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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面前的杯盏上。酒席过半,客套话不绝于耳,纪敏悠哉哉地,左耳进了右耳出去。白剑航的目光,时不时地投来。烟波之中,落入那人怀中的梦境,和那吻甜美的味道,在心中暗自作祟。纪敏拿起扇子,遮掩了面庞,咬了咬嘴唇,扇下微微一笑。听得栎夫人道,“我方才想起,房中的檀香粉用完了。敏儿若是吃好了,就帮我去那纷华坊,补一些来?”白夫人笑道,“原来栎夫人也喜欢用檀香粉,我家中早入了一些上好成色的,早知,该给你带一些来。”栎夫人接话道,“白夫人真是有心了,下次啊,倒是该有幸能试试。”白夫人终是顺水推了舟,“如若纪姑娘要去纷华访,就让我们剑航陪着一道去逛逛吧。你们年轻人,该是有话说。”纪敏拿起手旁的团扇,遮过了笑容,低头假作羞涩地,看着自己的盘中。感觉到对面,白衣人的目光投来,心中几番欣喜。午后街道上人烟有些稀少,偶尔秋风吹来,添了几番凉爽。纪敏摇着扇子,低头走在白衣人身旁,步子故意地缓慢,正是这场合该有的步速。白剑航终是开口说了话,“早就听闻纪姑娘,美貌倾城,才华过人,今日终于见到,确是惊艳了我一番。”客套话,不过从这人的口中说出来,好听,“白公子翩翩儒雅,是纪敏有幸了。”那人笑道,“不知纪姑娘,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打发时间的事情,我都喜欢。”“不知纪姑娘可喜欢喝茶?”“喜欢。”“那纪姑娘可喜欢弹琴?”“嗯,喜欢。”“可喜欢听戏?”“喜欢。”“不想,纪姑娘和我兴趣甚是合拍。改日该约了纪姑娘去喝茶听戏。”纪敏微笑,低了低头,“白公子,可喜欢舞剑?”“剑航不才,十八般武器之中,最爱剑道,剑,颇有君子之意。”“那,白公子可喜欢读书?”“平日里都读!”“白公子可喜欢游玩山水?”“我朝的大山大水,已经走过大半了。他日若是有机会,可邀纪姑娘一同游山玩水,定是一桩美事。”嗯,这人的回答,甚合心意。忽地一阵秋风作狂,卷起街道上的砂石,向二人迎面扑来。纪敏忙抬起扇子遮挡。白剑航一个箭步,挡到纪敏面前,生生用背,将狂舞的风沙挡掉了去。那人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距离甚近,纪敏抬眼,半遮着面庞,正撞上那双明眼,不觉面上灼灼的热感,传入心里。糟糕,此时脸色,该是很不好看!“纪姑娘,没事吧?”“多谢白公子,没事!”纪敏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的脚尖。手腕却生生一疼,被那人拽着道,“纪姑娘,这玉魂阁的玉佩都是上好的成色。我们进去看看?”纪敏没作答,扇子遮着绯红的面庞,微微点了点头,被那人拽近了玉魂阁里去。第2章美人有病黄翡碧翠,纪敏妆台上,倒是不缺。水润的和田,作了如来像,纪府中也摆了一座。随意挑中了一块,泛着春*色的玉玦,拿起到手中来,看着白衣人道,“白公子,这个好不好看?”“纪小姐的眼光果然独到。”白剑航伸手接过玉玦,触碰到纪敏手指间,不肯放去。纪敏羞涩一笑,团扇遮了脸,抽回手来,低头不语。白剑航道,“纪小姐喜欢,我就买来送你,博美人一笑。”纪敏不答。白剑航自顾地拿着玉玦结了账。出手阔绰,不是小气的人。满分过关。那人走来,眼如明星,看着纪敏眼里的波澜,低下头来,将玉玦绑到纪敏腰间,“美玉配美人。”“多谢白公子。”“纪姑娘好像还要去纷华访?”纪敏作了惊讶状,“啊,对!”白剑航笑着,牵了纪敏的手,“我们走吧。”纪敏心里甜,青城街仿佛不在脚下一般,手上的温暖传来,仿佛身在云端,云端的颜色变化万千,一时间,世界似是只剩下自己和白衣两人。脚下轻飘,却忽地失了力气,纪敏一个踉跄,差些扑向云朵中去。白衣人一把接住,将纪敏拦腰救了回来。纪敏双手,环上那人的腰身,团扇在右手中轻转。彩色的云朵,在四周轻飘,白衣人嘴角挂笑,双眼情动。纪敏面色绯红,笑着等待。那人先闭上了双眼,凑了过来。“玉容膏,健骨散,窈窕丸,一两银子一瓶嘞。神鬼医舍大当家亲手研制,都来看看啊!”云朵飘散了去,正如纪敏四周,散去的人群。恍然回了神,方才发现还在街上。纪敏轻推开了白衣,面上羞涩,“好多人看着。”白衣笑了一笑,牵了纪敏的手,“纷华坊就在前面。”忽地面前一人,拦住了二人的去路。这人面上疮疤无数,好是难看。一白瓷的药膏,在纪敏眼前晃荡,“姑娘,要不要试试我们神鬼医舍的玉容膏?”白衣人拦了去,“不用了。”说着,要牵着纪敏去纷华坊。疮疤男在身后道,“好用着呢,如今青阳女子,家中必备一瓶啊!”白衣人低头,在耳边细语,“药贩子不用理,坏了心情。”纪敏点了点头,团扇一摇,脚步跟紧。一袭麻布衣衫,带着三五的补丁,出现在二人眼前,“姑娘,我看你有病。”来人长发未梳,散落如瀑。纪敏讶道,“什么?”白衣愕然,“你少胡说!”麻衣凑来纪敏眼前,看了又看。纪敏避开目光,闪躲到白衣身后,“姑娘,你有眼疾。”“我…没有啊!”纪敏看了看白衣,疑惑道。白衣不语。方才的疮面人也凑了过来,“我们医舍的大当家,看病很准!这半年里已经医活了两个死人了。姑娘,还是进我们医舍来瞧瞧?”纪敏犹豫,看了看身边的白衣,又看了看一旁严肃的麻衣,“那,有劳神医帮我看看?”疮面人爽朗道,“得嘞,姑娘请跟我来!”说着,引二人进了神鬼医舍。医舍里光线明明,药的味道迎面扑来,右边的木头架子上,摆着成排的瓷药瓶。纪敏在桌前坐下,一手,放在案枕上。麻衣皱着眉头,面朝着白衣,转着眼珠,正把着纪敏脉象。姑娘家的眼睛,可最是灵动,如若坏了,该是要哭上好一阵子了。可眼睛坏了,还能哭吗?纪敏担心。麻衣收了手回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姑娘,大事不好了。过几日,你的眼疾怕是就要发作了!”纪敏心里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