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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炖了几个时辰,原汁原味的汤汁盛入碗。东珊掂起勺子尝了一小口,眉梢微弯,眸绽亮光,赞叹连连,“师傅您的艺真不赖,这秘方能否外传?得空您教教我呗?”老师傅赔笑连连,说这秘方只能传给自家男丁,她若是想尝,他可以到府上为她再做。可东珊她想学来自己做啊!不过这秘方乃是他的饭碗,不外传倒也是人之常情,她虽遗憾,却也表示理解,并未为难他。品尝着美味佳肴,东珊不禁在想,这人世间有太多有意义的事值得去做,实该好好活着,才不算辜负来人世走这一遭,但愿怡珍能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再轻生。在自家兄嫂面前,淑媛倒是有笑脸,萨喇善一与她说话,她的态度就变了。“这道汤可合你的胃口?”萨喇善笑吟吟的询问着,希望夫人能看在汤的份儿上搭理他一句。然而她容色平平,轻描淡写的回了句,“还好。”傅恒最了解自家meimei,再美味的食物,她也不可能极力夸赞,萨喇善想听一句奉承只怕是难吆!心知他的用意,傅恒特地帮腔,“他这是顾念你怀着身孕,不便出府,这才将师傅请来为你做菜,妹夫对你可谓是用心良苦,你实该铭记于心,好好待他。”却不知兄长为何突然说这些,难不成萨喇善跟她九哥告状嚼舌根儿?淑媛心下生疑,瞄了萨喇善一眼,闷声道:“我对他挺好的呀!”她所谓的好不是关心他,而是不过问他的行踪,萨喇善心里苦,却不便明言,只得赔笑,“是挺好的。”是吗?不仅傅恒不相信,连东珊也不信,只因这两人虽然坐得近,对视之际却没有情意流淌,看起来很疏离。宴毕,淑媛带东珊进里屋说话,萨喇善则带着傅恒去往书房,傅恒观察了一顿饭的工夫,不大明白他们夫妻的矛盾点在哪儿,“难不成你婚后时常逛花楼,淑媛生你的气?”哀叹一声,萨喇善摊苦笑,“她若真因为这个生气那还好办些,关键我成亲后并未乱来,顶多听个曲子就回府了。”到那种地方还说自己守规矩,怕是没几个人会信,毕竟傅恒也是见识过他曾经的风流态,“你的那些个好友们时常约你出去吃酒,淑媛又不晓得你们在做什么,大约以为你仍旧和以前一样,与那些个姑娘们不清不楚。”“那我总不能不去吧?”众人皆知他爱潇洒,骤然转性,这不合常理啊!“如若推辞,旁人还以为我怕媳妇儿呢!平白惹人笑。”他不就是怕媳妇儿嘛!还嘴硬不承认。化笑意为干咳,傅恒又问,“那你觉得她是为何与你置气?你们平日里如何相处我也不太清楚,总得晓得矛盾所在,才好帮你出主意。”思来想去,萨喇善仍旧觉得应该就是那日说表妹胸平那句话惹得淑媛不快。左右小舅子也不是外人,萨喇善便将那件事告诉了他,傅恒听罢摇头笑叹,“话糙理不糙,但这话不能在女人面前说,青楼女子不介意,任你调笑,淑媛却是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她哪里听得惯这样的荤话?我记得她喜欢纳兰先生的诗词,心仰慕的应是彬彬有礼的男子,你实该雅些。”“那怎么着?我还得学些诗词歌赋才能博她欢心?”现学太晚,傅恒干笑道:“那倒不必,等你学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小舅子的话总是那么扎心,不过萨喇善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让他学诗词,相当于让他戒荤腥,太难了!“那依你之见,这事儿就没解了?”逗弄着窗前的鹦鹉,傅恒朗笑道:“此事倒也没那么严重,只不过先前你的名声不大好,想要转变她对你的印象,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得看你是否有耐心,有决心。”“那自然是有的,”萨喇善义正言辞地道:“毕竟家和万事兴嘛!夫妻若是不睦,这日子也过得没滋味不是?”既然妹夫有决心,那这事儿就好办了,“往后你说话斯些,尽量少出去应酬,多在家陪陪她,至于你那些朋友,想打发他们还不简单?就说夫人已然个月,随时有可能胎动临盆,你得在家照应着,待到孩子出生后,你还可以拿孩子做借口,久而久之,他们便不会再来约你。”傅恒的提议,萨喇善谨记于心,饶是前路艰难,他也想尝试,他就不信自己攻不下淑媛的心,纵然是块石头,他也要将她给暖热!淑媛出嫁时,傅恒认为meimei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受苦,但也不会太幸福,而今萨喇善为了她,专程找他请教,傅恒意外的同时又替meimei感到欣慰。如若浪子能回头,那淑媛的日子也会好过些。明路已指,至于萨喇善能否缓解两人的矛盾,那就要看他的悟性和造化。春去夏至,天渐热,老六傅新在五月旬续娶李锦悦为继室,原本傅新一直住在别院里,自成亲后,章佳氏要求他搬回承恩公府来住。先前一个人,他无所畏惧,而今有了妻子,众兄弟皆劝他不要忤逆太夫人之意,无奈之下,他只得遵从嫡母的意思。因着是第二回成亲,他对这些规矩再熟悉不过,面对亲友的祝贺,他的笑意勉强而敷衍,浮于表面,不达眼底。非他所愿的良宵似乎格外漫长,红烛摇曳,映照美人面,傅新却没有入帐接近新娘子,而是挺直身子坐在桌前,半垂眸睫,神情幽晦,全无半分做新郎官儿的喜色。虽说懿旨他无法反抗,但如今的他实在对女人提不起兴致,时至今日,他仍是忘不掉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与人偷欢,放肆浪吟的画面!那是他这辈子的耻辱,断腿是身伤,还有复原的可能,但女人的背叛却是心伤,时隔两年,他依旧无法释怀,眼前的新娘子越是美艳,他越觉自卑,总认为自己不是个正常人,配不上她,指不定哪一日她也会背叛。女人在他看来就是毒蛇,她们没有心,甚至还会反咬一口,所以不能碰,当需远离。李锦悦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打从进门起,他的眉头就一直没有舒缓过,她知道他对这婚事很不满,但两人已然成亲,今晚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对坐吧?指望傅新主动,怕是不可能的了,思量再,她决定放下姑娘家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