的额头,关切道:“六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我有些累,想先回房休息。”莫白薇满心疲惫道:“你回去告诉长姐,我明儿再去瞧她。”第二百四十三章复回雨是在傍晚落下的,滴滴答答的下了一整个晚上,一直到次日早上也没停。莫白薇绞着帕子,满心不安。不管是站着,坐着,沉思或者发呆。浮现在她眼前的总是长姐那张憔悴的脸。若不是昨天刘允帮他解围,她只能硬着头皮去绿竹园。去了那儿少不得长姐要问起孙仁孺之事,可她根本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她尽管知道纸包不住火,总会有捅破窗户纸的那天。不过,能拖一天,便是一天吧。莫白薇长长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窗前的一株海棠,正值盛花期。粉红的花朵被雨水一淋,便沾上了湿漉漉的水汽。花枝整个被压向下,看起来垂头丧气。孙仁孺关的地方还在胭脂楼,仍旧是从前关王mama的那间小破房子。不过,时下的胭脂楼已然废弃,早不是从前繁华的样子了。红莲来回禀她之时,她才猛然惊觉,她忘记向刘允打听有关胭脂一事。据说,李相被判有罪的当天,她就被释放出狱。不过,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一连让松林去打听了好些天,可每次打听回来的结果都是一样。之所以这次将孙仁孺关在胭脂楼,也是因为得了松林带回来的情报。胭脂楼早就人去楼空,如今那里偏僻得很。听说不光是当官的,就连普通百姓也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生怕自己也染上了晦气。这种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之地,藏人最合适不过。既不会引人注意,又方便她过去盘问。长姐的脾气,她如今摸得透彻。知道她一旦用情,一定全心全意。一旦伤心,那便撕心裂肺。正因为这样,她更得想一个折中的法子。瞧见她心不在焉,芭蕉便有心疑惑,好奇道:“姑娘,您怎么从昨儿回来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芭蕉,你去趟绿竹园叫连翘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紧事找她。另外……”莫白薇看了一眼窗外淅沥的小雨,又道:“再去叫松林备辆马车,我要出趟门。”芭蕉素来知道她的脾气,早已见怪不怪。一听莫白薇发话,她立即就搁下手中的活计,着手去办了。坐在马车上,连翘眨巴着眼睛问她,“六姑娘,这是去哪儿?”“林府。”莫白薇的眉心皱了起来。连翘疑惑不解,“您不是昨儿才从那儿回来?”“我问你,你替长姐送的那些信,平日里都是交给谁?”莫白薇思索着,面色又变得凝重起来。帘外的雨还未停,落在车顶上,“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雨水混合雾气从帘子的缝隙里,一股脑儿钻了进来。连翘被冻得一哆嗦,抱住了肩膀,“是林府上的一个丫头,不过,婢子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其实想问莫白薇为何突然问起这些,但考虑到主仆有别,不能僭越了,就老老实实地将所知道的一起说了。不过,除了这些,她更想知道莫白薇为何突然要带她来莫府。或许,同那个教书的孙先生有关系?她收紧了手臂的力气,转眸觑着莫白薇的面色,心中越发怀疑起来。莫白薇却并不再接话,而是掀了帘子,往窗外张望。倘若连翘一眼认出了墨菊,那么,就能证明一件事,墨菊并未说谎。而是孙仁孺狗急跳墙,意欲栽赃。说实话,在这件事情上,她更倾向于相信墨菊,而非那负心薄幸的孙仁孺。马车刚一停下,一个小童就撑着伞匆匆地跑了过来,隔着车帘,恭敬地问,“是莫家姑娘到了么?”“不错。”莫白薇淡淡的回道。“快请进,老爷在云翎堂等着您呢。”今日的林府与昨日的千差万别,没了琳琅满目的花木衬托,跟昨日一比,偌大的庭院内就显得有些寡淡。不过,满目的新绿之色,看起来也很是赏心悦目。连翘一手撑着伞,另一只紧张的拉了拉莫白薇的衣角,“六姑娘,是要做什么?”从刚才那小童的言语之间,她便知道,今日的这次拜访,是昨日就订下的。不过,为何莫白薇去而复返,又特意带她前来。在这个问题上,她仍是一头雾水。莫白薇伸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轻声宽慰道:“不必紧张,等会儿你只要站着就好。”到达云翎堂时,林远和正站在廊下翘首以盼。远远瞧见她来,笑吟吟的迎了上去。“伯父还以为今儿下雨,你便不来了。”林远和的目光仍然温和,嘴角挂着的笑,亦是慈祥而亲近。莫白薇拍拍身上的雨珠,也笑道:“这件事事关林家与莫家的名声,薇儿自然不敢爽约。”连翘听了这话,脸色又变了变。然则,她心里记着莫白薇的话,并不敢表现出来,只攥着手心反复沉思。她想着,心底渐渐地涌来一股不详的预感。“人我带来了,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林远和捋了捋长须,开门见山。话毕,他侧身冲屏风的方向看朗声喊了句,“带过来。”两个魁梧的小厮拖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若不是及时捂住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